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闕殿內,見一男子負手立於大殿之中,旁邊還跪坐着一個懷抱嬰兒的美豔女子,眸中滿含淚水和柔情的看着懷中的孩子,一遍一遍的叫着,“孩兒,別怪娘和你爹,你本就不該出世的,苦命的孩兒呀”。
“仙主,您和主母必須這樣做,請主母快些和小仙主告別,時辰到了,我們帶他去斷仙橋。”
一個身着琉璃玉甲的山羊鬍男人焦急的催促着。“天玄,你讓她好生告別吧,不差這一會”。仙主對這個叫天玄的手下戰將道。
女子一手撫摸孩子,一手爲他穿上一件凡間的粗布薄衫,衣服穿在那孩子的身上大了不少,這孩子生的脣紅齒白,面容溫潤如玉,也不哭鬧,兩個黑溜溜的大眼睛直轉,看着抱他的主母。
“天玄,送他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主母囑託着,還想說些什麼,背後傳來仙主的聲音,“念兒,別胡鬧了,送他去那裡我早已安排妥當,他不是往常的下凡,他回不來了,也不能再回來了,你忘了九星仙石是怎麼說這孩子的嗎,他遲早是個大變故,你...我不說了,快快將他交給天玄”。
主母將手中懷抱的嬰兒不捨得交給了天玄將軍,眼角的淚珠是她心中對這剛出世就將命不久矣的孩兒無聲的虧欠,她作爲主母,不但不能保住自己的孩子,還不能將自己脆弱的一面展露給外人。
“仙主,主母,我去了”,天玄一手抱着孩子,一邊走出大殿,一邊對這孩子碎碎念,別怪他倆,要怪就怪天要亡你。
斷仙橋是仙界中人下凡歷練時離開仙界的唯一通道,其實造型就是個巨大無比的橋,但是另一頭的濃霧卻擋住了外界和仙界的唯一通道。橋頭有一個老人,不知道他活了多長歲月,只知道沒人不尊敬他,仙界的人都叫他山伯,據說山伯是仙界初開就和諸多大能平起平坐的大人物,歲月流逝中他自己改變了自己的容貌,只願在橋頭守着仙門。
天玄抱着孩子來到山伯面前,“山伯,這孩子麻煩你了,我只能送到這兒了。”
山伯沒有說話,接過孩子掏出一個葫蘆,看着天玄問道:“天華他想好了?如果真的不願送走娃兒,我願意爲他解決這個事”,山伯打開葫蘆喝了一口酒。
天玄搓了搓手,聞着酒味抽了抽鼻子說:“我能有這個權利替他決定麼,山伯?這孩子的事你也知道,不是想辦法留在仙界就能解決的”。“問你也白問,送完這孩子你回去見天華,告訴他讓他和南念兒這幾天來見我。”又喝了一口酒,山伯看着天玄道,“話帶到了想喝酒就過來,就當是陪我解悶了。”
天玄聽到這兩眼放光,心想着山伯的酒怕是沒幾個人能喝到過,只是傳個話,還賺了一頓酒,值了。
於是他點頭答應着就回去了,橋頭只剩山伯抱着孩子,他手一伸摸着孩子的腦袋,眼中精芒閃過,彷彿一道光進入了這孩子的身體,山伯想好好地看看這孩子,是不是他們口中相傳的那樣,卻彷彿視線被阻攔住了一般,“這苦命娃竟是天生的被下了禁制,天道都不容你啊,難怪他們都要送你走,不過...算了吧,得和天華聊這事,得了小傢伙,看在咱們有緣,我賜你一場福緣,也在關鍵時候保你三次,好好珍惜吧。”說完,山伯手指一彈,一道彩色光芒閃過,徑直進到孩子的眉心中去了。
山伯又單手結出一個晦澀複雜的手印對着橋頭一指,迷霧中留出一條道路,山伯抱着孩子來到天門下,心中思索一下,朝着一個方向一指,一葉柳樹葉飛了過來,停在了山伯面前,極速的變大到一個小船的長度,山伯把孩子放了上去,口中喃喃直念,柳葉船就帶着小仙主飛向了凡間的一處大山中,山伯大手一揮,仙門關閉,濃霧又蔓延了回來,他又坐回了橋頭的老位置,靠着橋樁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