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伯，這個大叔是誰啊？”彭學遠偷偷地瞅了兩眼前面那個桌子上跟楊叔叔相談甚歡的張康成，忍不住小聲地跟坐在旁邊的伍茂才問道。
碰上隨身帶着六個黑衣保鏢的大叔後，彭學遠他們的旅遊體驗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小舢板換成了大畫舫——這可是一艘跟龍貓巴士一樣、馱着一棟小酒樓的漂亮大遊船！
整艘遊船都被包了下來，這樣大家都能登船遊玩，不像搖櫓船那樣只能四個人拼。
船上還有各種茶點吃，一邊跟喝早茶一樣吃吃喝喝，一邊看着雨後變得更加清靈美麗的西湖，還真的是神仙一般的享受！
聽到彭學遠的問題，伍茂才轉過頭來，用有些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這個小男孩。
居然不認識張康成？
不過也不奇怪，張康成平時都非常低調，幾乎沒有接受過媒體的採訪，網上關於他的照片要麼是一些大會上偷拍的，要麼就是好多年前的。現在的張康成看起來稍微老了一點，也更加有氣質了！
“他是你楊叔叔以前的生意夥伴，很多年的好朋友了。”既然彭學遠沒認出來，伍茂才便沒有說得太明白，只是簡單地介紹一下——這樣講也沒毛病，不是騙他的嘛！
“楊叔叔以前還做過生意？”彭學遠有些驚奇地問道，他還以爲以前楊叔叔是混娛樂圈的，要不然唱歌怎麼會如此好聽和專業呢？
“當然，他現在開茶館，不也是在做生意？”伍茂才呵呵一笑，拍拍彭學遠的肩膀，就沒有再多說了。
……
張康成有差不多兩年時間沒見過楊涵，倒不是他沒空，以前張康成不管再忙，每年春節前後都會去羊城跟楊涵聊兩句，以及來給伊伊送大紅包的。
但現在問題是楊涵不同意他到家裡來拜訪了，主要是嫌棄他這兩年開始當了一個什麼粵省人代表，從幕後走到了聚光燈前面。就算張康成不接受記者的採訪，記者們也會跟牛皮糖一樣粘着他！
楊涵不希望張康成把記者引到自己家裡來，打亂自己安靜舒服的生活節奏！
當然，他們之間的關係沒有變！張康成把楊涵視爲可以無話不談的知己，視爲他張康成唯一一個可以信任的好兄弟。
一見面，兩人還是跟以前在張康成開的那間高級咖啡網吧裡吹牛打屁一樣，很隨意地聊了起來。
“下午要在這裡開個會，浙省批了一塊地，我準備在這裡建立微推的研發中心。浙省的人才儲備還是很不錯的……”張康成跟楊涵說道。
“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楊涵笑道。
“你好歹也是公司的股東好不好？知道一下公司的發展情況不好嗎？”張康成翻了翻白眼，他也就在楊涵面前，表現得跟十五年前一樣，隨意吐槽和開玩笑，要是公司下面那些助理、經理看到了，恐怕眼鏡都不知道要摔碎了多少架！
“持股還達不到需要披露的水平，這也算股東？”楊涵擺了擺手。
“那是你不肯拿那麼多股份，要不我給你增持，然後提名你進董事會？”張康成笑道。
“別，太麻煩！我還是當我的包租公好。”楊涵想都沒想，直接拒絕，“公司沒有我，不是一樣發展得很好嗎？要不是那些吸血鬼太可怕，要幫你留點後手，這點股份我都不想要了。”
“有你沒你當然不一樣，要是沒有你這些年給的幾個建議，現在微推也做不到現在的規模。講道理，你如果當初沒選擇離開，拿錢都去買樓了，我這個粵省首富，也應該有你的一席之地！”張康成還是想把楊涵拉回來，他苦口婆心地勸道，“怎麼樣？真的不考慮回來嗎？現在伊伊也長大了吧？十四還是十五歲？她那麼乖的一個孩子，不用你那麼操心了。不如回來，我們兄弟聯手打天下。”
“十六歲，要操心的事多着呢！”楊涵笑道。
雖然在笑，但楊涵心裡暗暗搖頭：老哥你是不知道啊，這姑娘能把他爸坑上電視，這還叫乖？
但面對着張康成的再三邀請，楊涵還是給出一點正式的迴應——好讓他死心：“回去就算了，微推在你的管理下運營得好好的，我回去只會給你添麻煩。再說了，我現在懶散慣了，你真要我爲了工作天天加班出差，我還真受不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回去當包租公也不錯！你是怎麼知道羊城跟鵬城的樓市會漲得那麼瘋狂的？一有錢就買樓，一有錢就買樓……”張康成好奇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樓市會這麼瘋狂。之所以一有錢就買樓，那是因爲買樓爽啊！嘿嘿，你起早貪黑，網站、軟件做不好還要被人罵，我纔不陪你。我現在是躺着收租，多舒坦？”楊涵很欠扁地笑道。
“算了，懶得說你！”張康成一時語塞，他對比一下，都覺得有些羨慕了。
因爲楊涵是真的舒服，手下有專門的公司幫他打理那些樓房、鋪面的收租工作，現在甚至賺了錢繼續買買買，也不怎麼需要楊涵出面，他只要做好審查，有些實地去考察一下就完事了。
而自己，雖然掙得比楊涵多，但都首富了，忙得依然比狗還累，現在仔細想一想，好像當初拿了錢跟楊涵一起買樓，舒舒服服地做個富家翁也不錯！
當然，張康成也只是想想而已，他不是楊涵的性格，也做不到這麼閒散。
“伊伊呢？你來蘇杭玩沒帶伊伊？她讀幾年級了？初三？明年要中考了？”張康成換了個話題，他也是貴人事多，記得沒那麼清楚。
“她剛剛中考完……”楊涵簡單地講了一下女兒要來蘇杭參加一檔節目，然後自己是送她過來順帶旅遊的情況。
“伊伊都開始參加《女團的誕生》了？”張康成沒怎麼看電視，但他每天都堅持讀書看報，緊跟時事，所以這檔比較火的綜藝節目，他還是有所耳聞的，“伊伊都這麼大了啊！我記得前年看她的似乎，她還是小小個的，跟在你身邊就跟黃毛丫頭一樣！”
“現在也是黃毛丫頭，也不知道踩了什麼狗屎運才混進了人家這個節目。”楊涵呵呵笑道，他在別人面前說自己的女兒，還是要“謙虛”一下的。
“你可別說伊伊，我也算是看着她長大的，這孩子從小就透着一股聰明勁兒，能來事！”張康成也很喜歡伊伊，要不然不會每年春節特地跑過來給伊伊包一個大紅包。
“但時間過得真是快啊，一晃十五年，伊伊那時候這麼小，我認識你的時候她纔剛回走路，現在都去參加節目了！”張康成感慨道，他倒沒有覺得參加節目有什麼了不起的，提及這個，只不過是講伊伊長大了的這個概念。
“不過，你就這麼放心讓伊伊一個人去錄這個節目？伊伊也才十六歲吧？”張康成說着說着，就皺起了眉頭來，剛纔楊涵還說過兩天回羊城，把伊伊留在蘇杭的計劃。
“她不是一個人，她跟我們村另一個女孩一起參加的。而且，我讓小郭留下來，周圍租個房子替我看着，什麼情況都能有個照應。”楊涵笑道。
“小郭？就是跟了老五的那個女孩嗎？”張康成看了伍茂才一眼，笑道，“我差點忘了她，還說怎麼只有老五一個人。”
伍茂才跟楊涵很長時間了，張康成跟他很熟悉，倒是郭茹荷是後來纔來的，張康成只是知道伍茂才後來娶了楊涵另一個保鏢。
“嗯，小郭平時主要是幫我保護伊伊。”楊涵也不隱瞞了，反正他們講的話，也不會被別人聽到。
那邊的彭學遠都沒看他們了，少年心性，他喝了茶、吃了兩個糕點後，就興致勃勃地舉着相機懟着窗子往外拍。
“奇怪，你不是要低調嗎？伊伊天天帶着一個保鏢，這還能低調？”張康成笑道。
帶一個保鏢跟帶六個保鏢有什麼區別？
“當然不會讓她知道啊，伊伊都不知道小郭跟着她，小郭的身手還是很好的。”楊涵笑道，“不只是伊伊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只要不是太危險的情況，小郭都不用插手，然後小郭也不需要跟我彙報伊伊的情況，有什麼她知道就行。”
這也是爲什麼，雖然郭茹荷一直有跟蹤保護楊若伊，但楊若伊偷偷地參加了海選比賽，楊涵在女兒攤牌之前卻是渾然未覺的！
“整那麼複雜幹嘛？”張康成不以爲然。
“呵呵。”楊涵沒有解釋，他覺得自己這樣做很有必要，而且給女兒適當的個人空間，以及尊重她的個人隱私，也是他作爲父親應該做的。
“對了，那個小子是誰？老五的孩子？不對啊，老五的孩子應該沒那麼大。”張康成看了正在到處拍拍的彭學遠一眼，好奇地問道。
“老五哪有孩子？他們說不急。”楊涵笑道，“他啊？鄰居家的小屁孩，跟着出來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