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愁眉苦臉的？”
白凡和柯小茹坐下以後，秦宇沒再胡思亂想，看着柯小茹打趣道，“週末出去兩天，回來又胖三斤了？”
柯小茹沒有像秦宇想象中的那樣“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撇了撇嘴，低聲嘀咕道：“要只是胖了三斤倒還好了，這次可是比胖了三斤還難受！”
“嗯，發生了什麼事？”
秦宇表情嚴肅了起來，轉頭看向白凡。
白凡苦笑了一下，想了想，說道：“是這麼回事，之前你不是把那部長篇童話《皮皮蝦歷險記》發給我了嗎？我也是考慮到，華文出版社之前在出版發行《宮苑深深深幾許》和《顏如玉》這兩部小說時，都運作得挺成功的，而且合作得也都很不錯，因此就將《皮皮蝦歷險記》也交給了柯小茹負責。”
說到這裡，白凡轉頭看了一眼何小茹，“可惜，對方認爲你在童話這個領域沒有號召力，而且也是第一次涉及這個類型，所以將版稅壓得很低。這種事情，我沒辦法爲你做主，所以要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秦宇笑了一下，隨口問道：“有多低？”
“你的第一部小說《宮苑深深深幾許》，版稅是10%，這部小說大獲成功之後，第二部《顏如玉》就漲到了18%。當然了，因爲是我們微博公司代理的，所以，我們也從中抽取了1-2%的點，這個是包含在裡面的。”
白凡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可是這次的《皮皮蝦歷險記》，華文出版社方面只肯給出10%的版稅，這對於擁有兩部超級暢銷書的作家來說，實在太低了。”
秦宇皺了皺眉頭，還沒開口說話，柯小茹已經忍不住開口了。
“江南大大，真是對不起！之前，我還誇口說一定給您爭取一個好條件呢，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我，我是真的盡力了！”
柯小茹說着說着，連眼圈都紅了。
白凡也在一旁幫腔：“小茹這回啊，還真是豁出去了，爲了這事兒跑到社長那兒大吵了一頓，可她一個小員工，也沒能力改變社裡的決定，說不定因爲這事兒，在社裡也不好混了。”
秦宇一臉無辜，我好像也沒說什麼啊，怎麼一個個都好像以爲我要吃人一樣？
清了清嗓子，秦宇擺了擺手，笑道：“我還以爲出了什麼大不了的事了呢！沒事沒事，京城裡又不是隻有一家出版社，這家不行，再換一家合作唄。”
白凡也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出版社多得是，之前那本《顏如玉》剛連載時，就有不少出版社找上門來了，我是頂着壓力把書給了華文出版社，沒想到你們出版社翻臉不認人啊！”
“其實，其實這事兒是有原因的。”
柯小茹擡頭看了一眼秦宇，低聲說道，“那天白老師把書發給我後，我就將書提交給編輯室主任複審了。”
“我之前說過，社裡下半年召開選題會的時候，專門提出了要打造一批高質量、高水平的少兒文學作品系列，之前整個編輯室的編輯都在忙着向外約稿，這當中就有不少名家。”
何小茹見秦宇和白凡兩個人都沒有不耐煩，而是靜靜地聽她說，於是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我提交稿件給主任的時候，碰巧當天社裡來了個少兒文學名家鄒海雲，主任對他很推崇，因此就將江南大大的這部長篇童話給鄒海雲看了看。
結果鄒海雲看了幾頁，就一拍桌子，說什麼‘不知所謂，還以爲少兒文學是什麼人都可以寫的嗎’？”
聽到這裡，秦宇倒是沒什麼反應，白凡卻氣得一拍桌子，怒喝道：“這個什麼鄒海雲憑什麼這麼說？啊，秦宇出的那兩本書，哪本不是月銷20萬套以上的超級暢銷書？那個什麼叫鄒海雲的，他又有什麼能耐？！”
“鄒海雲目前出版了五個系列的少兒文學作品，其中三個系列都是超級暢銷書，他還拿到過全國優秀兒童文學獎，這可是國內兒童文學最高獎項了。”
何小茹有些同情地看了白凡一眼，弱弱地說道。
白凡本來還想反駁幾句，可聽到對方也出了三套超級暢銷書，還拿了這個領域的國內最高獎，不由得聲勢弱了下來，有些底氣不足地強辯道：
“那又怎麼樣？不還有兩個系列沒能暢銷嗎？再說了，秦宇也拿了全國青年文學大獎賽的一等獎！”
柯小茹不再理會這個暴躁的男人，繼續解釋道：
“鄒海雲不看好這書，我們編輯室的主任也很重視這事兒，就跟社長他們開了個編審會，商量來商量去，一方面是要考慮兒童文學專家的意見，一方面還要考慮江南大大之前作品的成績，兩廂綜合之下，最終給出了這個決定。”
“這麼看來，出版社方面其實也只是保守應對，畢竟有個類型小說的專家不看好這本書，他們也要慎重對待。”
聽到這裡，白凡一直緊皺的眉頭也稍稍鬆開了一些，秦宇將書交給他代理，是對微博公司及他本人的信任，而這家華文出版社，也是自己選擇的，如果真要完全是出版社方面的原因的話，那他也是有責任的。
儘管從頭到尾，秦宇都沒說什麼，可白凡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他可不想因爲這麼一件小事破壞了他跟秦宇之間原本良好的關係。
他將目光轉向秦宇，問道：“你跟這個鄒海雲有矛盾？”
秦宇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事情，陡然聽到白凡發問，不由得一愣，隨即搖了搖頭，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麼個人，怎麼可能會跟他有什麼矛盾。”
“那這個鄒海雲是怎麼回事？特麼腦子有坑？看他說話的樣子，明明就是帶着深深的惡意啊！”
白凡一臉猙獰，咬牙切齒地說道，“這特麼的，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啊！”
“沒那麼嚴重，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既然不滿意出版社給出的版稅方案，那就換一個出版社好了。”
秦宇笑了笑，身子往後一靠，又說道，“如果所有出版社都給不了我們滿意的版稅，那我就自己開個文化公司，自己出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