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如遭雷擊
“不會。”她決絕地看他,聲音裡有隱約的顫抖:“我不想欠你更多。”
他說:“那是你們中國人的想法。你不欠我什麼。”
她說:“可我就是中國人。”深吸了一口氣,“你……你如果實在想要我,就來。我打不過你也逃不了,總不能跟你魚死網破。魚死網破,這成語你知道什麼意思吧?……只是,完事兒你就走。回你自己的國家,或者去另外一個古鎮畫你的老房子也行,別再浪費時間在我這裡
。郝仁,我謝謝你。”
他看她緩緩合上眼,一幅任人魚肉的冷然。低垂了腦袋,悶着聲音喃喃道:“穿過了大半個地球,就爲了遇見一個不愛我的你。這是爲什麼呢。”
她閉着眼,他看着她。
一時靜默。
……
門鈴突然響起,兩人同時一怔。
“是早餐。”簡慈對上郝仁的眸子,那藍色比之前淺了些,她輕輕地說:“你再不放開我就會大叫。”
郝仁漂亮的藍眼睛一瞠,突然失笑,頗有些頭疼地看着她略帶挑釁的眼睛問:“剛纔還說,我想要你就給的?”
簡慈答得雲淡風輕卻理直氣壯:“那是剛纔,剛纔我說的是真話,但是你的遲疑就是拒絕。我不會給你另一次機會了。”
剛剛還那麼悲憤,轉眼間霸道得如同一隻狡猾的獸。她明明還處於被動位置,卻反過來威脅他,這女人是假傻還是真精明?
或假或真,反正都是她——是她他就愛。這副虛張聲勢又志在必得的樣子他也愛。
她已經篤定他不會真對她用強了嗎?
沒錯。他就是不能,哪怕身體對她的渴望已經如箭在弦,最後關頭還是理智佔了上風。哪怕她永遠不愛他,他也不能忍受被她恨。
……
門鈴響過三次以後突然急促起來,前響的尾音未斷就接着響下一聲。
男上女下在牀上僵持住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朝臥室外轉了轉頭——看來那服務生素質不怎麼樣,這也沒多久,居然就把門鈴摁得這樣氣急敗壞。
簡慈微微張開嘴,柔和的上脣線挑起個稚氣而誘人的弧度,作勢就要放聲大喊。郝仁盯着她,忽然泄了氣似地嗤笑了一聲,眼裡的火光熄得星點不剩。
簡慈知道他冷靜下來了,那聲自嘲的嗤笑讓她心裡微微發酸,然而她身上的桎梏並有沒鬆開半分,郝仁在身體上還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
她有些煩躁地咬了咬下脣,終於忍不住衝他低喝:“瘋還沒發完嗎?”視線瞟向郝仁慾望的根源,“你二兄弟已經跪安了啊!”
郝仁苦澀難當的心給她攪得忍俊不禁,突地俯首攫住她抖着狠的小嘴,發狠地吸出她香軟的小舌頭,在舌尖上不失力道地咬了一口。
這女人痛皺了眉,唔唔悶叫,剛要反擊,忽然覺得身子上一輕,郝仁已經翻轉身體躺到了她身邊。
按門鈴的是眉頭糾結得快連成一字的黑框姐。推着早餐車的服務生形容瑟縮站在她身後,原本英俊的臉顯得有點兒猥瑣。
門外的黑框與門裡的簡慈互看而不發一言,氣氛譎詭。
沾了火星的服務生額上漸有虛汗滲出。泥馬,這要對看到什麼時候啊?!好歹讓他把早餐送進去,叫她們吃飽了再看吶!一大早送個餐就被這莫名其妙的女人吼了一頓,偏生連表示不滿的膽量都沒有。誰叫人是上帝呢……
“嘁!”黑框悲憤地開腔,原本撐着門框的手撫上額頭,“我是傻了纔跟你比靜默!酒不見我告訴你——你推約稿、擅改結局、僱水軍、在微博上穿着小馬甲罵大v……這我都能幫你兜着,唯獨拒絕跟‘青瓷視覺’簽約這事兒不行!”
簡慈平靜得多,揚了揚眉毛淡淡道:“我在臺上說不出話也不代表我就是冤大頭。你誆我呢?你說的那些事兒有哪件是我幹過的?”
黑框一怔,有些尷尬地扶了扶眼鏡,“ok!我、我說習慣了,我向你抱歉!實不相瞞,除了你,我籤的其他幾個姑娘個個都不省心!”
簡慈瞭然地點點頭,“框姐辛苦了,所以我呢,就這麼一件事讓你兜着,我是真的不能跟青瓷簽約,他們不招外單,我又不可能天天坐在他們公司裡碼字,我馬上就要回青溪的。”
“你不是想知道阿來的事情嗎?”
一道清雅的男聲從長廊的另一端傳過來,簡慈聽了卻如遭雷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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