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姚樂天通過破幻火眼觀察焦木閣外的陣法時就覺得眼熟,只是當時沒想起來,在甬道上走了幾步後他忽然想起來這法竟然跟刑戮天烙印在他心中的陣法精髓中的四象劫殺陣有些相似之處。
所謂四象劫殺陣乃是以四象陣爲基礎衍生出來的諸多殺陣之中的一個,而能夠被刑戮天選中並烙印在姚樂天腦海之中,那自然是極富代表性,除此之外,類似的殺陣尚有不少。
眼前這個陣法一開始姚樂天沒認出來,並非是這個陣法比四象劫殺陣更爲玄妙,而是它比起四象劫殺陣來簡單了許多。以至於太過熟悉原版的姚樂天乍一見到山寨的竟然沒能馬上認出來。
其實這也不能怪姚樂天,實在是這個陣法山寨的太簡陋也太失敗了,以至於連四象劫殺陣本來的三成神韻都沒學到,他一下子沒認出來是一點也不奇怪。
本來四象劫殺陣乃是以四象陣爲骨幹、以劫爲形、以殺爲神的陣法,但是經過了此地主人的山寨之後,雖然稍具其形,但是神卻沒了,結果好好的一個四象劫殺陣就變成了四象劫陣。
聽起來四象劫陣跟四象劫殺陣只差一個字,但是兩者的威力卻相差何止百倍,後者主殺,進陣之人那絕對是萬劫不復,死無葬身之地,可前者雖然依舊是劫難重重但是卻少了最至關重要也是最厲害的殺劫,所以進陣之人雖然會九死一生但是終究還是留了一份生機。
若非如此,哪怕是是這四象劫陣中但凡多上一個殺劫,外圍的陣法也斷然不可能被破掉那麼多。
儘管看破了整個四象劫陣,但是姚樂天卻沒敢大意。
陣法雖說都是有跡可循,只要看出其中真諦,提綱挈領之下,想要將其破掉就絕對不難。
可是倘若因此就覺得一切盡在掌握而沾沾自喜,很容易就會栽跟斗的。畢竟陣法千變萬化卻又牽一髮而動全身,佈陣之人稍微在某些地方進行改動,就可能讓整個陣法變得大不一樣。
何況這個四象劫陣還是個山寨版,姚樂天就算是瞭解正版的陣法也不敢說就能夠輕而易舉的將此陣法破掉。
因爲他很清楚一點,山寨貨雖然普遍來說檔次不高,品質很差,但是俗話說雞窩裡也能出鳳凰,有時候山寨貨裡的某些方面也會比正版貨還強,正所謂生死大事不可不慎,他可不想因爲一時大意而把自己的小命給搭在裡頭。
因此哪怕是認出了陣法,姚樂天還是再三確定無誤後纔出手修復陣法。
整個四象劫陣實際上是一個覆蓋了整個建築羣的大陣,由諸多的小陣法組合而成。姚樂天最初只是修復了最外圍的一些陣法,實際上也是在驗證自己的猜測,之所以修好了之後沒讓其馬上運轉起來,也是爲了麻痹伏擊者。
之前他通過破幻火眼發現了這些人的蹤跡時也認出了他們的身份,乃是費輕侯手下的天衛。
能夠成爲雲天東衛第一小隊的天衛,他們的實力之強可想而知。若是單打獨鬥的話,姚樂天自信未必比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差多少。
但是如果面對六人的集火攻擊,姚樂天自問連一成的活命機會都沒有。
姚樂天不是魯莽之人,既然明知不敵他
當然不會還傻乎乎的裝上去送死,所以他纔不斷的用各種方式麻痹這些人,最終將成功的將最靠近自己的一人困在了陣法之中。
困住那人之後,姚樂天卻沒有就此罷手,他身形一動,便已經走入了陣中。
這個陣法乃是四象劫陣的一個構成部分,本身是個劫陣,雖然也會對入陣之人進行攻擊,但是卻並不犀利,起碼對於天衛來說,還不足以致命,再加上天衛的腰牌上有防禦陣法可用,所以那人到現在還活得好好好的,只是略微有點狼狽而已。
姚樂天既然能修復好這個劫陣,當然對其瞭若指掌,因此他進入陣中後並沒有受到一丁點的攻擊。
“姚樂天,你……”被困陣中的天衛一見到姚樂天頓時大驚,而看到他絲毫沒有收到陣法攻擊時更是失聲道:“你怎麼會不受攻擊的?”
“你管得着嗎?”姚樂天毫不客氣地反問一句,又掏出了三枚八品靈石,朝那人一晃道:“你可以死了。”
說着,姚樂天一抖手便將靈識扔了出去。
“姚樂天,你要幹什麼?”那人驚呼一聲,正當他想要出手攻擊姚樂天時,那三枚靈石已經落地,隨後他就發現本來就在他不遠處的莊璧凡突然變得極其遙遠,與此同時陣法中本就兇猛無比的攻擊不僅勢頭更猛並且威力也更大,洪水,巨木,黃沙等等,此起彼伏,連綿不斷。
站在一旁的姚樂天看着他被層層劫陣折磨得欲仙欲死,心中卻絲毫沒有想要放過他的想法。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既然這些人鐵了心跟着費輕侯和莊璧凡跟自己爲敵,那麼就不能怪自己心狠手辣。
姚樂天剛纔拋出那三枚八品靈石也不全是隨意而爲,而是用其在這個劫陣之內又佈置了個小型的殺陣。有了殺陣的介入,劫陣的威力將會大幅提升,只要這三枚八品靈石中的靈氣不耗盡的話,那麼殺劫就不會停止,哪怕是這天衛有着虛丹境大圓滿期的修爲照樣是在劫難逃。
既然確定此人必死無疑,姚樂天也就懶得再留在旁邊觀看。
他雖然對敵人狠辣,但是卻並非變態,對於看着敵人被活活折磨死沒什麼興趣。
嘭嘭嘭。
一陣炸響聲傳來,姚樂天所處的陣法隨之微微震盪,這是馬逐風等人見同伴被困陣中,於是紛紛從藏身處中出來,想要合力打破陣法救出同伴。
也就在此時,那些尾隨姚樂天而來的散修、孟餘國的供奉、血煞神教的殺手也都衝了過來。
這些人中,孟餘國的供奉知道馬逐風等天衛潛伏在此,但是其他人卻並知情,尤其是那羣散修更是從頭到尾都被矇在鼓裡。
之前他們敢攻擊和追殺姚樂天,除了是貪念大起又受人鼓動之外,也是因爲覺得姚樂天勢單力薄,衆人一起上殺他不難。
現在冷不丁的見到面前出現了五個天衛,由不得他們不心生畏懼,以爲這是姚樂天留在此處的伏兵,但是恐懼並沒有讓他們逃跑而是激發出了更大的兇性,因爲他們很清楚,之前攻擊和追殺姚樂天已經是犯了大罪,除非徹底將這些天衛都幹掉,否則他們根本就甭想活命。
“殺!”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
一衆散修紅着眼睛,發了瘋似的朝着馬逐風等人衝去,同時飛劍、法寶、法術也一窩蜂似的朝着馬逐風等人轟擊過去。
馬逐風等人伏擊姚樂天這件事本來就見不得光,哪怕是明知道這些人在追擊姚樂天也不能明說:你們打錯人了,咱們是一夥的。
何況在天衛眼中,散修們從來都跟螻蟻一樣,現在他們竟敢對自己動手,自然個個心中殺意陡增,二話不說就朝着衝在最前頭的散修們發動了猛烈還擊。
論修爲,這些散修們的修爲實際上都不算弱,基本上都是在虛丹境大成期上下。要是跟一般的修真者相比,實力還是相當不賴的。可是這些人對上了雲天東衛中實力最強的第一小隊衆人,馬上就顯出了巨大的差距。
這就跟一般的地痞混混平常欺負一下良善百姓還行,要是碰到了正規軍肯定是被一面倒屠殺的下場一個道理。
幾乎是一個照面,衝在最前頭的三四十個散修就被屠殺一空,其中更有幾個孟餘國的宮廷供奉也被殃及,被飛劍斬殺或者被拳罡打爆。
“誤會呀,諸位大人,我們是孟餘國的宮廷供奉,和諸位大人是一夥的,都是爲了對付姚樂天的呀。”其中一個宮廷供奉大聲的疾呼,希望可以保全性命。
唰。
他的話音未落,一縷刀芒閃過,他已經是身首異處。
“誰他媽的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膽敢聚衆攻擊天衛,你們就該死。”一個天衛罵了一聲,隨即就再度祭起剛纔將那供奉斬殺的飛刀劈向另外一個散修。
跟在後面的侯三等人見此情景全都傻眼了,這尼瑪到底是個什麼狀況呀,這些天衛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爲什麼衝着我們就來了?之前僱主不是說裡面埋有伏兵會攔殺姚樂天嗎?怎麼這幫伏兵放過了姚樂天卻來殺我們?
侯三知道僱主是莊璧凡,當然也知道他同樣能夠調派天衛爲己所用。因此有天衛在這裡出現他雖然驚詫,但是卻還不至於驚慌失措。只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這些天衛到底是在發什麼瘋?
儘管這些個散修算不上是自己人,但是在他們幫着幹掉姚樂天之前也還是有些利用價值的,現在這幫天衛將他們殺了究竟有何目的?
莫非這是個圈套?莊璧凡想要打着僱用我們殺掉姚樂天的旗號算計我們血煞神教?一想到這,侯三心裡頓時多了幾分危機感。
作爲血煞神教中的殺手,他很清楚天衛對他們一向是不怎麼待見,說是恨不得將他們剷草除根也不過分。血煞神教之所以肯接下莊璧凡的這一單任務,除了因爲他給的花紅十分豐厚之外,也是想以此爲契機跟莊家搭上線。
這麼一來,有莊家遮風擋雨,血煞神教在雲天城範圍內行動就會容易一些。
不過他們也時刻在提防着莊璧凡會事後翻臉,因此一直都是敬而遠之,怕的就是被隨行莊璧凡左右的費輕侯算計。
此時見到這些天衛出手,侯三等人想不多想都難。
“三哥,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僱主把咱們給賣了?”一個殺手問道。
“不像。”侯三此時卻冷靜了下來,擺擺手道:“弟兄們都小心點,先看看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