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幻的表情可以看出來,她看到孟翔消失的地方突然升騰而起的能量柱是真的驚訝,絕對不是僞裝出來的,而實際情況也確實如此,甚至要不是她的心境極爲雄厚,說不定都有可能發出聲來。(//
這怪不得幻,也不是她少見多怪,一驚一乍的,委實是她從那道能量柱上得出了一個讓她無法相信的結論——孟翔在尚未成爲一名真正聖仙,不,是還在衝擊聖仙的過程中,就已經通過某種手段從宇宙本源借用力量,要知道這可是正牌聖仙才能夠做到的事情。
很多時候,就算一名元仙已經晉升爲了一名聖仙,他也無法直接向宇宙本源借取力量,因爲這裡涉及到的東西很多,需要打通不少的關節,掃除很多的障礙,才能夠成功。
當然了,也不排斥一些所謂天才,在成爲了聖仙很短時間內就能夠做到這一點,甚至最優秀的一成爲聖仙就可以做到這一點,但是他們與孟翔還是有區別的,畢竟他們是已經成爲了真正的聖仙了,而是正在衝擊聖仙境界的過程中,這裡面的差距可就大了。
一個元仙就算是完成衝擊聖仙的所有步驟,但是隻要沒有徹底完成,依舊不能夠算是一名真正的聖仙,他就還和聖仙有着很大的區別,自然也就不要希望做到真正的聖仙才能夠做到的事情,這就是幻會如此驚訝的一個重要原因。
不過它卻不是幻最驚訝的地步,孟翔讓她最感到驚訝的還是他一次從宇宙本源那裡借到的力量之多,不要說他還沒有成爲一名真正的聖仙,就算已經晉級成功了,在她看來也不是不大可能的。
就像一個人向其他人借錢,如果這個人是個窮光蛋,甚至是一個乞丐,要想一下借到一大筆鉅款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宇宙本源雖然不是人。但是對於這一點卻比任何勢利小人更爲勢利。如果自身沒有資本,也就是修爲不夠,要想從它那裡多借到一絲一毫的力量都是不可能的,絕無例外。
從這一點上看,孟翔已經算是嚴重違背常識,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至少幻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聽過類似的事情,所以她最先明白了孟翔身上發生的情況時是不相信的,本能地懷疑,是因爲它嚴重挑戰了他的認知。不過她終究是一名貨真見識的祖仙,接受現實的能力還是有的。
所以她遇到的情況雖然已經嚴重挑戰了她的認知,但是很快還是承認了它,波動的心緒也隨時恢復了平靜,而與此同時她心中也泛起了一股複雜的滋味,可謂是喜憂交雜。()
喜的是孟翔身上頻頻出現異於常人之處,說明他很不簡單,今後一定會有大成就,說明她的眼光不足。能夠在他還很弱小的時候意識到他的不凡,在他的身上投下了重注,是很有可能達到她的目的的。
這原本是一件好事,但是從另一方面看。就又成了她擔憂的理由了,要知道人以類聚物以羣分這種說法可不是沒有道理的。一旦孟翔取得了大成就,而且比她強了太多,那麼他真的會像她期待的那樣處理他們之間的關係嗎。在仙人之間維持平衡,決定彼此地位的可是實力,容不得半點摻假。
想到了這裡。幻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股煩躁,讓她覺得很不舒服,不過她很快搖了搖頭,將這個讓她不安的想法清除了她的大腦。事情還沒有發生,自己就爲它不安煩躁,豈不是自從煩惱嗎?
就算最終出現了最壞的結果她也認了,認爲失敗的勇氣她還是有的,再說了,做什麼事情會完全沒有風險,她當初在孟翔的身上下注說到就是一次賭博,而賭博自然就會有輸贏,輸了也就不足爲怪了。當然,她心中還是不希望這種情況發生,畢竟一旦出現了這種情況對她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正在全力挖掘他當前所處的狀態的價值的孟翔自然不知道幻的煩惱,其實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會太過在意的,畢竟他現在所遇到的機會太難得了,千萬不能夠錯過了,就算有什麼事情也要向後放一放。
事實正像孟翔預料的那樣,他的這一次收拾遠比上一次幻幫助暫時提升修爲的那一次要大很多,除了他自身的原因,早有了準備,採取了主動,修爲也得到了提升之外,更重要的還是他的狀態的不同。如果上一次他還是霧裡看花的話,那麼他現在就是在清空朗照之下,將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當然了,有鑑於各種原因,就算孟翔這一次的狀態好了,他的收穫也不是無限制。就像要一個收集散落在各處的寶貝,並且見到都可以難走。論找到寶物的難度,自然是晴天比霧天更容易,但是卻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能夠將多少的寶物難走,以孟翔這個時候的狀態,自然不會難走太多。
不過能夠找到寶物多了,對孟翔而言也是有好處的,至少他在帶走以他的能力所能夠帶走的寶物的極限之前可以對寶物進行挑選,選取價值最好對他最有的寶物,這就註定他的收穫要比上一次多很多了。
除此之外,他現在的狀態對他潛在的幫助也要比上一次大很多。他做的可不是一錘子買賣,以後他還是會故地重遊的,也許那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但是以他能力就是時間過去了再久,他也是不會忘記那些寶物的位置,要獲取它們的難度就要比其他的聖仙容易了很多,而且還不會錯漏了有價值的寶物。
所以無論從哪一個角度講,孟翔這一次算是賺大了,這就難怪他會如此認真和投入了。如果其他的仙人知曉了他的情況,一定會非常嫉妒他和他的好運氣的,這種機會它們也許一輩子也不會遇到一次。
也許正是孟翔運氣太好的緣故,就在他以最快的速度從他當前所處的環境中獲取好處的時候,有人終於看不下去了,上門開始找他的麻煩了,而這個人還與他有着極爲密切的聯繫,不。他其實並不能夠算是人,更不能夠說是外人,因爲他就是他的一部分。
孟翔突然感到了一種強烈的心悸,那情形就像正在吃草的羊羣突然被狼羣包圍了,就算羊們還沒有看到狼的蹤跡,但是它們卻已經能夠真實地感到危險的存在了,而這一次孟翔感覺到的危機感是如此的強烈,甚至強到很輕鬆地就從他當前的狀態中給扯了出來。
幾乎是下意識地,孟翔將注意力收回來的同時,擡頭向一個方向看了過去。立刻就發現在距離他不遠處出現了一個人,他竟然有着和他一模一樣的外貌,不僅是外貌,其他方面,就連最難模仿的神韻都是一模一樣,只不過他整個人隱藏一片詭異的黑暗之中,很容易就將他給忽略了。
看到了那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孟翔不僅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甚至還隱隱地透出了一股如釋重負的感覺。實際上。他對好像憑空出現在他面前的人真的是不驚訝,因爲他們已經非常熟悉了,甚至他們彼此之間的熟悉程度已經遠遠地超越了對其他任何人的熟悉程度,因爲從某種意義上。他們算是一體的。
其實有其他任何仙人在現場,他們都會一口說出那個突然出現在孟翔的和他一模一樣的人是是什麼東西,是心魔,是讓所有仙人都談之色變的心魔。不僅它的攻擊很難抵擋,而且最少會在他們最虛弱最沒有防備的時候出現,而一旦被他打敗了。情況就會變得非常嚴重,說是災難也一點不爲過。
孟翔在衝擊聖仙境界的過程中,就一直留置一份心,提防他的出現,因爲根據他的經驗,他衝擊新境界的時候,可是他出場的最佳時機,他相信他這一次應該不會錯過,但是結果他卻遲遲沒有出現。
當然了,心魔能夠讓所有的仙人都談之色比,自然有他的可怕之處,能夠不出來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對孟翔來說卻不是如此,他一刻不露頭,他們之間就會一直處於敵暗我明的不利狀態中,而心魔又對他極爲了解,知道他的弱點是什麼,一旦他出手了,他又沒有能夠防住,結果絕對是災難性的。
這麼一個可怕的敵人,孟翔情願它就站在他的面前,這樣他的一舉一動就全部在他的關注之內,就算他對他很瞭解,就算他針對他的弱點發動了攻擊,他也可以及早做出防備,將危機化解於無形。
如果就算髮生了鏖戰,他也不會輸給對方,甚至他佔據一些優勢,能夠將心魔打敗了,這並不是他盲目自信,之前他就有打敗他的機率,他在面對他時是有心理優勢,相信自己依舊可以將他再一次打敗了。
同時,孟翔也知道心魔是不會自己跳出來的,因爲他一旦這麼做了,擁有的最大的優勢就頓時喪失掉了,因爲他不同於和孟翔交戰的對手,他比他們更有優勢。面對其他的敵人,他們就算了隱匿了行蹤,他也可以通過各種手段對他們進行偵查,將他們給挖出來,甚至還可以出現反客爲主的情況,好好利用,完全可以將敵人輕鬆打敗了。
但是面對心魔就不一樣了,他對他的偵查手段基本上都不會起作用,只要他藏匿好了,他是很有發現他的蹤跡的,甚至需要他對他發動偷襲了,他才能夠確定他的存在,但是他不出則已,一出手就會是致命攻擊,所以就算他這個時候暴露了行藏,對他的影響已經不大了,甚至已經無關結局了。
由此可見,孟翔是多麼希望能夠提前獲取心魔的具體位置,但是他一直沒有放棄這一方面的努力,但是結果卻是徒勞的,根本沒有發現他的絲毫影蹤,甚至連他留下的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而沒有能夠鎖定他的位置,就會讓他放心不下,提心吊膽,那種感覺非常不好。
這個時候心魔不是向他發動偷襲,而是自己跳出來了,孟翔在感到欣喜之餘是有懷疑的,擔心是他的陰謀,不過當他看清楚了他的情況後,他卻突然不這麼想了,他實在是有不得不這麼做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