吧唧。
江莫低着頭，然後又被路過的人踩了一腳。
“啊，抱歉抱歉，沒注意到。”
急忙轉身道歉的女孩一擡眸，隨即微微鬆了口氣：“是你啊江……江莫，你怎麼做到這麼大一個人卻沒有存在感的。”
“每天對着鏡子練習，你也能做到。”
踩了他一腳，正雙手合十抱歉的，是同伴的丸子頭女孩琉璃。
江莫也不生氣，拍了拍鞋子上的灰塵。
“我纔不要被大家無視。”她嘟嘟嘴。
“總是處於班級的中心，被大家圍着轉，不累嗎？”
這麼吐槽着，江莫又搖搖頭：“不對，不能這麼說，就算很辛苦，受歡迎也是一件對你們來說很開心的事情吧。”
畢竟高中生的青少年們正處於身體激素快速分泌，自我意識快速增強的階段。
“算是呢。”
琉璃欲言又止，放棄似的露出公式化的可愛笑容。
左右看了看，也不走了，就和他站在一起聊天：“你在等人嗎？開幕式要開始了喲，你悄悄告訴我，白幽靈有什麼企圖。”
萬超流、偶像部、幽靈調查團最後的筆仙提問錄像已經傳遍了校園與網絡。
除了提及窺視靈的過去，扭曲靈的下落。
另外受人關注的是白幽靈的情報。
出沒於舞臺，喜歡舞臺，不願與人接觸，忽然幫助花由香，以及最後花由香的問：今晚上的表演，你會來嗎？
白幽靈回答“是”。
不知道多少人心裡期待着見到白幽靈。
“白幽靈有什麼企圖我怎麼知道。”江莫奇怪的看着她。
“幽靈不是你們抓住的嗎？怎麼你們都不瞭解的。”琉璃嘖了一聲。
“我問你個問題吧，如果有一個很出名的學園偶像，轉校過來和我們一個班級，長得比你們漂亮一大截，非常非常的受歡迎，特別是受男生們歡迎，你覺得怎麼樣。”
江莫用餘光打量她的表情。
琉璃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眼神不善，很明顯的排斥情緒。
見到這一幕，江莫沒有意外。
冷暴力。
孤立。
甚至，抵制，污衊。
都是可以預見的事情。
近在眼前的偶像，還有崇拜和喜歡的可能嗎？
青少年，高中生，可是自我意識增強，普遍沒有沉澱的年紀。
所以琉璃心裡，只會覺得近在眼前的偶像——很礙眼。
“走了。”琉璃很沒禮貌的轉頭就走。
“再見。”
江莫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迴應。
……
又等了一會兒，終於等到柳千雪，兩人一起進入表演館內。
閉幕式開始。
隨着舞臺幕簾拉開，前奏響起，偶像們的演唱也開始了。
九名穿着一樣白裙的女孩出現在聚光燈下。
“今天的打扮很奇怪。”
“這分明就是白幽靈出現的打扮吧，怎麼九人都用的這個打扮。”
“是啊。”
“一模一樣。”
雖然抱着一些疑問，但偶像們的表演仍然稱得上無可挑剔，衆人被歌聲與舞蹈感染，不去計較那些。
表演落幕。
十個人都帶了半張面具，表演舞蹈的中途，她們會一一揭開自己的面具。
每當一個女孩揭開，就有屬於她的真愛粉歡呼。
因爲偶像們都獨有特色，所以，粉絲們也有自己最偏愛的那個類型！
“海爺！”
“小鳥！”
“花花！”
然後，到了第十個。
等等，十個人？
有眼尖的人發現，站在舞臺上的白裙女孩，不知不覺變成了十個人。
“那是誰？正中央那個。”
“白幽靈，她居然出現了！”
“好神奇啊，我怎麼沒發現她怎麼出現的！”
“那是幽靈吧，只有幽靈纔有這種能力。”
表演館內，粉絲們的歡呼一下子到達頂峰。
除了預期之中的演唱會，還要預料之外的特別驚喜！
在摘下面具之前，舞者還有舞蹈，也就是說白幽靈此時還在跳舞。
“白幽靈跳的舞好好看。”
“一定生前也與舞臺有淵源吧。”
【控偶術·舞姿】：控制人偶、傀儡進行舞蹈，且不僅限於人偶與傀儡。
——美，是致命的愉悅；對面的你，和手中的傀儡，同樣美妙，同樣舞姿翩翩。
音樂的節奏聲高.潮過後，漸漸平緩下來，白幽靈舞蹈結束，手放在了面具上。
似乎在猶豫。
表演館一片安靜，期待着面具下那張臉。
但，她沒有摘下面具。
反而嘆息一聲，轉身就走。
“等等！”
花由香跑到了白幽靈的面前，其他八名成員們也紛紛攔在了白幽靈的身前。
所有人都看着這一幕，屏住呼吸。
“如果喜歡這個舞臺，爲什麼不坦率一點。”花由香走到白幽靈身前。
“會被人討厭。”白幽靈說。
“但是更多人會喜歡，我覺得比起遮掩自己的短處，讓自己閃光的地方更加耀眼，纔是正確的方法！”花由香轉身面對大家，用力喊道：“大家，白幽靈小姐的舞蹈很好看嗎！！！！”
短暫的停頓。
——轟！
“好看！”
“特別好看！”
“非常棒再來一個！”
觀衆們的熱情出乎意料。
“快說好看！”腰被捏了一下，是柳千雪在催促他。
“哦哦，好看，好看！”
江莫啞然。
足足喊了十分鐘，偶像們才讓大家安靜下來。
“看到了嗎？大家的喜歡是我們全員的寶藏，是我們爲之堅持努力的初心，是我們克服萬難走到現在的力量……我不知道你爲什麼喜歡又抗拒舞臺，希望，這能幫助到你。”花由香真摯的說道。
偶像部部長，光年偶像團的人氣王，高慧海走了出來，伸出手：“加入偶像部，加入光年偶像團嗎？”
她們的身上彷彿有光輝在閃耀。
烏合之衆們向來蠢的不可救藥。
但是……那一顆顆傻逼一樣心中，是最淳樸的喜愛。
白幽靈伸出手，撫摸臉上的面具。
然後——摘下。
表演館瞬間失聲。
“好漂亮……”
不知道是誰喃喃出聲。
最符合大衆喜歡的瓜子臉，眼角一滴淚痣，五官立體精巧，帶着江南女孩的細膩秀美。
這是來自江大師集合了前世今生的各路顏值明星，精雕細琢，連自己也忍不住讚歎的無死角小美女。
一出場，就以顏值震撼了所有人。
“謝謝大家。”
白幽靈朝着臺下鞠躬，起身的一瞬間，身上燃起了幽藍火焰。
她朝着高慧海伸出的手，似乎想去握住。
隨後，微微垂下，留下一個笑容。
火焰暴漲，原地只留餘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