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將死之人
大趙國戰後，無數百姓流離失所，城鎮幾被蕩平。
除帝都長安外，其他州府，哀鴻遍野，慘不忍睹。
連年旱災，水患，土匪橫生。
難民如潮，餓死之人，無以數計。
那一年，周浩然在冰天雪地的廢墟里，撿到一個嬰孩！
看樣子，是快不行了。
本着死馬當作活馬醫的精神，將這嬰孩抱回家中取暖，餵奶，才緩過一口氣來。
而後這孩子便跟着周浩然，咿咿呀呀長大！
因爲撿到這嬰孩是深更半夜，四面白雪茫茫，倒是天空星辰耀眼，景色不錯。
便給這孩子取名叫，周景緻了。
嬰孩被周浩然撿回一條小命，但體質極弱，哪怕一個感冒，都可能要了他的性命。
洛凝年紀還小，先去幹體力活，洗衣服打水之類的，幹不好，自然有人打她手板。
“浩然！”蘇如畫被衙役們拖走，撕心裂肺的喊去：“景緻是爲了見你最後一面纔來的。你先走，我和女兒，隨後就到。”
真要給那幫讀書人機會，進階修成亞聖，強行驅動反筆書，一筆就能寫死我。
以後春暖花開的時候，可以在院子裡玩玩，但也不能走遠。
但周景緻覺得，這個神丹，應該就是腎上腺素。
不但能治療內傷，還能讓將死之人，提升最大限度的潛力。
噗嗤——
“天道不公，這王朝不要也罷！”周浩然自知無望，乾脆罵上皇帝老兒：“總有一天，我要這天，再遮不住……”
“我，我願意。”
所以，天女降臨之後，便組建了最高執行總局！
半小時前；
蘇如畫擡頭，淚水滴滴答答的落下：“我可以認命，但我不服。我男人也爲這個王朝，鞠躬盡瘁過，他也曾很努力的爲這個家，去遮風擋雨。你們可以冤枉死他，也可以將我們一家人拆散，將我和女兒淪陷在這裡……”
周浩然閉上眼睛，望向這世界最後一眼，看着老婆孩子和弟弟離去的方向，淚水，滾燙着落下。
她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金手指是指不上了，系統都特麼崩了！
小洛凝哭着被人搶走~
蘇如畫絕望的跪在地上，爬向女兒，又被人攔腰抱住，扔在這緊閉的房間裡。
但應天司這些年雖然如了皇帝的願，和總局格格不入，看彼此都不順眼。
大趙國戰之後，腥風血雨不斷。
至於冬天出來堆女雪人，想都別想。
聽話還好說，不聽話的是什麼下場，都懂的。
萬花樓！
蘇如畫和小洛凝被送到這裡，自然有人接待。
所以，四百年前來大趙的天女，帶來了嶄新科技。
蘇如畫哭着，顫抖着：“我，我說我願意。”
周浩然果然瘋了，爲了讓衙役一刀砍死自己，不惜破口大罵，這世道，不公……
他想通過皇帝媳婦，給皇帝吹吹枕邊風，總不能帝都人人吃的流油，富的冒泡，不管底下百姓的死活吧！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也不求別的，就希望這上上下下的衙門，不坑百姓，不刮民脂民膏，給大趙國運，攢點氣數不行？
他就不應該離開那個房間，至少還能活着。
周景緻要給周浩然翻案的時候，蘇如畫權當他說胡話，也不會帶他去的。
“哈哈哈哈，小娘們，趕緊的吧！”胖子往前湊了湊：“老子都等不及了。”
所以陳大人沒事經常去儒學聖地聊天，請教學問。
說到底，還是皇帝的帝王之術，伴君，如伴虎啊！
周景緻和這個時代的記憶，漸漸融會貫通，全明白了。
於是建立應天司，和總局分庭抗禮。
驅動破電腦的，是類似黑匣子的蓄電池，這到是個發明。
顯然這元氣丹，是總局的秘藥。
就是這科技有點落伍，至少對於周景緻來說是落伍的……
蘇如畫抱緊女兒不鬆手，也還是被強行分開。
直到周景緻話鋒一轉，說嫂子啊，左右咱家都完犢子了，讓我人生最後一刻出去走走看看，和大哥告個別，咱們一家人，也告個別吧！
有人騎快馬來報：“周浩然弟弟周景緻戲弄三位大人，奉府尹之命，斬立決。”
蘇如畫顫抖着，她知道自己，再無回天之力。
遠處塌塌塌，濃煙陣陣。
皮膚很白，身材很好，價錢不會低的。
也向皇帝送過摺子，大概的意思是，爲了家國天下，您得用人啊！
皇帝看了摺子都沒鳥他，心說話了，我就是用總局和應天司，我都不敢用儒學那幫瘋子。
……
不要讓他出門了，不要讓他到外面呼吸空氣，一輩子都藏在家裡，當個溫室的花朵，他就能活……
“殺——”
……
所以周景緻也沒想到，重生就是死局，連個緩衝都不帶有的。
幾個男人坐在一邊打量蘇如畫，的確是個美人。
……
據說，能多活一會。
“所以，你想說什麼？”大胖子的眼神逐漸便的猙獰起來，他看着嬌俏美麗的蘇如畫，這種女人初來萬花樓，總會有各種各樣的言辭，可惜沒用。
所以最近這兩百年，也不知道怎麼了，在王朝中又誕生一股勢力，他們的名字，統稱爲公司，專爲皇帝一人服務。
“殺——”
……
這是唯一，能讓他活下去的辦法。
總局的元氣丹，曾發揮過極大的作用，好多將士在敵軍的圍困之下，服用神丹，就跟打了雞血。
偶爾，還有反殺的局面出現。
但應天司老大陳天鴻是個梗人，每天坐在閣樓裡悲天憫人，又出不上力，就老琢皇帝媳婦。
女人刺激她，也可能小命不保。
“好，很好！”一個四十多歲，體重有兩百多斤的大胖子走過來，他捏着蘇如畫的小下巴：“跪下，讓大爺看看你的努力，能不能讓大爺喜歡。”
“周浩然，下去做鬼，別找我們！”劊子手舉起刀，轟一聲落下。
咱倆誰有毛病？
“斬立決！”
那胖子按住蘇如畫腦袋，一寸一寸，將她按在腳下，然後笑眯眯，舔着大肚子對蘇如畫說：“擡頭，看着大爺！”
總局，應天司，儒學聖地，都插不進來。
周浩然在刑場上，和老婆孩子做最後告別，一家人哭着說黃泉路上，我們再見。
至於發電設備，這個時代沒有220伏特市電。
“我願意。”
因爲這樣，他能活着——
……
然後再輝煌戰死。
也許用不了多久就開春了吧！
躺在轎子裡的周景緻，好像就剩下一口氣了。
“認命，你女兒的日子還能好過一點。不認命，我們就打的你認命，你先自己想想，想明白了，哥幾個不用費力氣。想不明白，哥幾個就教教你，怎麼想明白……”
“聲音太小，聽不見。”
可大趙皇帝擔心天女一人獨大，對王朝不利。
周浩然辦公區的電腦，全特麼是賽揚677，大屁股顯示器。
還有長大了，也千萬不能給他娶媳婦，他身體扛不住。
“蘇如畫，你也知道這萬花樓，進得來，出不去。”
現在怎麼說？
周浩然千叮嚀萬囑咐不要他離開家裡，蘇如畫也是知道的。
“那就殺我，快點啊，老子都等不及啦哈哈！”周浩然披頭散髮，大有一拍兩散的意思，他望向周景緻消失的地方，哭着喊去：“景緻，是大哥對不起你，大哥會在黃泉路上等你的。啊啊啊——來吧，揮動你們的屠刀，砍死我吧！！”
蘇如畫含淚，咬着嘴脣：“我……不服！”
“再大點聲。”
十幾年來，周浩然用盡他全部的力氣，遍訪名醫給弟弟治病，卻一無所獲。
一個家，這就算廢了。
你能把他救活，這就算造化。
“斬立決！”
……
最後還是一個老中醫告訴周浩然，這孩子在雪天裡凍那麼久，本就是死人。
就看這女人，聽不聽話了。
“行行行，別遮遮掩掩了。”衙役甲踢了踢周浩然：“我給你說啊，你弟弟忽悠我們府尹大人，這事他要辦不成，再殺你不遲。”
他還能睜眼，是萬盛雪的一顆元氣丹，給他提着小命。
想在萬花樓尋死，也是被這些人，活活欺負之後的事情。
周浩然感激不盡，謹記於心。
十幾年來，其實周景緻從來沒有走出過這個家，走出過這個院子。
蘇如畫當時就哭了，纔有了接下來的一幕。
周景緻利用信心差的不對稱，將兇手坑冒煙。
萬盛雪見他快不行了，便問他有沒有遺言，可以代爲轉告周浩然。
周景緻那會死死抱住萬盛雪筆直大白腿，就像臨死前回光返照，猛地想到什麼：“不對，我遲算了一步，這件事環環相扣，沒這麼簡單？那些人必須讓我大哥死，這件事才能結束。就不該把我大哥一個人扔在那。快去救我大哥，快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