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資源豐富,所以使用起來就免不了會大手大腳,因此哪怕是前人遺蹟中的一磚一瓦都可能是用對現在的修真者來說極其珍貴的材料煉製而成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纔會有不少人喜歡去搜尋遺蹟,爲的就是找到這些有價值的東西。
姚樂天此時索要的地磚就是這樣的情況,也許在建造焦木閣時,煉製地磚所用的材料還不算什麼,但是對於現在的姚樂天來說,這些像法寶一樣煉製而成的地磚就很是珍貴了。
姚樂天當然不是想着將其拆解回爐,而後將其中的材料分解後在用,而是想着將這些地磚重新煉製一番後將來佈陣時使用。
一邊領着湯泉一塊一塊的拆地磚,姚樂天一邊問起了他離開之後的經歷。
湯泉逃出去之後也受到了一些攻擊,只不過那些人的實力都不怎麼樣,被他一一擊殺,跟着湯泉就開始向外求援。
確定有人收到救援並且開始趕過來相助後,湯泉就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倒不是他不想去幫姚樂天,而是他很清楚自己回去幫忙所能起的作用遠不如保住自己的性命更大。
費輕侯等人膽敢設局攻擊他們,肯定是有所依仗,倘若他和姚樂天全都遇害的話,那麼此事的真相將徹底湮滅,到時候死了都是白死。
湯泉本以爲費輕侯等人還有後手,所以一直沒敢露面,直到衛無糾出現他纔過來與其匯合並將他所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的進行了彙報。
“隊長,就在統領大人來之前不久,曾經有一羣人進入過棲鳳山,看樣子本來是奔着梧桐坡而來的但是中途卻轉向去了孟餘國國都,後來我聽到有人向統領大人彙報,說是孟家被滅族了。”湯泉說道。
“呃。”姚樂天一怔,看向湯泉道:“是不是莊家的人乾的?”
“是什麼人乾的我也不知道。”湯泉搖了搖頭道:“不過我猜着多半是他們所爲,也僅有莊家有動機,只要孟家沒有活口留下,那麼此事的干係莊家就可以撇開一大半,就算是隊長手裡有莊璧凡的屍首,莊家也可以說是毫不知情。”
“推的還真乾淨呀!”姚樂天冷哼一聲,心裡卻頗感無奈。
其實他早就料到莊家肯定會派人過來滅口,但是當時他身處險境,而湯泉也是如此,根本就沒有辦法去阻攔。因此明知如此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哪怕是他手裡有莊璧凡的屍首,可以證明攻擊自己的事情有莊璧凡參與,但是莊家一樣可以推卸掉責任。換成其他的小家族,自然可以一人犯罪誅滅九族,但是這樣的手段卻不能用在莊家。
一想到本來一個可以給予莊家重創的機會就此錯過,姚樂天心裡就一陣陣的惋惜。
唯一讓他慶幸的是整件事情衛無糾已經知道,並且看樣子他也不打算再低調下去了,很有可能會有所行動。只要衛無糾決定要收拾莊家,再加上有段家幫助的話,那麼自己跟莊家之間的鬥爭還是有很大的勝算的。
想到這,姚樂天總算是舒服了一些。
與此同
時,莊璧濤正站在孟餘國的皇宮之內,此時的皇宮已經不復之前的金碧輝煌,不少宮殿倒塌不說,地上更是如同被鮮血洗過一般,到處是已經變成了紫黑色的血跡,死相悽慘的屍體橫七豎八的散落在各處。
不僅是這裡,孟家的祖宅已經跟孟家有點關係的家族全都如此,上到家主下到下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被殺了個精光。
一夜之間,孟家已經被徹底的抹掉。不但是人死了,連魂魄都被攝走,這樣的殘忍的手段像極了魔修所爲。
但是莊璧濤自己卻很清楚做下這一切的正是莊家的三百死士。
此時他正在焚香禱告,只不過並非在向那些被孟家的人牽連而枉死的衆多冤魂,而是在悼念莊璧凡。
“璧凡,你若在天有靈就好好看着吧,孟嘯宇沒把事情辦好,我已經誅殺了他全族爲你陪葬,而這還沒完,哥哥我照樣不會放過姚樂天的……”莊璧濤低聲悼念一番後,拿出一枚鈴鐺搖動了一下。
這鈴鐺名叫子母傳音鈴,煉製時便是一子一母,只需搖動一個另外一個也會震動,而後便可以萬里傳音。
莊璧濤這枚乃是子鈴,而母鈴則在莊天行手中。
“殺了姚樂天沒有?”莊璧濤剛剛搖過子鈴,下一刻鈴鐺中就傳來了莊天行的聲音。
“沒有。”莊璧濤道:“咱們的人到時衛無糾也快到了,爲了不留下把柄,我就讓他們撤了,不過孟家全族都已經被滅,盜掘洞府焦木閣一事牽扯不到咱們頭上了。”
“廢物。”莊天行突然暴怒道:“我早說過搶在衛無糾之前殺了姚樂天,你連這樣的小事都做不好,讓我將來如何放心的把莊家交給你。”
“父親息怒,我知錯了。”莊璧濤道。
“不行,不殺姚樂天我決不罷休。”莊天行道:“我要你無論如何都得找到機會殺了姚樂天和湯泉,我不想讓殺了璧凡的人多活一天。”
“父親,姚樂天現在就跟衛無糾在一起,除非連衛無糾一起幹掉,否則根本就沒有機會。”莊璧濤道:“而要殺掉衛無糾,先不說三百死士能不能做到,但是衛無糾一死引起來的後果就不是咱們莊家能夠承受得了的。還請父親三思呀。”
“……”莊天行沒有說話,但是卻傳來了他粗重的喘息聲,顯然他此時相當的不快,幾乎是竭力的壓制着心中的怒火。
沉默了良久後,莊天行道:“也罷,既然如此,就讓姚樂天再多活些日子,讓三百死士先回來吧,等到孟餘國那邊的事情了結後,你拿着我之前交給你的信物前往猛鷲山找靈柩鬼王,就跟他說,當初欠我的人情就用至仙派所有人的性命來還吧。”
“現在殺不了姚樂天,我就拿着他的師門給我兒子陪葬。”莊天行咬牙切齒的道:“姚樂天殺我一子,我就滅他一派。”
“是。”這次莊璧濤沒有再勸,而是點頭答應下來。
當姚樂天將焦木閣的地磚全都拆除一空後,就向衛無糾告辭離去。
因爲焦木閣已經安全的移交給
了衛無糾,該有的功勞都有了,該拿的東西也都拿了,再多做逗留也就沒有了什麼意思。
何況隨着越來越多聞訊趕來救援的天衛趕到,姚樂天除了看到了一些關係不錯的朋友之外,也不可避免的看到了莊璧濤。
莊璧濤倒是頗爲演戲,跟個沒事人一樣的主動找到姚樂天噓寒問暖,一臉關切的問他可曾受傷,有沒有大礙,而後又滿臉慚愧的表示自己識人不明,以至於手下竟然出了費輕侯這麼一個心狠手辣之輩,竟然勾結邪魔外道攻擊天衛,簡直是罪大惡極,罪無可赦。
同時他又一臉難過的嘆息說:家門不幸,竟是出了莊璧凡這樣一個膽大包天的混賬東西,幸好家父早有察覺,已經將其逐出家族,因此他的所作所爲已經跟我莊家沒有一點干係。幸好姚隊長已經將其擊殺,否則的話,我也會大義滅親,將其剷除。
莊璧濤這番話全都是當着衆多天衛說的,表明上是在慰問姚樂天,可是卻在告訴所有人,所有的事情都跟我莊家無關,若是誰打算將此事牽扯到莊家身上那是想都別想。
別人的慰問,姚樂天欣然接受。可是莊璧濤的慰問卻只能讓他覺得噁心。尤其是聽着莊璧濤那些貌似辯白,但是又如同是在挑釁的言辭,姚樂天的心裡更是不爽到了極點。
在姚樂天看來,現在的莊璧濤整個就如同一電影中的大反派,雖然壞事做盡,但是卻把所有的證據都收拾的乾乾淨淨,以至於想要抓他定罪也不行。而他非但不收斂,反倒囂張無比的跳出來耀武揚威,挑釁意味十足,擺明了就是在說:有種你抓我呀,抓呀,事情就是我乾的,你有證據嗎?沒有吧?沒有你就只能幹看着我生氣,你一點轍都沒有,哈哈……
太他媽的囂張了。姚樂天瞅着貌似悲憤,但實際上卻不無得意的莊璧濤,心裡那叫一個窩火。
換成是以前的他,早就已經當場發作了,直接就一個大嘴巴子抽他臉上。但是成了天衛,姚樂天反倒不能再這樣快意恩仇,原因很簡單,儘管他屬於雲天西衛,莊璧濤屬於雲天東衛,彼此之間並沒有直接的從屬關係,但是莊璧濤終究是個大隊長,而他只是小隊長。
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天衛之中也是如此。
姚樂天若是真的抽莊璧濤一個嘴巴,也許倒是一時痛快了,但是隨後的麻煩卻會無窮無盡,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扣下來,別說暫代隊長之職保不住,說不定他這身天衛制服也得脫了。
此時姚樂天多少體會到了身在體制中的無奈,在天衛中固然有着各種各樣的便利、權利,但是也必然要受到各種各樣規矩的約束,這讓他極其的不自在。
只不過姚樂天卻也沒有想到離開天衛,因爲這是很不理智的一種行爲。正是因爲有了天衛的身份,無論是莊璧濤和莊家都不能堂而皇之的對付他。若是真的離開了天衛,那麼莊璧濤的報復肯定會接踵而至。
何況姚樂天要去仙獄浮屠營救刑戮天,通過天衛是最快捷的方式,單單是爲了這一點,姚樂天就無法離開天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