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仙蹤

徐城,清晨時分,松風客棧內,蕭風昨日在城門口等了一下午未見義子到來,本想連夜去尋,又怕正好與趕來的義子錯過,便在客棧暫且住下,輾轉反側了一夜後見天色已經逐漸大亮便匆匆起牀,準備去城門口等開城門,徐城治安良好,晚上都有士卒巡守,臨近傍晚就會關起城門實行宵禁,直到次日早晨纔打開城門。

他牽着馬剛出城門就看見自己義子站在準備進城的隊伍中排隊,心中大定,便不再着急出城了,只是在一旁等待,待譚夜雨順利排隊進城後,二人相視一笑也沒在大庭廣衆之下談及其他,蕭風轉身就走,譚夜雨隨後跟上。待二人返回松風客棧後,蕭風把馬匹又交給店裡小二牽走,小二有些愣神他不知道這位客官是個什麼情況,剛纔才退房出去不久,只是這麼一會竟又回來了,內心有些想問上幾句,見其身後還有一人便沒有出言詢問。

蕭風二人隨意找了一張桌子坐下,點了幾個下酒的小菜又叫了兩壺當地出名的燒刀子酒,父子二人邊喝邊聊,蕭風見義子不時捏捏肩頭不時拍拍後背便問道:“雨兒,你可有受傷,要不要先去城裡的醫館看看,我們在此地休息幾日等你傷養好我們再走也不遲”。

“不用,義父,您不用擔心,我並無大礙也沒有受傷,我只是昨夜在城門口睡了一宿身子有些不太舒服而已”蕭風聽罷便不再多問,得知自己義子昨晚便到了徐城,便猜想到多半是自己一走,義子便迅速逃離了,只不過可能是因爲要引開山匪從另一邊迂迴過來這邊才比自己稍晚幾個時辰而已,多半未跟對方正面交手,他是這麼想的,但他不知道的是,譚夜雨不但跟敵人正面對上了還被對方一招輕鬆擊敗,並且被打斷多根肋骨,甚至還被活捉了,只不過這種事譚夜雨一輩子也不會告訴他的。

一來他不想讓義父擔心,二來也不想解釋後面的事情,也解釋不了,因爲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早上醒來便在城門附近了,身上還有一個小玉盒,裡面有五株青翠欲滴的小草,一看便知不是凡草,本想問問尊主是什麼草,卻接連問尋了許久也不見尊主迴應,想必是又陷入了沉睡,只能等尊主下一次甦醒他才能得知事情經過了,他們父子二人說話聊天之際聽到旁邊桌子傳來一個聲音說道:“大消息,大消息,你們聽說了沒,咱們徐城附近昨晚可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原來是不遠處另一張桌子上也坐着幾名客人,只見其中一名身材瘦小的男子正在告訴其他幾人他剛從另外的人口中得來的小道消息,他們父子二人便不再說話附耳聽着也想聽聽究竟是什麼有趣的大消息。只聽那人說道:“早上我進城趕集,聽剛從附近村子進城賣菜的張老伯說呀,昨晚黑龍寨出現了仙人,仙人降下仙火把黑龍寨整個山頭都燒了個乾乾淨淨,山上山匪一個都沒逃脫,屍骨無存呀”。

“真的嗎?不會是騙人的吧,還整個山頭,屍骨無存,沒有屍體說不定根本就沒人在山上”,“只是山裡偶發的山火吧,你說的張老伯當時有在當場嗎?”有幾人質疑道。

“是真的,好多村民都看到了,他們中一些有些功夫底子的還去黑龍山近前看到了整個過程,聽在不遠處觀看的村民說呀,當時有一位仙人飛在半空之中,手中一個像旗幟的東西一揚,幾百個黑色的火球砸向黑龍寨,黑龍寨中哭喊聲一片,到處都是一片火海,想必是黑龍寨的山匪作惡多端,引得仙人不悅,降下仙火,爲民除害吧,還有人說仙人還從黑龍寨救下三名附近的豪俠,正在他們村子修養呢,那三名豪俠說呀,自己三人都是前幾日被山匪抓去的江湖遊俠,本想去爲民除害的,不想卻因實力太弱被山匪生擒,又被黑龍寨的匪徒們折磨了好幾天,一直在昏迷之中,沒想到醒來時身上卻半點傷口沒有,肯定是仙人救了他們還幫他們療傷了”。

旁邊幾人聽罷便信了大半,有人說道:“肯定是好人有好報呀,那三位俠士肯定是經常做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義之事纔會有如此機緣被仙人所救。我們這樣的就沒有那樣的機緣了”有人提議到:“機緣麼?不如我們結伴去黑龍寨附近看看吧,說不定仙人還沒走,我們如果有緣說不定還有可能被仙人收下成爲一名弟子呢,有沒有一起去的,”另外二人附和“我去,我也去”。

還有一人卻不屑說道:“就你們這樣的還想成爲仙人弟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個個的,自己沒什麼屁用,心倒是比天高,問問自己,自己是塊修仙的料嗎?“三人聽到這人如此說他們,便都怒了,他們說道:“王二狗,你自己不也是天天想着修仙,想着做仙人弟子嗎?有什麼資格笑我們,虧我們還把你當朋友,想不到在你心裡我們竟是如此不堪。”“我憑什麼,我憑實力,憑我一身本領跟修爲,過些時候白沙城就會舉辦武道大會,我若能順利拿下第一,我便有機會直接成爲仙人弟子”。

“什麼,你要去白沙城參加武道大會”,“第一名有機會成爲仙人弟子?你是說這一次武道大會會有仙人出現嗎?我也要去,即便不能成爲仙人弟子,我也想真正的見一見仙人”,其他幾人說道。

只見王二狗說道:“瞧你們這點出息,只要等我成爲仙人弟子,不出幾年我便也是一名仙人了,到時候能虧得了你們嗎?說不定我一高興讓你們幾人都跟我一樣當仙人也不是不行”其餘幾人大喜,紛紛點頭稱是,一人說道:“王兄,那我們回家準備一下就啓程吧,我等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無用之人,以後就靠王兄照拂一二了。”說罷從袖中取出幾張銀票塞給名叫王二狗的年輕人,另外幾人見罷也是各自奉上銀兩,然後幾人放下一錠碎銀匆匆離去。

譚夜雨父子二人訕訕一笑,那幾人初始稱兄道弟,剛纔又一副要跟對方拼命的架勢,現在又是各種獻媚討好對方真是有意思。蕭風說道:“這便是人心呀,不過話說回來,此次白沙城武道大會真的會有仙人出現嗎,”“或許吧。”譚夜雨不假思索的回道,他聽到昨晚整個黑龍寨被仙人燒了便猜到了昨晚大概發生了什麼,還以爲尊主只是說說而已,想不到真的把整個寨子的人都殺了,驚訝尊主實力強大之餘又感概,尊主雖整日說要屠了這屠了哪的,心卻總歸是有善的一面的,屠寨固然可怕,但他卻救了三名無辜之人,至於寨中是否還有其他良善之人,他也不再去想,也不敢去想,終歸尊主是救了自己,如果自己還非要追根究底就顯得是自己太不懂事了。

兩人閒聊了一陣,譚夜雨開始有些疲憊之態,他以爲是昨晚自己露宿城外所致,卻不知是青陽子藉助他的凡人之身強行施展法術導致元神萎靡所致,還好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休息個一天一夜應當也能好轉,蕭風見義子不在狀態,以爲是喝酒喝醉了,便對譚夜雨說道:雨兒,你是不是醉了,先休息一天吧,明天一早,我們再出發吧”。

說罷喚來小二,又從新開了兩間二樓的上房,父子二人便相互攙扶着上樓,譚夜雨是裝醉掩飾自己精神萎靡姿態,蕭風是裝醉緩解自己義子沒喝多少就醉了的尷尬場面,二人都以爲對方真的已經有些醉了,兩人內心卻是不由都鬆了一口氣,山匪之事總算是完結了,至於那女子昨日到了城中蕭風便交由城中相識的城民安置了,那女子夫家是附近一個小城的商戶,在這徐城也有一間小鋪子,倒也不用他們再爲此廢心。伴晚父子二人起來一起隨便吃了個晚飯,閒聊了幾句便各自回房休息。

譚夜雨一回到自己的房間,立刻開始打坐,任由內力在自身體內遊走,全身開始暖洋洋的,一會過後,身體突然一顫,腦海中傳來青陽子的聲音,“小子,把寒心草拿出來吧”,譚夜雨馬上想到玉盒裡面的那幾株不尋常的靈草,原來它們叫寒心草呀,他取出玉盒,打開,幾株寒心草依舊是青翠欲滴模樣,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氣伴隨輕微的涼意傳來,甚是舒服,光是聞着就讓人心情平靜,靠近一些略微還有些深寒之意,真是好東西。

只聽青陽子說:“昨日我本尊一次藉助你身體控制靈氣,已經跟你的身體慢慢契合了,等完全契合之後,本尊便可以協助你吸取天地靈氣,讓你修行起來事半功倍,但凡事有利必有弊,本尊不能隨意出手。不然反而會讓你精神出現損傷,那樣可就得不償失了,本尊昨日又再次探查了一番你體內靈根,你小子還不錯,水靈根純度還行,以後找尋到水系修煉功法。你很快就能邁進練氣境界。到時候本尊可以傳你幾種低階水系法術,至於低級的練氣功法就得靠你自己想辦法了,尋常的高階修行之法對本尊無用,至於低階練氣功法更是早在幾十年前就遺忘了,當然如果你實在是現在就想要,只要你求本尊,本尊也可以幫你找來”。

其實不是他遺忘了練氣之法,而是譚夜雨與他不同。他雖然能直接傳授,但他也不希望譚夜雨過於依賴自己,他嘴上雖經常數落譚夜雨,其實內心確實是有些喜歡這年輕人的,他想讓這年輕人先打好基礎,不止是身體。還有心性,爲以後修仙之路鋪下一塊最好的基石。“尊主,是不是隻要找到了修煉功法我就能成爲仙人呀,不對,是成爲修仙者了呀,我求你你就能幫我找來?怎麼找?去哪裡找呀。”“小子你是不是心動了。打算求本尊了,只要你開口,本尊就給你去向其他修仙者那裡借幾本呀,他們肯定樂意借給我的。想當年。本尊”

青陽子自然知道他不會求自己的便開始講述自己的豐功偉績,譚夜雨有些無語道:“果然,尊主你說是去借實際又是準備去搶吧,尊主還是那個尊主。沒有一絲絲改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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