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真的放過他們？”
與沒有時間分析爲什麼的大明城隍神系不同。巫師們不明白，他們至少可以問。
被問的饕突然詭異笑着站了起來，陰寒的妖氣從它的體內洶涌噴出，將其全身覆蓋。
或許它張張口，這個巫師就會被它吃掉。
不！這樣吃，太沒有味道了。
身爲一名吃的專家，吃的妖魔。無一不明白活食與生食的區別。
所以它不會一口吞了。那樣狼吞虎嚥的，什麼味兒都混亂了。
它會控制好邡個人。想吃大腿肉，就用開水把那地方澆熟，然後再割下來，蘸一些調料吃。這才鮮，這纔夠味道。
只不過這樣的吃法，對一般人沒法用。因爲一般人往往會被折磨死。
巫師是不是可以？
大饕眼神森冷，一動不動地望着那個開口的巫師。
那個開口的巫師也平靜地低着頭，不出聲。
他似乎以爲只要不去看饕的眼睛，饕就不會吃他了。
許久，那隻大饕眼裡閃過一絲戲謔，倨傲地用妖話道：“你應該很慶幸，有人神之約，你們不看我，我就不會吃你。我們信守承諾！”
爲什麼妖魔是妖魔？就是因爲它們胡說八道。它們制定的約定只看是不是對自己有利，並千方百計的穿着漏洞。
如果不是它們的妖術，白癡纔會去看它們。又不是活膩了。
就算是活膩了。自殺至少要比被妖魔活吃、生吃，要沒那麼痛苦吧。
但是這兒，沒一個自殺的。
如果不是妖術，鬼都不信。
這些事，饕知道，但是開口的巫師真就不知道嗎？
“哦！偉大的神明！您是遵守契約的神明，您是偉大、高貴的存在……”
“我等願意供養您。還請您收下我等卑微的奴僕……”
知與不知道，已經沒有區別了。
有逃走的巫師，就一定會有帶路黨，會有“人奸”。
這似乎是人的本性--只要有好處，不惜與魔鬼交易。
“有趣！真是有趣！普通人的心思……”
饕沒有感情，也不關注人心。它們只是吞噬，有形的土石，它們可以吞食。無形的人心念力，它們也可以。
沒有什麼“大腦封閉術”的巫師，其腦子裡在想什麼。它只要舔食一口，便知道了。
所以它不用讀心術，卻品嚐的出來，這位“人奸”的真心誠意。
“有一樣想法的人跟我來。”
想了一下，大饕沒有吃他。反而讓他叫上人手跟上來。
撫松山下的城鎮早已經沒有人。這裡是它們最先降臨的地方。所以這裡的人自然是早就被它們吃光了。
其實它們也想過養一下的，但是怎麼說呢，一旦開了口。它們的胃就彷彿成了一個無底洞，再多的人都不夠他們吞的……
而現在，這裡成了小饕們的樂園。它們在這兒追捕着逃命的鬼差。
鬼差們以爲有城鎮，可以更快的逃回去，但是他們根本不知道這裡已經不再是人的城鎮，而是小饕們的樂園。
另一邊，大饕們他很奇怪。因爲山也好，城鎮也好。它們竟然沒有發現地坻神。
如果把世界比作人，那麼地坻神就是一個世界的白血球，它們會幹掉一切的入侵者。
本來大饕們以爲這就是傳說中“無神”的世界，是神棄之世。不是有人養它們，它們早回去了。
饕不是龍生九子，自然沒有龍族傳承。它們的傳承只有一個，就這“吃”。而且還是有一定界限的“吃”，並不是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吞天食日，更是別想。
它們的“吃”唯一的能力，也就是通過“吃”可以獲得被吃掉存在的某一概念。
比如開心，比如美味。
當然，這只是吃普通食材。如果吃的是“神”，它們也是有一定機率吃到神權的。
如果這是遊戲，就等於它們可以吃掉遊戲角色的某個技能。這技能，它們也許可以用，也許只是吃掉。這是“消化吸收”的概率問題了。先不說。
但是正因爲它們有這樣的能力，當年天帝纔會用它們鎮壓刑天。
不管是吃掉大巫的不死性，還是吃掉了刑天的幾個技能，對天庭，當然都是好事。
對天帝，這纔是殺雞給猴看的處罰。
而對饕們自己，這也是它們唯一突破資質，更進一步的“一線生機”了。
當然，由於饕的上限不高，所以像大巫刑天這等準聖戰力的在在，饕根本吃不了。它們可以吃的最高上限，也就是地邸神了。
這恐怕是當年的天帝也沒想到的。
呃？也許他想到了。所以他纔不在乎饕們吃“神”。
興許吃着吃着，就擁有吃掉“巫”的能力了。反正他當年是殺不死刑天的。培養一下一個有可能殺的死大巫的存在，只要“有可能”三個字，就足夠了。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爲芻狗。天帝不仁，死幾個神又算什麼。
反正地坻一系，從來都是後媽養的。好容易出了一位地坻神系大佬，后土，她不也是個巫？
面對巫，天庭是巴不得死光光的。
在這樣的放縱下，饕會怎麼選，真的很順理成章了。
“這個世界的辦事效率太低了。”望着那些已經逃入城鎮裡的鬼差，大饕不由的嘀咕着，兩個多月纔有地坻神發現不對，派來鬼差。難道不是我等一降臨，就應該發現的嗎？還以爲這世界沒神，是神棄之地，差一點兒就錯過了。”
爲了不再錯過，大饕覺得有必要舔食一下這些巫師的記憶。所以它柴紫色的舌頭伸了出來，直接舔上一個巫師的腦袋。
“不要看，不要怕……”
舌頭一靠過來，那個巫師便打起了擺子。
“完了！死了！要被吃掉了！”
大饕的安慰是一點兒用也沒起。
作爲見過大饕怎樣用舌頭吃人腦的巫師，他擁有遠超普通人的精神力量。
想吃他們的記憶？
把恐懼送給你吃，沒的商量。
沒下死，已經是精神堅韌了。根本不可能去回憶“神在哪裡”。
“呸呸……該死的，不要胡思亂想！”
饕自身沒有七情六慾，它們以吞食存在的七情六慾爲七情六慾，來了解世界。
而吞食了巫師恐懼的它，其實就等於巫師對着它破口大罵了。
所以……
“啪！”
巫師的腦袋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