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大門看一會兒才推開。
“……讓你搬就搬,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又不是沒給你地方住,趕緊搬走!”
一進門,狠厲的男聲便傳來,封如泱眉頭皺得更深。
“如泱這幾天就會從學校回來,她只知道這個家的重要性,我現在搬走她去哪兒找我?”隱忍的女聲隨即響起,聲音裡滿是委屈求全,“就算搬走也等如泱從學校回來後再走不行嗎,不差那麼幾天吧?”
男人似乎在猶豫,另一道女聲就插了進來,“阿姨,不是我媽媽要攆你走,是媽媽肚子裡的弟弟受不了委屈。”
“醫生說了,媽媽住在陰氣重的地方,肚子裡的弟弟纔會這麼虛弱,你不能給我父親生一個男孩傳宗接代,卻也不能擋着我媽媽生啊。要是我媽媽因爲住的地方不好而生不出弟弟,那你就是讓我父親絕後的罪魁禍首!”
一聽‘絕後’兩個字,夏志偉臉色瞬間變冷,他揚起手掌狠狠打在封淺淺臉上,一巴掌直接把封淺淺打倒在地。“立刻給我滾!再不滾就離婚!”
“媽!”
封如泱緊忙跑進客廳,將封淺淺扶起,看着她臉上紅腫的巴掌印,女孩眼底仇恨瞬間燃起。
“你們、想死嗎?”
“如泱?”
封淺淺微愣,看着才幾天沒見面的女兒,眼眶瞬間紅了。
封如泱自小體弱多病,從三歲就一直住在醫院裡,四歲時直接昏迷不醒,吃了很多的激素藥,打了很多的激素針才勉強好轉,但是身體確實發胖,封如泱依舊想學表演。無奈下封淺淺只能讓封如泱去,然後還得住校。這一走便是好幾天,除了偶爾打幾個電話。從小沒離開她身邊的封如泱,一連幾個星期都不露面。
再見卻是這麼狼狽的一幕……
“如泱,你回來就好,跟媽媽回房間。”封淺淺伸手扯着封如泱,將滿眼怒火的女孩攔在自己身後,對客廳三人淡聲道:“我們收拾東西,下午就走。”
“媽?”
被拉回房,封如泱既生氣又心疼,“媽,我不在家你過的就是這種日子?爸太過分了,竟然把小三帶回來,還要趕你走!”
“一個心都走了的男人,什麼過分的事情都能做出來,沒事。”封淺淺淡淡笑了,已經四十歲的女人,臉上卻一點皺紋也沒有,皮膚白皙光滑,氣質卓越優雅,僅僅是坐在那裡,便像一副畫般賞心悅目。
只是看到封淺淺臉上紅腫的巴掌印,封如泱便忍不住生氣。
“走就走,這個家也沒有留戀的地方,我們離開重新開始!”封如泱握緊封淺淺手,認真的說:“我再也不回學校,就在這裡陪着你,媽你別怕。”
“傻孩子,我怕什麼,只是我們不能這麼輕易走。”封淺淺將瘦弱的女孩擁進自己懷裡,眼神飄得很遠,“這些日子我委曲求全,是想給你留一個未來。如泱,封氏集團是媽媽自己爲了你一手創建,不論我和他結果如何,公司都該是你的。”
“我挺着不和他離婚,就是不想自己創建的公司落到別人手裡,我們可以走,但屬於我們的要拿回來,知道嗎?”
封淺淺的聲音很輕,沒有一點怨恨和不滿,她輕輕撫摸封如泱頭頂,如同呢喃般低聲說:“孩子,媽媽沒給你一個健康的身體,若是連一個富裕的生活也不能給你,媽媽會怨死自己的。”
又是這樣,媽媽爲了照顧多病的她,放棄公司管理權一心守在醫院,而現在,爲了她、媽媽又委屈自己這麼多年。
女孩右眼慢慢變成血紅色,一絲絲血光從右眼中閃出。
房門突然被敲響,萬芸兒靠在門口假情假意的說:“姐姐,對不起,全都怨我身體弱,如果我身體好一點也不會讓給姐姐搬家,都是我不好。”
“媽,你怎麼給她道歉啊,一個人老珠黃還沒用的女人罷了,連個男孩都生不出來,有什麼資格接受你的道歉?”
夏靈歌揚着頭,滿臉不屑的看向封淺淺和封如泱,“爸爸說了,只要我媽媽生下弟弟,他就和你離婚,到時候你就和你生的這個怪物就一直住在醫院吧,別回來糾纏我們一家。”
“怪物?”
封如泱歪頭,將染血的右眼轉向兩人,血眸中的殺意仿若實質般落在兩人身上,女孩輕輕笑了。
“肚子裡懷一個死胎也想生下來,邪星惑主還想壓主位,你們覺得可能嗎?”
“你、你的眼睛竟然變成紅色……怪物果然是怪物……”夏靈歌驚恐的向後退,還不忘大喊:“爸,你快來啊,怪物要殺媽媽和弟弟!”
萬芸兒抿着脣,一臉怨毒的看封如泱,直到夏志偉的腳步聲傳來,她忽然捂着肚子跌坐在地。
“芸兒,你怎麼了?”夏志偉匆匆趕來,急切的扶起萬芸兒。
“肚子、肚子好疼……”萬芸兒捂着自己肚子,泫然欲泣得擡頭,“志偉,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破壞了你和姐姐,可是……可是我真的愛你啊,就算所有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們的孩子也是無辜的,對不對?”
“如泱怨我也好,罵我打我也罷,可她說我們的孩子是死胎,她……嗚嗚嗚……”
“你竟然打你芸姨?她可有身孕!”夏志偉氣得甩手就要打封如泱,這麼一動,他才發現女孩右眼已經變成紅色血眸。
手滯在空中,夏志偉竟然發現自己打不下去,他在害怕封如泱,害怕這個從小就體弱多病的怪物女兒。
“你們!給我立刻滾出去,現在就滾!”夏志偉氣得大吼,“再也別讓我看見你們,我們現在就離婚!”
“媽。”
空靈的聲音慢慢響起,封如泱輕輕拉住封淺淺手,低聲說:“我知道你不甘心,可看你受委屈我接受不了,你是夏志偉的財星,沒了你公司不出三年就會倒閉。我答應你,屬於我的一切都會拿回來,但我們先走吧,這個家我多一秒也不想讓你待下去。”
女孩睜着一隻血眸,緊緊攥着自己母親的手,從萬芸兒身旁路過時,她忽然一笑,“我若記得沒錯,這別墅裡裡外外都安了監控,我打沒打你查下監控就可以知道。”
“在醫院十三年,我看透生死,見慣輪迴,說你懷得是死胎便是死胎,醫生應該早就把這個結果告訴了你纔對,可你瞞到現在是何居心?不就是想把我母親攆走,自己登堂入室嗎?”
“那我再奉勸你一句,不出一年你就會被趕出夏家,身無分文、流落街頭,而你女兒也會回到她親生父親處。哎呀……我似乎說漏嘴了,這個情況可能要提前幾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