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女忐忑記
二百九十六、爭執(二)
“你明白?那你如何解釋?”裴敖反擊道。
裴紹苦笑了,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我也一直不明白,甚至直到他準備除去我之前我都沒有想過這一切是否合理。”
“你說/sss/?”裴敖被他言辭中的暗示驚出一身冷汗,難道他竟然想對裴紹下手?
“我可以理解他的想法,他不會讓我這個假冒者在這個位置上待下去的。因爲,我身上畢竟沒有他的血。但是,我沒想到他的手段竟然如此不動聲色便能知我於死地。”
“他安排下鞏林濤和我的矛盾,不論誰先敗下陣來,對他都是一樣的,除之而後快。”轉回頭,裴紹看清了所有的真相。他和鞏林濤,只有一個能從這場爭鬥中取勝,而不管是誰得到了勝利,都會被那位“漁翁”一舉拿下。
裴敖瞬間想到了一年中裴紹遭遇的種種,她有些失神地摔坐在沙發上。
“你……你……想得太過複雜……”裴敖的聲音不自覺顫抖起來。
裴紹沒有駁回,他/sss/只有事實才能讓裴敖/sss/。
“他當年即放棄了裴孜,甚至沒有留下一份股份給他,但爲/sss/我在他的替身死後馬上將裴孜擢升至ceo的高位,他竟然沒有一點反對的聲音傳來?”
“你說過他是在那人死亡前才/sss/你的身世,所以,裴孜是他唯一的孫子,他這樣做並無可厚非。”裴敖回答。既然裴一皠/sss/他的遺囑出了大問題,那麼能彌補這一缺失的機會,他/sss/會反對?
“您說的有道理。”裴紹點頭並不駁斥,繼續問道,“您當初爲/sss/會/sss/那個信封?一件已經/sss/三十年的往事,爲/sss/突然又被翻起?鞏林濤一生/sss/謹慎,難道他會將這麼容易讓人聯想的/sss/遺留在家中?”
裴敖眼角一跳。
“您一向不參與具體營運,爲/sss/他一定要讓您上臺?難道裴孜不行麼?他現在唯一缺少的便是股份,只要將我剔除出局,自然他便會足夠的股份,爲/sss/他不願意裴孜接管?”
裴敖無法回答。
她因爲是女兒,一直無法進入裴氏的中心,甚至她的/sss/在裴氏內部的權利都比她來得大,職位比她高。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他”的死亡爲止。
“那你又/sss/了/sss/?”半響後,裴敖才問。
裴紹的臉色平靜,但目光中透露着堅持。
“他,對我們所有人都不滿意,他會挑選其他的代理人,只是,現在暫時時機尚未成熟。”
裴敖霍然擡頭,他說/sss/?
隨即她搖頭,似乎在喃喃自語,“我們是他的親人,除開我們,哪裡還有/sss/代理人。”她的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即便是這樣,難道他因爲不滿意,而爲他人做了嫁衣裳,這太愚蠢了,他不會這樣做的。”
裴一皠今天已經八十有餘,他這樣否定了裴家的每一個人,難道還真會將外人引進mh?那他百年後,煌煌鉅業豈不是拱手讓人?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發生。
“是我想得複雜,還是那一位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您一定比我更爲清楚。”裴紹輕嘆,他不覺得裴敖這麼快就遺忘了剛剛纔揭開的“傷疤”,他是如何對待她這個女兒的,又是如何處理“不中意”的/sss/人選。但他沒有告訴裴敖他對裴孜說過的話,他的想法太過荒謬,甚至連裴孜也不認同,所以他沒有必要再說一遍讓裴敖更加以爲他瘋了的話。
裴敖沉默不語。
“他的替身突然死了,裴家最大的代理人死了,那麼裴家便不再掌控在他的手中,他又不滿意我這個即將上臺的代理,即便是您,他也不能完全/sss/。那爲/sss/他一直沒有動靜,只是安靜地看着我們的一舉一動?這完全不是他的作風。”
“你說的這並不能表明/sss/。”裴敖強自回答,畢竟從那人死亡到現在只不過短短一年/sss/,難道一定要有所反應嗎?
“不,姑母,這恰恰說明了一點,他不着急,是因爲他依舊可以掌控裴家、mh。而且這種控制還會持續很久,一直到他找到最新的代理人。”
裴紹的話讓裴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目光中充滿疑惑。
“因爲這個家中還有不同的人在聽他的指令,裴園有,mh有,包括您的別墅中都有,這也是您爲/sss/能看見那張讓您起疑的信封的原因。”
裴敖霍然起身,“你說的是誰?”
在問出這句話的同時,裴敖已經明白了,她不是傻瓜。裴敖自嘲/sss/的愚蠢,裴紹的話印證了她剛纔/sss/的懷疑,如果不是家中隔牆有耳,裴一皠如何得知她辛苦守護了那麼多年的秘密,從而識破裴紹的身世?剛纔她以爲是鞏林濤,現在看來家中還有他人,也許是幫工,也許是她的助手。
仔細一想,她不是也是其中之一麼?裴敖嚥下了苦果,她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原來她注視着裴園的同時,/sss/也是被監視的對象。
“這是不是就是你在這個時刻將岑秘書調離的原因?”裴敖問。
裴紹點頭。
“還有誰?”
“裴管家。”裴紹淡淡地說。
裴敖點頭,如果裴管家不是他的人,那麼恐怕早不應該在這個位置上了。
“還有很多人,但現在最重要的,我一直在尋找一個人,但似乎總是不得要領。”裴紹坦誠道。
裴紹沒有回答,目光卻落在那份資料上。mh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形成這條與他毫無關係的溪流,而且不爲任何人所知,那麼一定有一個人或者一組人是這個管道重要的負責人。他們一定就在mh這幾千員工中,而且裴紹可以肯定一定會在總部。
“商場上誰沒有幾分手段,”裴敖自然看懂了他的意思,半響纔開口,“他的手段就算過於辛辣,但也不能說明mh會有你說的這種骯髒和罪惡。”
事情又繞回了原地。裴敖至始至終不願附和裴紹的說法。
裴紹有些苦笑和無奈,他不怪裴敖,只怪/sss/不能抓住這個重要人物讓裴敖/sss/他的話。他沒有/sss/拿出更多的證據來說服她,不是他無能,而是對手實在太過老辣和狡猾。
但如果他爭取不到裴敖,那麼一切都將在今天結束。/sss/的臨時董事會,他基本可以預料結果。
一直努力維持着表面平靜的裴紹終於有了一絲迫切,“他如此迫不及待,不是很好的解釋麼?他/sss/我必須要離開了,否則便會危急他隱藏的秘密。”
裴敖搖頭,“你說的便只有這些麼?”她可以確定裴紹現在能說的,能攤開來給她看的只有這麼多了,如果有更有力的證據他一定會讓她/sss/。現在沒有,就是說裴紹並沒有最直接的證據。如果是這樣,裴敖不願意因爲這種不確定和缺乏證據的說辭再逗留下去,沒有這個必要了。無論裴紹的言辭多麼肯定,沒有證據,一切都不能改變她的想法。
即便她退一萬步,願意/sss/他說的話,她也不同意裴紹的做法。這兩項罪名太過危險,一個不留神,mh將萬劫不復。她寧願慢慢地抽絲剝繭,也不願意發生裴紹這種釜底抽薪的舉動。
看着裴紹目光中流露出的失望,裴敖狠心地說道/sss/你/sss/姑母我最後的底線是/sss/,那就是mh不能亂,不能倒,如果mh倒了,那麼一切都無從商量。紹兒,我今天對你的話很失望,也不後悔打了你一巴掌,只可惜沒有把你打醒。如果你這樣堅持,那麼我們只能/sss/的臨董會上見分曉了。”
說罷,她起身欲走。
正在裴紹無計可施的時候,突然@*小說 *wWW.*class12/總裁室的門被推開了。裴孜沒有驚人通報,直接邁步進門。屋裡的兩個人都有些吃驚地望着他。
“我願意/sss/裴紹的話,姑母,請您試着信他一信。”裴孜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請求道。
裴敖大吃一驚,讓她吃驚的並不僅是裴孜的請求,更驚訝的是裴孜對她的稱呼。自從裴孜進入裴園後,因爲裴一皠的決定,他們一直姐弟相稱。雖然平日裡,裴孜對她總是尊敬有加,但今天裴孜竟然脫口而出“姑母”兩字,/sss/不讓裴敖心驚?
“裴孜,你這是幹/sss/?你在偷聽?”裴敖在又急又氣下,口氣中不免帶上了急躁之氣。因爲她深覺裴家最虧欠的人是裴孜,所以平日中對裴孜總是和顏悅色,做足了長姐如母的姿態,別說呵斥之類的話,就連語氣重一些的話語都從來未曾有過。但今天,這一聲出乎意料的呼喚卻讓她徹底破功了。
裴孜滿面愧疚,“三十年來,您對我們倆個/sss/,特別是對我這個不爭氣的人一直照顧有加。我沒有做過一件讓您臉上添光彩的事情,但是裴紹不同,他的能力您一定清楚。他的爲人處事的原則,您一定也瞭解。所以,請您/sss/裴紹,他不會爲了鬥垮mh而存心編造謊言。他這樣說了,mh就一定出了問題,請您一定要/sss/。”
望着裴孜迫切而焦急的臉色,裴敖轉頭看着裴紹,“你們兩個商量好的?”
裴紹搖頭,“不,這件事情和裴孜無關。”他不想將裴孜牽扯進來,而且這件事他的確從未和裴孜說過。
“這種時候你還在意我幹/sss/”裴孜衝着裴紹大聲喊着,“你要爲我抗到/sss/時候是個頭?”
裴紹面對裴孜突然發火有些/sss/愕,這麼多年的“/sss/”做下來,他基本上就沒有見過他發脾氣,更不要說對象是/sss/了。
裴孜轉過頭,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態度對裴敖說道/sss/姑母,您一定也不希望看見mh是一個藏污納垢的地方。所以,您是不是/sss/裴紹?就算不/sss/,我請您給他一段/sss/,讓他找出進一步的證據給您”
裴敖沒有想到裴孜會對她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她的臉色陰晴不定。一方面,她深覺虧欠裴孜,所以不自覺便想彌補,所以對他如此鄭重提出的請求一時找不到話語回絕;而另一方面,來自裴一皠的壓力同樣讓她無法抗拒。
正在進退兩難間,忽然,她手提包中的/sss/再次拼命地震動起來。
裴敖本以爲是來自那個地方的命令,但一看號碼,不覺臉色一怔。
裴敖單手拿起/sss/,微微應答了幾句,突然臉色大變。裴紹和裴孜看着她突變的面色,不覺一怔,是/sss/事情竟然讓她露出如此驚訝之色?
(終於好了,孢子還以爲今天肯定是傳不上了,果然堅持刷屏還是有回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