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顧崢是個明白人的煙槍,朝着已經穿戴整齊的對方,了一個大拇指,繼續贊到:“這是他們的戲服樣板,爲了細節明顯,故意要做的大了幾分。”
“到時候那些唱到了主角的新人,都是着這個樣式材質,再按照身材來做的。”
“手工戲服,獨此一家,榮幸不?哥的能量大不?”
狐朋狗友,人脈頗廣啊。
所以拿起了虞姬劍的顧崢,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直接將這道具劍在了煙槍的脖子,一道戲曲的腔調唱白被顧崢給唸了出來:“哎呀!那煙槍哥哥,你也要將那付出的條件明明白白的說出,否則小弟我,這心,真真的發慌啊!”
看到了妝的顧崢這麼一瞪,煙槍的那個嘴噼裡啪啦的藏不住事,把自家的老爹給賣了。
“我爹聽說我改邪歸正了,將鬥狗溜鳥給當成了一個事業來做,那是一百個贊成。”
“所以他找了幾個老朋友,說是來給我的壓軸大戲捧捧場。”
“那些戲劇學院的老朋友們,有一個算一個的,都被他給招來看錶演了。”
“說是讓他們睜着眼說瞎話的表揚,明天肯定能首都晨報還有晚報的消息。”
“不怕咱們的這一條商業街,不跟着火起來。”
敢情在這等着弄虛作假呢。
原以爲在底下看戲的全是狐朋狗友,街坊鄰居,沒想到街道辦那的來人,突然多了幾個政府考察部門的人員,這也罷了,他能憑藉着強大的氣場給糊弄過去。
但是這連曲藝學校的最爲專業的老師都給招過來了,這事不光是糊弄糊弄能過去的了啊。
現如今的顧崢,收起了寶劍,苦笑的點了煙槍兩下,只得任命的一揮手:“你去吧,我在後臺練練,等那司儀叫我了,我再臺表演吧。”
“你真是專業坑友小能手,煙槍,要記得你那周圍的空置的幾個商鋪,優先租賃權可是在我的手的啊。”
被顧崢嫌棄的煙槍,滿是喜悅的朝着外邊跑去,口卻是美的冒泡的回到:“知道,知道了”
須臾的工夫,人跑去前臺幫忙了,連個影子都沒有留下。
獨自在後臺的顧崢,正想趁着這個會的工夫練習一下呢,他換下來的衣服兜的手機響了起來,接起來一聽:
“喂?我是顧崢,你哪位啊?”
“我老付,正在往你那趕呢,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派發了緊急任務。”
“說是紅門村的人流量過大,需要咱們的人過去看着點。”
“我說,作爲一個紅門村的人,你現在在幹嘛呢?”
是領導老付……
顧崢嘆了一口氣,將事情的原原本本說完,向着老付發出了申請:“您也別忙活了,正好在這待着吧。”
“等我表演完節目,咱們跟着下午的班一起去值算了。”
“我請你吃飯。”
一聽這話,那敢情好,老付是眉飛色舞的朝着身後一車的臨時工揮了揮手,通知了大家這個好消息:“你們的副隊長可說了,他午請客吃飯。”
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的一片的叫好聲,顧崢只有一句話想說:我去!
今天是什麼日子,簡直是又破財,又有災的,全是淚啊。
……
個人的事總算是忙乎完畢,後臺的顧崢,閉着眼睛回想着這個身體對於曾經經歷過的那個戲曲人物的世界的回憶。
將曾經的感悟以及經驗,細細的琢磨一番,幾個招式的下來,有了從一開始的生澀到圓潤的轉換。
還未等他將心神收回呢,前臺那嘹亮的如同開大會一般的聲音,傳到了後臺之。
嗯,是居委會主任那熟悉的聲音,帶着幾分激動,帶着幾分的嚴肅,開始了屬於紅門村自己的盛宴。
一串禁止燃放的煙花爆竹,被村民們毫不猶豫的給扔出來一響。
法不責衆,連個當場舉報的人都不敢有。
坐在後頭的顧崢剛想一個邁步衝出臺後高吼一聲:“禁止燃放煙花爆竹。”時
突然纔想到他穿的是戲服,而現在,他沒有當值。
強忍着心的異樣,顧崢又坐了下來,索性在鞭炮之外,這些人沒有繼續做更過分的如同禮花彈這般的事情,只是認認真真的開始對於紅門村的發展變化做出了幾位煽情的回溯。
說的臺下的人啊,是明晃晃的跟着一起動了情了。
而這種氛圍,也正是化產業部門,民俗藝分管以及城市管理局這樣的單位,喜聞樂見的。
在街道辦事處的另外一位的主任的帶動下,他們坐在了看臺下的靠前居的最好的位置。
花生瓜子,陽傘涼茶,是一樣都不缺的,舒舒服服的看着臺的表演與介紹。
這爲首的有些禿頂的胖領導,分管特色民俗化這一分類多年了,很有眼力的他最是喜歡古香古色的物件與民俗。
作爲一個資深的歷史化的研究員,一聽說了民衆自發的搞出了這樣的項目,抱着淘寶的心情,他跟着過來看看,這其的特色了。
聽到臺的王主任的介紹,這譚主任是連連點頭,從進了這條街開始他發現了,這條街,無論是裝修的風格還是經營的項目,都十分的貼合民俗化這一個方面。
對於南城的潘家園這樣的標誌性的成爲了地標興致的產業,作爲分管這一塊的領導,自然是希望出現的越多越好的啊。
甄主任滿意了,自然有了閒情逸致觀察一下能夠與他坐在差不多的位置的其他兩桌人了。
待到他往左邊一瞅,竟是發現了以一個掛着大隊長肩章的城管隊長爲首的一隊隊伍,將左邊的桌子給坐了一個滿滿當當。
見到此情此景,他也是瞭然。
這麼多人,搞了這麼大的活動,算是片警不出動,這城管也是要看着點的啊。
這說明市裡邊,起碼這豐臺區內對於這個紅門村的活動還是很重視的嗎。
待到這譚主任往右邊的一桌看過去的時候,則是愣在了現場。
等等,是不是天太熱了眼花了。
譚主任揉了揉眼睛,定睛再望過去,卻是發現他看得沒錯,果然是首都戲曲學院學院的程派的領軍人物,孫校長,以及專門負責京劇系的系主任,趙主任。
他們兩個人的周圍做了一個二皮臉一般的老頭,圍着這兩個德高望重的女唱將那是又端茶是又遞水的,那個殷勤的勁頭,別提了,差給人跪了。
但是這周圍的人卻彷彿是見怪不怪了,有些眉目間頗爲清麗的女子,圍繞在這怪的組合的身邊,滿眼的全是興趣,不停的往臺喋喋不休的王主任的方向看去。
有那耐心差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的靈性,憋着嘴的扇着手的街口發的教育學院的扇子,抱怨到:“不是來說看錶演的嗎?還是民間高手的那種。”
“怎麼還不開始啊,這種露天劇,若是天開始熱了,是真的沒法演了。”
反倒是一旁的德高望重的孫校長,慈眉善目的給她們着課:“這已經算是條件較正規的場地了。”
“你看後邊的小院子,那是專門的帶棚頂的化妝間。”
“想當初送戲下鄉的時候,哪裡有這樣好的條件?”
“這露天的場地也有遮陰的敞篷?那時候真的是一塊木板子放行頭,一羣村民圍觀着你的梳妝打扮,四面空蕩蕩的,陰天也是唱的,颳風也得唱着。”
“大太陽,高溫度,也不能磨滅了喜歡你的觀衆的那渴望戲曲的心啊。”
“現在的年輕人,條件已經好了這般的多了,要珍惜纔是。”
“我也是看你們平日從小學戲,怕是要學傻了,才帶着你們過來看看,民俗班子的大戲應該是什麼樣的條件的。”
“若是連這點苦都吃不了,那真是白瞎了咱們戲曲學院的臉面了。”
被孫校長這麼一說,這桌子圍着的一圈的年輕的男男女女的臉都露出了羞赧的表情。
他們虛心的接受了錯誤,彷彿覺得這越來越熱的天,好像也不算什麼了。
知道這個時候,甄主任也是確認了,這絕對是他認出來的孫校長那一波人,但是問題是,這只是一個村民自發的表演罷了。
怎麼可能會吸引到戲曲學院的校長這種級別的人物的?
百思不得其解的譚主任的眼神,與一旁做的與他最靠近的京劇系的系主任趙主任的眼神對了來。
兩個人微微一碰,彼此間剛想要友好的打聲招呼的時候,那臺的發言卻是進入到了尾聲。
王主任作爲主持人,略帶興奮的以下一個節目由紅門村的歌舞隊臺表演,作爲了結束語,打斷了臺下人的相認與寒暄。
將所有的人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臺。
而隨着王主任的退下,一羣熱情洋溢的穿着着大紅色的紅門村三個大字的大爺大媽們,嘩啦啦的跑了臺。
以一曲小蘋果作爲開場的曲目,讓臺下的老少爺們兒們,觀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廣場舞。
這一下,果然調動了臺下大部分人的情緒,叫好聲,鼓掌聲,是此起彼伏。
不賣力不行啊,這邊基本都是他們的老孃,老姐,叔叔大爺的,若是被他們發現這反應不夠熱烈的話,回家是一頓胖揍啊。
爲了家庭的穩定與團結,扯着嗓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