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直冷眼旁觀不吭聲的蔣天問站了起來,說道:“小妹,你這是幹什麼?現在可是在開董事會,是在推選新任的會長,你讓一個不相干的人進來幹什麼?”
小野貓瞧着表情有些不快的蔣天問,嬌聲說道:“大哥,我讓韓律師過來就是爲了推選會長的事情啊,這可是Daddy在生前早就安排好了的,Daddy在留給我的信裡說得很清楚,說只要是大哥你召開董事會推選新任會長,就讓我通知韓律師來,我也不知道Daddy讓韓律師來有什麼含意?但Daddy在信中說了,說有以前放在韓律師那裡的重要信件,要韓律師當着衆位董事的面宣讀,至於什麼內容我也不知道。”
“讓韓律師來是Daddy生前的意思?”蔣天問滿臉的驚訝,心裡能隱隱猜到韓律師來的目的,同時,他心裡隱隱也有了絲危機感,很不妙!
這時,韓律師笑着插口說道:“蔣總,你說得沒錯,蔣先生的確有這個安排,蔣先生不但留有遺囑在我這裡,也曾在去日本之前親口知會過我,只要有東方小姐親手交給我的憑據,我就可以在寰宇集團董事會宣讀蔣先生留下的遺囑。”
遺囑!?韓律師的話音一落,所有的董事都面露驚訝之色,誰都沒有想到蔣先生正值英年之時會留下遺囑,而且蔣先生似乎還預測到有今日推選新任會長之事,並提早做出了安排,衆董事面露震驚之色之餘,紛紛交頭接耳,小聲猜測着這遺囑中的內容,一時只間,整個會議室頓時發出一陣“嗡嗡”之聲,那蔣天問面色更是變了變,不過,他很快恢復了平靜,他也很想知道蔣先生的遺囑裡說了些什麼,身爲蔣先生的養子,他自己又該得到些什麼?
半晌,會議室內逐漸安靜下來,小野貓瞧了韓律師一眼,示意他宣讀遺囑。
韓律師點了點頭,展開遺囑開始宣讀,遺囑的內容並不多,蔣先生該交代的應該在留給小野貓的信件裡已經交代得很清楚,這篇遺囑主要內容都是關於蔣先生名下產業與股權的分配。
隨着韓律師的宣讀,蔣先生私有名下的物業財產顯現出來,私人飛機大、中、小型各一架,直升飛機5架,豪華遊艇6艘,私有名貴豪車48輛,分佈在全球的別墅、豪宅共38處,私家園林兩處,農場6處,以及308件珍玩古董。
韓律師唸到這裡,頓了頓,掃視了衆人一眼後,接着說道:“以上的物業財產,除在英國的一套別墅留給蔣天問先生以外,全部留給東方婉東方小姐!”
韓律師話音一落,會議室內的頓時一片譁然,衆股東的眼神紛紛的落到蔣天問身上,此刻,蔣天問的表情看不出什麼,很平靜,只是他面部肌肉不易察覺的抽了抽,他還有一絲耐心,這些身外之物算不了什麼,他要的是權,蔣家商業帝國的至高權利,就韓律師唸的這些物產,隨便幾個百分比的股權就可以擁有。
蔣天問心裡深信,自己在物質上沒有得到恩寵,在股權方面絕對能得到養父的照顧,他自問這麼多年在養父面前一直小心翼翼的從事,沒有露出任何的馬腳,而養父臨去日本的時候還溫言勉勵過自己,從這些因素看來,蔣天問對自己的信心很有把握。
一直安靜站在小野貓身旁的李歡瞥了眼小野貓,此刻,她美眸裡紅紅的,全是晶瑩之色,淚珠順着她美麗的面龐悄然滑落,受到恩寵的她顯然在感懷蔣先生生前對她的慈愛,李歡心裡嘆息了一聲,摸出紙巾,輕輕的遞到了小野貓面前。
小野貓伸手接過,抽出紙巾將眼角的淚痕擦拭掉,帶淚的美眸瞧了李歡一眼,似在道謝。
待會議室內的衆股東稍微安靜了一點,韓律師清了清嗓門,說道:“下面是蔣先
生名下的股權分配,蔣先生生前擁有寰宇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權,其中,百分之二十五歸東方婉小姐,百分之五歸蔣天問先生……”
這時,蔣天問坐不住了,不說一半,至少也是百分之十啊,蔣天問站起身來,有些激動的說道:“韓律師,你是不是看不錯了?”
韓律師笑了笑說道:“蔣總,雖然鄙人有點近視,但我戴的這幅眼鏡價值3萬美元,能看錯嗎?”
蔣天問冷冷的說道:“對不起,我不懷疑你眼鏡的價值,但我嚴重懷疑這遺囑的真實性!”
韓律師眉頭微微皺了皺,說道:“蔣天問先生,你這麼隨便說說我不怪你,如果你是有針對的所指,那就是對我金鐘律師事物所的名譽有着嚴重的損害,我保留追究投訴你誹謗的權利!”
金鐘律師事物所歷史悠久,信譽也是超一流,在全球的律師行業中都是有口皆碑,其中香港首富李氏家族也是金鐘律師事物所的客戶之一,蔣天問這麼隨口一說,韓律師完全有必要跟他打這一場名譽官司!
在香港,跟律師較真那絕對是愚蠢,蔣天問知道自己說什麼也沒用,只能悻悻的坐下。
韓律師的遺囑還沒有宣讀完,他意味深長的瞧了蔣天問一眼後,接着說道:“蔣先生在遺囑裡還做了說明,蔣先生留給蔣天問先生百分之五的股權目前由東方小姐託管,一直到東方小姐完全獨立,成爲寰宇集團最高領導人之後,由東方小姐擇日歸還蔣天問先生,如果東方小姐願意自己留着這百分之五的股權,可以取決於東方小姐自己的心願……”
唸到這裡,韓律師瞧了臉色變得很難看的蔣天問一眼,接着說道:“蔣天問先生,蔣先生專門有一句話留給你。”
蔣天問此刻沮喪透頂,這遺囑上所說的託管、擇日、自願幾個詞句已經破碎了他所有的希望,這百分之五說得好聽是留給他自己,說得難聽點還得看小野貓的心情,高興了施捨給他也說不一定,不高興那是什麼都沒有!
見蔣天問默不吭聲,韓律師瞧着他說道:“蔣先生給你的話就一句……天問,英國是個適合居住的地方。”
蔣天問聽得一愣,但瞬間就明白了這句話的含意,蔣先生已經明白無誤的將他掃地出門,而且連香港都不用再待下去,適合他住的地方只有英國。
這簡直就是一種侮辱,蔣天問再也按奈不住,“呼”的一下站起了身子,怒道:“假的!假的!這遺囑絕對是假的!好,韓律師,你不是說要打官司嗎,我蔣天問奉陪,我敢斷言,這遺囑絕對是假的,我Daddy怎麼可能這麼對我?”
韓律師瞧了蔣天問一眼,說道:“蔣總,你別太激動,着遺囑是蔣先生親筆所寫,除了蔣先生的印章,還有親筆簽名落款,這遺囑有着絕對真實的法律效應。”
說到這裡,韓律師笑了笑,接着說道:“你蔣總懷疑遺囑是假的,想打官司,可以,我金鐘律師事物所絕對奉陪,你要送點名譽損失非給我們律師事物所的話,我自然是非常的樂意,就衝這張價值數百億美元的遺囑,官司贏了,我看上淺水灣的毫宅算是有了着落,呵呵……蔣總,您可千萬別跟我客氣……”
“把遺囑給我,我要親眼看看是不是真的!”蔣天問面色鐵青。
韓律師笑了笑,瞧了小野貓一眼,徵求她的意思,小野貓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可以將遺囑拿給蔣天問看。
蔣天問此刻的脾氣似乎有點控制不住,韓律師精明,順手就交給了站在一旁的李歡,還是讓這煞星將遺囑遞過去要好點。
李歡拿着遺囑,瞧了韓律師一眼,小聲問道:“就這麼拿給他?不怕他……給損壞了?”
韓律師笑了笑,說道:“沒事,你拿給他好了。”
韓律師既然說沒事,李歡不再說什麼,拿着遺囑走到會議桌上首,將遺囑遞到蔣天問面前。
蔣天問鐵青着臉一把扯過,似乎儘量壓抑着心中的怒意,很仔細的看了一遍,當看到最後一句蔣先生留給他的話與落款上蔣先生的親筆簽名時,蔣天問心中的怒火爆發,刷刷刷幾聲,動作奇快的將這份遺囑撕個粉碎。
“假的!這遺囑是假的!”蔣天問情緒有點失控,他此刻的面色鐵青猙獰。
李歡本可以出手阻止蔣天問撕毀遺囑的動作,蔣天問動作再快也快不過李歡,但李歡聽韓律師說沒事,也就沒出手。
這時,一直不大吭聲的小野貓瞧着表情有些變形的蔣天問,說道:“大哥,請你冷靜點,你這樣做太過分了,怎麼能將Daddy的親筆遺囑撕毀?”
“別叫我大哥!”蔣天問怒道:“我不是你什麼大哥,哼,什麼親筆遺囑,這分明就是假的,做不得數!留着又有什麼用!”
“……大哥……你……你不認小妹了?”小野貓顫着聲音,美眸裡全是淚珠,似乎就要溢出。
蔣天問那張英俊清秀的面孔徹底變形,獰聲說道:“認你?你都沒將我這個做大哥的放在眼裡,我爲什麼要認你!”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認你了?”小野貓聲音楚楚,很是委屈。
“你認我,認我就不會跟我爭這個會長位置了!”蔣天問暴怒着,積蓄在胸腔很久的怨念遏止不住的爆發。
小野貓瞧着蔣天問,美眸露出一絲痛心,說道:“……大哥,你怎麼會這麼認爲我?我從來就沒想過要跟你爭這個會長位置,要不是Daddy的遺願,我根本就不在乎這個什麼會長位置,但是,你卻將這會長位置看得這麼重,甚至做出一些不該做的事情,枉Daddy以前那麼疼你,你怎麼對得起Daddy!”
小野貓的話明顯有着話外之音,盛怒中的蔣天問一樣的聽得出來,怒道:“我什麼對不起他了?哼!都不知道你說些什麼?”蔣天問眼神閃爍,似乎有着一絲心虛。
小野貓帶淚的美眸凝視着蔣天問,說道:“你……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清楚,不要以爲自己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覺,也別以爲Daddy什麼都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蔣天問簡直就是在咆哮,似乎在掩飾心裡的那絲心虛。
聽到這裡,李歡心裡暗自納悶,聽小野貓的語氣,她似乎知道了很多不可告人的內幕,應該是蔣先生留給小野貓的那封信!李歡沒有看過信件內容,他也只能由此推測。
這時,蔣天問不再理會小野貓的凝視,眼神凌厲的掃視了在座衆股東一眼,大聲說道:“剛纔我看到的遺囑是假的,我宣佈作廢,至於蔣先生的股權分配還在爭議之中,會長推選照常進行,現在我擁有的股權超過了東方婉,所以,我宣佈,新任會長就是我,蔣天問!”利令智昏,失去理智的蔣天問連對蔣先生與小野貓的稱呼都變了,再也不用“Daddy”、“小妹”的親情字眼。
蔣天問的宣佈除了追隨他的4名董事隨聲附和拍手以外,並沒有引起其餘董事的共鳴。
小野貓瞧着利令智昏的蔣天問,輕輕的嘆了口氣,說道:“沒用的,大哥,你現在做什麼都沒用,你撕毀的遺囑只是一份,Daddy一共留了三份,其中一份就在銀行保險箱裡放着。”說到這裡,小野貓再次嘆息了一聲,說道:“大哥,算了吧,你就不要再這麼執着下去了……”
蔣天問原形畢露,此刻,小野貓似乎對這位所謂大哥的人品徹底失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