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15 22:54:15 字數:3049
被月林洲笑了一場後,他還是沒說出其他三位才子是什麼人,月華不滿地皺了皺眉頭,卻沒說什麼,轉頭去看車外的風景。而月林洲似乎也更熱衷於和月茹交談,畢竟比起月華來,月茹纔是個標準的俏佳人。
“茹兒妹妹,我這有能使肌膚變白變嫩的藥……”說到這就停了下來,月林洲笑容異常燦爛,看向月茹的表情中明明白白地昭示着讓月茹自己開口問。
月茹愣了下,躊躇了一會兒才訕訕道:“我這肌膚天生的,我,我和姐姐的肌膚都一樣呢,我想不用了吧~”
月林洲一副被驚嚇到的樣子:“那怎麼可以,像你如此嬌美可人的女兒家怎麼能頂着這樣的蠟黃的肌膚呢。”接着又釋然地呵呵笑道:“你是擔心哥哥的藥不管用吧,別擔心,哥哥這藥可是家中長老配製的呢,絕對有效果。”
月華伸手抓住月茹的手,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和妹妹試過好多方法呢,肌膚是越洗越黑越洗越難看,如果堂哥的方法真的有用,那就太好了呢。”
月林洲點頭,笑容燦爛了幾分:“絕對有效。”
馬車很快行至文慶樓下,月林洲先下了馬車,又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扶着月華姐妹倆下車。月華有時候挺佩服這位十二堂兄的,就算是面對她這樣的醜女,也表現得十分瀟灑,笑得一臉溫柔,就好像面對美人一般。
月茹下車時,大家還會笑笑說是個還沒長大的小美人,可月華下車時,周圍的人都一副不屑的樣子:“這女孩是誰家的,雖然還沒長成,卻已經是這副模樣,以後誰家敢娶啊?”
這時旁邊有人小聲回道:“怕什麼,你沒看到她旁邊站的是誰嗎?是月家的十二少,那女孩肯定是月家的小姐,月家的小姐從來都不愁嫁的。”
“那副尊容可真是讓人難堪啊。以後還有幸福可言嗎?”這人說的是以後娶月華的男人沒有幸福可言。
“怕什麼,以她這樣的尊容,月家怕也不會攔着不讓納小的。到時候再納個美貌女子便是。”
“正是,正是。”
進入文慶樓,這裡不愧是元國第一商人的產業,也是元國最華麗的酒家。元國內任何酒家都無法與之相比。
先不說裡面的飯菜美味程度可媲美皇宮膳食,就是裡面的擺設也不是尋常人家能用上的,更何況還是擺放出來供來往客商欣賞。店東家真可是大手筆啊。
這次爲了舉辦這個才子會,文慶樓可算是下了不少功夫,不論是佈置還是菜色,就是端茶倒水,伺候才子們擺紙磨墨的小廝也換成了美貌嬌豔的少女。
看着穿梭在大堂和雅間的少女們,來往的賓客都一副色與神授的模樣,卻還要強裝斯文瀟灑,月華只覺得好笑。
月茹從下了馬車就一直低垂的腦袋,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和大大咧咧的月華毫不相同。月林洲本還有幾分看重月華姐妹,尤其在知道她們是雙胞姐妹的時候更甚,肌膚蠟黃什麼的根本就不是問題,肥胖也是可以減下來的,雙胞姐妹花可比單一的美人更吸引人啊。
可是看到月華如此粗鄙的動作時,他的心裡有些不喜,現在月華的肥胖不僅對她來說是個好掩飾,對於羽翼還未豐滿的他來說,也是很好的保護。在家族中排行十二的他要想獲得更好的資源,也是需要耍些手段的。
可是在此之前,是不是應該教導她禮儀呢?誒?她不是曾經去過飛舞院嗎?怎麼學了禮樂矜舞還是如此,難道沒有天賦?先去問問嚴嬤嬤的好。
月華感覺脊背一涼,左右看了看,衆人看想她的目光都是鄙夷的,沒有算計。月華暗道也許是自己的錯覺。不過既然有了這樣的感覺今天還是得小心行事爲好。
跟隨在月林洲身後穿過大堂朝後院而去,過了穿堂,眼前豁然開朗,一片花海縈繞於翠綠的湖溏邊,青青楊柳隨風拂動,好似少女窈窕的身姿。
一羣羣才子佳人分站湖溏兩邊,相對而望,女子羞澀含笑,男子爽朗瀟灑,當真是一副美妙無比的畫面。
月茹一見之下,興奮不已,一張小臉滿是光彩:“姐姐,這裡很漂亮呢。”三人自進入到後院後,月林洲便去了男子那邊,月茹和月華到了女子這邊。
月華聽到月茹的話後,輕聲道:“是啊,漂亮的男子也不少啊。”只是心口不一的居多。
“月華妹妹,月茹妹妹。”月雯看到在月林洲的陪同下進入會場的月華姐妹倆,先是驚訝,接着朝兩人走來。
月華和月茹忙迎向月雯:“雯姐姐。”
“早晨出門時還以爲兩位妹妹不來了呢,卻沒想到兩位妹妹已經和十二堂兄約好了啊,姐姐我還位兩爲妹妹擔心呢。”
月華一聽心裡閃過一絲不喜,而月茹卻忙道歉道:“真是勞姐姐掛念了,其實我們早晨是……”
月茹的話卻被月華岔開了:“是啊,早晨時我們和十二堂兄約好了,因此纔沒有跟隨家族的車隊,到讓姐姐爲我們操心了。”如果她的語氣不要這麼囂張就更好了。
月雯的眉角抽了抽,笑容微微僵了下又恢復如常:“沒關係,兩位妹妹來晚了些,我爲兩位妹妹引薦儐臨城中其他世家的小姐。”
“有勞姐姐。”
月華和月茹跟在月雯身後往前,只是在見到那些小姐的眼神時,月華便興致缺缺,互相見過禮後,月華便一句話也沒說地坐到了湖溏邊上,靠着圍欄觀看着湖中的游魚。對她這樣有些無禮的舉動,月茹很尷尬,卻沒說什麼,月雯心下閃過一絲幸災樂禍。其他小姐眼中從不屑轉爲了鄙夷和不滿。
月華依然不在意,漸漸人聲遠離,本來還在旁邊的小姐們已經離開了,只有月茹坐在了月華身邊。
“姐姐,這樣好嗎?”月茹有些不安,畢竟她們可能要在月家呆一輩子的,雖然月華有提到過仙人之事,可是到目前爲止,除了吃了雲果,身體變白變漂亮外,其他的卻是一直沒什麼動靜,而且在月家住得越久,月茹總有一種會在月家永久住下去的感覺。
因此對於月華這樣得罪儐臨城中世家的貴族小姐的事有些不安。
月華只是淡淡地道:“無事,別爲了些不相干的人煩惱,我們和她們不是一路。”
月茹知道月華說的是什麼,可是到這裡已經過去四個多月,月華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月茹有些擔心呢。
“姐姐,其實我們現在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學了醫術,今後我們成爲坐館的女大夫,……
“知道了,姐姐會處理好的,你別擔心。既然來到這,好好去玩玩吧。對了,對面的才子會舉行得怎麼樣了?想去看看嗎?”
月茹一聽,眼睛閃閃亮,忙不矢點頭:“恩,恩。”
兩人朝才子會的方向去,遠遠的便看到正中心搭建的臺子上分別落座着兩隊人馬,一隊人穿着白色的儒衫,另一隊人穿着藍色的錦袍。
月茹似乎瞭解了一些,對月華小聲道:“這是分屬於兩家學院的學子。昨日已有幾家學院的學子比試過了,今日還有一場,午後便是才子中有名望的人士辯文。題目是由國子監的段大人提的問題。”
月華點頭,月茹便沒有再說話,而是四處張望,彷彿在尋找着什麼。月華只是盯着一處看,並沒有注意到月茹的異常。
在場中臺子的下方,站着四位俊逸不凡的男子,其中一位就是月林洲,其他三位想必就是儐臨城中有名的四才子之一了。這身皮囊還不錯,就是不知道品格如何。
月華心中腹誹,卻是饒有性質的觀察着周圍行色各異的人,拉着月茹找了個位置坐下,吃着文慶樓準備的吃食,看着臺上的所謂清談,月華有聽沒有懂。
“志宇兄所言甚是,只是在下不才,有小小不明之處,還請志宇兄解惑。何茗雖自盡以證清白,然其母尚在,其妻、子尚需其活命,何以輕生,對母不孝,對妻不義,對子不慈,試問此人何以得天下人敬仰,又何以受世人膜拜。子涵雖不才,卻絕不願做這不孝不義不慈之人。然,洪林一地對其多有崇拜,更甚者爲其豎碑立傳,子涵不明其意,還望志宇兄解惑。”
月華一聽,又是這等無聊的問題,這些問人有事沒事就拿着別人的事來當辯題說個沒完,既然無理也要講出三分理來,彷彿不把這事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就不是學士。可這些對於修士來說根本就無任何意義,就算無理,那就打到你承認爲止,成王敗寇,自古截然。清談什麼的實是文人的無事呻吟。
月華已無心聽那個字志宇的男子一方的回答,清聲問月茹道:“姐姐去另外一邊走走,要去嗎?”
月茹搖頭:“我在這聽他們辯論,姐姐去吧,莫要走遠了。”
月華聽到她好似叮囑一般的話,捏了捏她的臉頰,在月茹不依的嬌嗔中才笑呵呵地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