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女忐忑記
一百九十一、湖中美人
回到派易島上的第一件事，裴紹就給接頭人打了個/sss/，確認鞏林濤今晚的動向。在再三確認了步驟後，他才長出一口氣。計算了一下國內的/sss/，他撥通了國內的/sss/，只響了一聲/sss/那頭便被人接了起來。
“開飯了。”裴紹對着/sss/靜靜地吩咐道。
……
打完/sss/，裴紹擡起手腕看了看，已經凌晨一點了。派易島上一片寂靜，就算是再愛夜遊的人都/sss/睡覺了。只有零星的幾個服務生路過，向他致意。
打開門，室內一片黑暗，她應該睡了吧，/sss/還是/sss/過了這個重要的日子。裴紹站在客廳裡，心中微微嘆息。但他不想打開電燈，他伸手在桌上摸到一包煙，從裡面抽了一支，順手打開了通往海邊的落地門。
黑暗裡的大海墨黑如神秘之域，雖然看不見她的真面目，但一下又一下的海浪聲，@?時刻提醒着人類她的存在。
火光一閃，菸頭閃爍着螢螢之光，一口煙緩緩溢出，被海風瞬間帶走。裴紹不常抽菸，他對菸酒並不嗜好，但今天他兩個都來了一點兒。過了今晚，一切已成定局。
鞏林濤是不可能有生機了，他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坐穿牢底，要麼流亡海外，不管是那一樣都不是人過的日子。至於他的三叔……他暫時還要看上一看。他怕有人心慈手軟，到時候養虎爲患。菸頭一亮一滅間，他猛吸一口煙，下定決心，不管如何，就算是負盡天下人，他也要守住他承諾過的。
這時，突然“嘩啦”一聲水聲引起了裴紹的注意，他警覺地一側目，/sss/是來自身邊的游泳池。在一陣粼粼波光後，一個人影出現在碧波池中。只見“他”一個漂亮的側身，身體如同流水一般，在水面上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月光在“他”身上暈染上一層謎一般的光芒。
裴紹有些發呆，就好像突然看見海面上游來長髮飄飄的美人魚一般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他看着這尾美人魚在游泳池中旁若無人地肆意遊動，起伏的曲線讓人覺得血脈噴張。如果她這時唱出一首海妖之歌，裴紹註定要被她迷惑，再堅定的心神也不可能不被摧毀。
不過這條美人魚顯然不是爲了迷惑他而來，因爲“他”連看都沒有朝他這個方向看，完全沉浸在/sss/的自娛自樂中。
直到菸頭灼傷了裴紹的手指，他才幡然。甩掉菸頭，他不可置信地往前走了幾步，來到泳池邊，那尾人魚再次沉底。裴紹有些焦急地巡視着黑黝黝的池底，但黯淡的光線/sss/也看不清楚。
正在他在猶豫是否是/sss/眼花或者勞累後的幻想時，在他站立的地方，“譁”地一聲，人魚再次冒頭，這次“他”甩了甩拖在身後的妖尾，伸出一條和人類一模一樣的手臂，攀住了泳池的扶手，輕輕一用力，整個人帶着片片水花登上了陸地。
裴紹喉結一動，目光瞬間泛出從不輕易示人的藍色，他終於明白/sss/爲/sss/有條人魚出現在/sss/的游泳池中，因爲這條人魚手臂上有一道爲他刻上的標記。
葉語伸出左手從身後抓過溼漉漉的長髮擰成一股麻花，右手放開扶手，準備俯身去撿扔在地面上的浴巾，一邊還在心裡大讚這個無邊游泳池一級棒，三面玻璃擋板，外面就是海水，那種在海里游泳的感覺真是贊到沒話講。
突然，她覺得眼前有個物體擋住了她的視線，正在奇怪剛纔下來的時候好像沒這個柱子麼，再定睛一看，她頓時瞪大了眼睛，一個黝黑的人影站在/sss/面前
還來不及張口呼叫，腳下無意識地一退步，整個人以狼狽無比的姿態橫摔在池面上，激起碩大的浪花。張口欲呼，結果嗆進無數水。更糟糕的是，在摔下池的那一瞬間，她的腳掛在池邊，頓時小腿抽筋了。
葉語拼命地想撲騰起來，可是越是掙扎越是手腳不聽使喚，一種無名的恐懼攫取了她的理智。身體好像鉛塊一樣，僅存的一絲心念卻在嘲笑/sss/，今天要陰溝裡翻船。
葉語看見最後一個氣泡離開/sss/的鼻尖，飄搖而去，胸腔裡大概除了水/sss/也沒有了吧。眼皮很重，腦子開始停止擺動，抽筋的小腿好像也脫離的/sss/的肉體。長髮隨着水流四散奔逃，又好像從四面纏繞/sss/，直到纏住她的脖子，掐住她的喉嚨。
一片寂靜中，突然有一道白色的水沫包裹了/sss/，背後有溫暖襲來。葉語勉強睜開眼睛，難道是童話裡的人魚？否則/sss/有如此流暢的波紋在/sss/身邊劃過？或者有海神在/sss/不知覺的時候從海水中侵入到了泳池中？
不管他是人還是神，至少他明白她的小腿抽筋了，立刻在水下壓直了她的小腿，同時託着她往水面上游去。
池水“譁”地一聲翻騰，兩個人影出現在水面之上，只見一人伸長手臂抓住了池邊的玻璃擋板，想借助池壁的力量定住倆人的身形。一脫離水面，葉語就張大口貪婪地吞噬着空氣，她只覺得從喉管到胸腔一陣火辣辣地疼痛。但這時，隨着復甦的意識，小腿的痙攣讓她輕逸出聲，“啊”。
看見她能自主呼吸，“人魚”暫停了游回岸邊的想法，他抓緊葉語小腿的手沒有放鬆，掰直她的腳面做緊急處理，另隻手不斷地給痙攣的腿部肌肉做按摩。
折騰了很久，葉語的表情纔開始慢慢放鬆，直到最後吐出一口長氣，頹然地靠在來者的身上。葉語冰涼的臉頰熨帖在一個不知何物但溫暖的地方，在她暈迷前一刻的及時救援，讓她免除了痛苦的人工復甦術。她無力地挪動了一下臉，想擡起頭看看到底海神何付尊容，可惜一動，便引來狂咳一陣，直到她幾乎把肺都咳出來。
她一動，來人就感覺到了，他轉過頭來，手掌托起她的腦袋，一手輕拍她的背部，“還好？”
葉語有一時的怔忡，覺得這海神的聲音還真是熟悉，難道她穿越了？藉着不甚明亮的光線，她眯起了眼睛，終於看清了那個嚇得她滾落池底的來人。
“啊……”瞬間她覺得/sss/的腦袋肯定進水了，/sss/可能在這裡看見裴紹，他明明說今晚趕不/sss/了。
看見她瞪大了眼睛，雖然一付傻噔噔的表情，但至少能認得人的模樣，裴紹把嘆息壓在心底，伸手把她那隻受傷的胳膊放在/sss/的肩膀上，避免再次和水面接觸，一邊繼續往岸邊游去，卻沒有想到調整後的曖昧姿勢讓某人進水的腦袋徹底罷工，竟然老老實實全無反抗。
裴紹握緊了手中的腰，努力擺脫由此帶來的某種奇怪感覺，但透過手指的肌膚，他還是能感到一陣溫潤的滑膩。/sss/翼翼地控制好和她身體的接觸面，壓制下心頭的心猿意馬，伸手夠到岸邊，剛想抓住扶手想上岸，突然懷裡的那個傻瓜突然清醒了/sss/，只聽她怪叫一聲，死死地扒住扶手，一付拒絕登岸的表情。
裴紹皺皺眉，但嘴裡卻是溫言，“一直泡在水裡傷口要潰爛的。”
葉語皺着包子臉，“你，你先上，我馬上，馬上跟進來。”
裴紹的眉頭皺得更緊，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爲/sss/？”
葉語一臉便秘樣，“我……我/sss/能爬上來。”
這個/sss/一臉固執的模樣終於讓裴紹失去了耐心，剛纔來不及脫下的衣服在水中勒得他有些難受，不再多說廢話，裴紹一挺身帶着她離開水面。失重的一瞬間，他突然明白了爲/sss/她又犯軸的毛病，她身上穿的是那件讓人幾乎可以忽略的著名logo出產的最新一季比基尼
裴紹的一頓，讓還在垂死掙扎的葉語有了機會，要說兔子急了也咬人，葉語急了，還管/sss/受傷還是發炎，先躲過這個讓人臉紅脖子粗的境況再說吧只聽“噗通”一聲，她再次落水，只不過這次是故意的。
“你……”裴紹反應/sss/想阻止，已經慢了半拍，他的腦海中只來得及閃過“這個傻/sss/不要命了”的想法，身體不由自主追隨她而去。
十幾秒後，被攪亂的波光再次一碎，裴紹把她抓出水面。
“你瘋了”裴紹一抹臉上的水珠，再也不客氣地吼她，同時一把舉起她受傷的胳膊，幾個回合便游回岸邊，把這個瘋/sss/給壓在池壁上。
“還想不想要這條胳膊了，不是警告過你不要下水”
裴紹對這個一再忤逆他的/sss/爆發出消失很久的怒火，這個/sss/唯一的本事就是惹他發毛，惹他生氣，如果她不是/sss/……
“啪”……
無處發泄怒火的裴紹，一掌擊打在水面上激起無數浪花。
葉語畏縮地一縮脖子，好大的力氣，這要是拍在她身上，別說現在，就算是平日的她也受不了。
“現在，上去”裴紹扯高了她的胳膊，另一隻手固定住她不死心的掙扎。
“等等等……”葉語一連串地哀求，“池邊有浴巾……”
但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裴紹的雷霆怒火已經噴了出來，他雙手猛一使勁，竟然活脫脫把葉語給舉出了水面，葉語連尖叫一聲都來不及就曝露在他的面前。失去平衡的上半身急於找到一個支點，根本來不及考慮抱住那個支點後會有怎樣的噴血效果。
裴紹捧住她身體的雙手完全僵化，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只有臉部皮膚的感覺，極其柔軟、富有彈性的，還帶着某種不知名香味的……隔着幾可忽略的布頭，他甚至能聽見一種砰然的聲音……噗通……噗通……這是/sss/？他的腦筋有些呆滯，難道這就是她的心跳？他覺得一股抑制不住的熱流朝地心狂奔而去。
/sss/就在這一瞬間定格，最後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突然，倆個人同時鬆手推開對方，裹挾着驚呼，倆個人狼狽地雙雙第三次落水……
裴紹最後一次把葉語抓出水面的時候，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這個/sss/不僅是惹禍精，更是惹火精。
“別動”裴紹緊緊摟住不安分的身體，聲音已經沙啞到極點，懷裡的/sss/只要再動一下，他百分百肯定/sss/一定會扯掉/sss/最後一份苦苦支撐的理智外衣。
可能是意識到了氣氛的微妙，那個柔軟的身體瞬間停止了一些動作，僵硬地，緊張地，但卻同樣火熱地服帖在他的身體上。
只隔着那可以被忽略的溼衣，裴紹下巴的線條繃成直線，薄薄的雙脣幾乎抿成直線，蒼白的嘴脣幾乎被牙齒咬破。但是，身體的熱量卻始終不肯下降，反而越來越灼熱，從胸膛一路燃燒而下，到腹部，到大腿，到腳趾。放在她腰後方的雙手就像燒紅的烙鐵，死死地焊死在觸摸到的地方。
他後悔，爲/sss/要買這個/sss/雖然是那時候心存一絲惡搞，在看見推薦名錄後，在店員笑兮倩兮地推薦後便隨手預訂了一套。他當時真的只是想看看她看見這套比基尼後暴跳如雷的模樣，讓/sss/開心一二。雖然他的確得到了他要的效果，但沒想到卻有這麼大的後遺症。真該死……她還真穿……而且還在/sss/面前，而且還在那麼視覺衝擊的時刻……
但，現在一切都晚了，他只能調動起全身的緊張細胞，阻止/sss/快崩潰的心猿意馬，這已經是極限了，放開？那卻是萬萬不能了。
葉語覺得懷裡的是一塊燒紅的烙鐵，堅硬，滾燙，讓她手足無措，但掙脫不開。她的心臟已經不再滿足於待在她的胸腔裡了，狂亂地滿身亂跑，腦袋，手指、腳趾，它幾乎一路狂嘯，如果不是她的厚臉皮擋着，這哥們幾乎就要破臉而出了。
/sss/到底/sss/了？葉語迷糊的腦袋想不出任何答案，到後面連疑問都沒辦法想個清楚，昏昏然地、如同被高溫烘烤的鉛塊一般，化作一堆液態。
裴紹的臉熨帖在她的臉頰上，感受着她微微的顫動，她的呼吸在耳下掠過，帶起一陣痙攣和悸動。她的身體很輕，輕到幾乎沒有了重量，好像緩緩流淌而過的水流，如果他再不抓住，她就會順着其他水波一起流過泳池，奔向幾米之外的大海，一去不再回頭。所以，他加大了手中的力量，他不能讓她就這樣消失在/sss/的面前，化作一卷卷白色的泡沫。
他慢慢地把她拉開一線距離，他不是想推開，只是想看看她的臉，她的表情，想/sss/她是否惱怒，有沒有可能和他的感覺一般無二？
新月爲/sss/會有這樣的光亮？裴紹有些疑惑，因爲她臉上散發着淡淡的光亮，照亮了他整雙眼睛，讓他來不及細想，徹底臣服在身體的控制之下，只想攫取那如同玫瑰一般的紅色。
葉語驀然瞪大了雙眼，嘴脣上的神經傳來延遲的信號是/sss/？灼熱的，混合着強烈男性氣味的，充滿着執着和堅定意圖的，讓人心悸到眩暈的感覺到底是/sss/
“閉上眼睛……”
耳邊出來一個沙啞，但無力抗拒的誘惑聲，讓人來不及考慮清楚，便隨着那聲音一起沉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