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飛以前是省公安廳的刑偵處長,林建國是嶺南省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因爲工作關係,宋雲飛雖然多次參加林建國主持的會議,但由於級別太低,沒有資格與省委副書記面對面的交流。
半年之前,省廳準備讓宋雲飛空降濟州,出任濟州公安局長,推薦資料自然送到了省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林建國的辦公桌上。
省委副書記本職工作就是黨務,對於幹部任命有着舉足輕重的作用。現在林建國又兼任着省政法委書,地位更是不同尋常。
不過,對於這樣的人事任命,林建國不會過多幹預,主要任命權還是在省公安廳和組織部門,只要濟州方面沒有意見,林建國這裡就是走走程序,籤個字然後有省委組織部報送省委常委會討論通過。
林建國真正與宋雲飛面對面的接觸,還是上次到濟州檢查工作的時候,正好發生了特大搶劫案,後來又發展成了特大劫持人質的案子。
就是在這個人質危機當中,宋雲飛臨危不亂,指揮協調有方,加上林巖的橫空出世,非常完美地解決了這個特大人質危機。三名劫匪全部落網,全部人質平安解救。
林建國對宋雲飛的行動很滿意,非常讚賞宋雲飛的工作能力,感覺宋雲飛很有一套,堪當大任,對此人的留意開始多了起來。
空降濟州擔任公安局長之後,宋雲飛也漸漸改變了以前技術派幹部的清高,開始主動地向林副書記彙報工作。而且,宋雲飛已經掌握了林巖與林建國是父子關係的證據,更想借着這個機會,拉近自己與林副書記的關係。
林建國所在的房間,是一個裝修奢華,卻顯得比較低調的套房,裡面是休息的臥室,外面是林副書記工作和會客的地方。
在秘書的引領下,宋雲飛走進了林建國的房間。林建國正在看文件,宋雲飛低聲說道:“林書記,晚上好。”
從濟州回來之後,林建國心裡一直糾結這個事情,希望能夠早一點揭開這個謎團。然而,金建國雖然身居高位,權力很大,對於這種純屬個人隱私的事情,手下還真的沒有多少可用之人。
只是,林建國非常清楚,孫浩楠雖然是濟州的最高領導人,但是,他自己並沒有能力去調查這件事情,還是要委託給下面的人去辦。這樣一來,勢必讓更多的人瞭解林建國的個人隱私。林家在華夏官場有着特殊的地位,一旦這樣的事情傳揚出去,對於領導的威信極爲不利。林建國一直在等待時機,尋找一個穩妥可靠的人來經手這件事情。
林建國在文件上籤上自己的名字之後,把文件放好,離開辦公桌,坐到了宋雲飛的旁邊,顯得非常親近,沒有一點領導架子。
一看宋雲飛這麼會辦事,把自己說過的話記得這麼清楚,自己正想着怎麼才能看到林巖的那塊玉佩,宋雲飛就把照片給送來了,真是剛想睡覺,就有人給遞過來枕頭。對這樣的好同志,林副書記當然喜歡。
宋雲飛微微一笑,誠摯地說道:“謝謝林書記的關心。在市委孫書記的領導下,政法系統團結一致,工作局面非常好,沒有什麼困難?”
“宋局長,在濟州的工作怎麼樣,有什麼困難嗎?”林建國端起茶杯,心平氣和地問了一句。
其實,不用宋雲飛提醒,林建國一直沒有忘記林巖。就在兩人相遇的一剎那,林建國就愣住了,這個小夥子長得太像自己了,不但身高外形很像,就連說話的聲音,與林建國也幾分神似,可以說說神形兼備。
看到宋雲飛從包裡拿出一疊照片,林建國一時不知道宋雲飛什麼意思。聽到宋雲飛的問題,林建國心裡頓時一動,隨口應道:“記得啊,很優秀的一個小夥子。”
林建國恰好有這麼一塊玉佩,上面也是刻着一個篆體的“林”字。當年結束在濟州的插隊生活,返回京城讀大學的時候,林建國將這塊玉佩送給了自己的情人喬玉芳。
宋雲飛不是官場上的生瓜蛋子,自己有天大的困難,也絕對不會向省委副書記訴苦,那樣只能說明自己無用,沒有能力打開工作局面。
如果是僅僅長得有幾分相像,林建國也能理解,畢竟華夏有十幾億人口,茫茫人海,兩個人相似一點,這個或許沒有什麼值得太大驚訝的地方。
而且,宋雲飛非常清楚,濟州市委書記孫浩楠曾經給林老擔任過警衛員,孫浩楠與林建國的關係非同尋常。在自己沒有成爲林建國的嫡系之前,向林建國訴苦,就等於打市委書記孫浩楠的臉,不是自找麻煩嘛!
然而,更加巧合的是,林巖是一個棄兒,自幼被老道撫養長大,林巖被父母丟棄的時候,身上有一塊玉佩,這個玉佩上面刻着一個篆體的“林”字。
林建國當然清楚,從組織原則上講,宋雲飛不是濟州的政法委書記,只是記住公安局長,兩人沒有形成直接的上下級關係,宋雲飛不存在向自己彙報工作的義務。宋雲飛現在的身份,應該是向省公安廳長彙報。
當然,濟州的情況比較複雜,經濟發展有點滯後,歷史欠賬太多,你們的工作肯定有困難。宋局長,不要報喜不報憂,有困難就要直說,不要隱瞞。”
秘書把宋雲飛引領進林副書記的房間之後,給兩位泡了兩杯茶,放到茶几上之後,關上房門輕輕推了出去,讓兩位領導便於談工作。
再看看林巖與自己長得這麼相像,林建國更是心裡坎坷,這個小夥子不會與自己有什麼關係吧。林副書記當然清楚,自己當年與戀人已經發展到什麼程度,早已偷嚐了禁果。只是,林建國無法相信,如果喬雲芳有了他們兩人的愛情結晶,爲什麼不告訴自己?
聽到林巖有一塊這樣的玉佩,林家國心裡頓時一動,這個小夥子不會與自己當年的戀人有什麼瓜葛吧。
林建國笑了笑,說道:“我上次去濟州檢查工作的時候,正好趕上濟州發生了大案子。總起來看,濟州警方在應對重大突發案件這個方面,做的還是不錯的,已經走在了全省的前列,值得表揚。
林建國看到的雖然是一張照片,沒有看到玉佩實物,然而,林建國已經可以確定,林巖的這塊玉佩,就是自己當年送給戀人喬玉芳的那塊!
林建國起身一指對面的沙發,微笑道:“宋局長,晚上好,請坐吧。”
其實,林建國非常清楚,宋雲飛是從省廳空降濟州的,在濟州沒有什麼根基,現在又沒有兼任政法委書記,工作肯定困難重重。不過,越是這樣的情況,越能考驗一個人的整治智慧,考驗一個人的工作能力。如果能夠在不利的條件下,做出不錯的政績,這樣的幹部絕對堪當大任。
林建國現在已經四十多歲,與二十年的前的形象自然相去甚遠。當時在坐的官員們,除了濟州市委書記孫浩楠之外,沒有見過林建國青蔥少年的模樣。只是可惜,孫浩楠根本就沒有上心,更不會聯繫到林巖與林建國有什麼關係。這個唯一的見證人,反而沒有發現什麼玄機。
宋雲飛連連點頭,表示只要工作上有困難,一定會及時向領導反映。
當年返回京城的時候,林建國將這塊玉佩贈送給了喬雲芳,喬雲芳則送給了林建國一縷青絲,作爲留念。兩人相約在京城相會,相愛一生一世。
對於這塊玉佩,林建國太熟悉了。就是這塊玉佩伴隨着林建國十幾年。尤其是上面那個篆體的“林”字,讓林建國一眼就認了出來。
林建國拿起照片,只是掃了一眼,頓時愣在那裡。
只是事實弄人,二十年過去了,兩人天各一方,再也沒有見面。喬雲芳贈送的一縷青色,林建國一直視爲自己最珍貴的東西,無論自己走到哪裡,總是帶在身邊。
孫浩楠是濟州市委書記,也是林建國的嫡系人馬,只要林建國把這個任務交給孫浩楠,孫浩楠絕對不敢怠慢。
那個叫林巖的小夥子,身上竟然帶着自己贈送給戀人的玉佩,而且,這個小夥子竟然長的這麼像自己!林建國心裡頓時難以平靜,難道那個叫林巖的小夥子,是自己與喬雲芳的愛情結晶?只是,喬雲芳如果有了身孕,當時爲什麼要瞞着自己?
睹物思人,再次看到自己贈送給戀人的玉佩,林建國頓時眼睛有點溼潤,彷彿看到了昔日戀人的嬌媚容顏。
宋雲飛把照片往林建國面前一放,輕描淡寫地說道:“林書記,我記得你上次說過,對小林的那個玉佩很有興趣。我拍了幾張照片,請林書記看看,這個玉佩是不是有什麼來歷?”
其實,如果把林建國當年的照片拿出來一比對,林巖與林建國的相似度更是驚人。
兩人不鹹不淡地聊了一會,宋雲飛從包裡拿出一疊照片,不動聲色地說道:“林書記,你上次去濟州檢查工作的時候,正好遇到了人質危機案子,還記得那個叫林巖的小夥子嗎?”
林建國雖然不是專業政法幹部出身,畢竟現在兼任着省政法委書記,常年與政法工作打交道,林建國自然清楚,只要將自己的DNA與林巖一對比,馬上真相大白!
只是,林建國身份不同尋常,現在有自己的家庭,妻子王玫同樣是華夏一大紅色家族的女兒,這樣的事情一旦走漏風聲,對兩人都會造成極大的衝擊。
眼前還有一位下屬,林建國的感情只是稍微流露了一下,馬上就掩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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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考慮了一下,林建國盯着玉佩照片,意味深長地說道:“宋局長,我感覺這塊玉佩有點面熟。我當年有個同學,就有這麼一塊玉佩、、、、、、
我與這位同學的關係很好,可以說是情同兄弟。只是可惜,這位同學已經英年早逝。我聽說,這位同學的妻子就是咱們嶺南濟州人。宋局長,你給我分析分析,會不會存在這種情況,那個叫林巖的小夥子,就是我同學的兒子。只是當年情況特殊,我同學的妻子迫不得已,將這個孩子給遺棄了,正好被一位路過的老道給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