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琳是潘曉婷的大學同班同學,對潘曉婷的情況比較清楚,知道這個美女還沒有男朋友。不過,潘曉婷有美女的共同特徵,眼高於頂,楊鳴這樣的條件,還難入大美女的法眼。
無利不起早,夏琳是一個很有心計的女孩,極力撮合楊鳴和潘曉婷,當然有自己的目的。
楊鳴的父親是人事局副局長,將來就是夏琳的上司,夏琳當然清楚,如果能攀上這個關係,對自己在人事局的前途肯定大有好處。
林巖好像根本沒有看到夏琳的暗示,大馬金刀地坐在了楊鳴的旁邊。潘曉婷心細如絲,一看林巖主動給她擋了架,報以微微一笑,坐在了林巖的對面,主動給林巖到了一杯水,溫柔的像小丫鬟一般。
楊鳴雖然沒有說話,整個注意力其實一直都在潘曉婷身上,一看兩人似乎心有靈犀,氣得直咬牙,自己花錢請客,弄了這個超級大燈泡過來,真是自找不痛快!
不過,楊鳴畢竟是以領導兼學長的身份請客,在潘曉婷面前還不能表現出小肚雞腸,只好假裝沒有看見,大度地讓大家點菜,不用給他省錢。
烤肉時間比較慢,服務員先給上來四個涼菜。楊鳴端起酒杯,鄭重其事地說道:“我們能夠成爲華南大學的校友,就是緣分,今天在這裡相聚,以後都在濟州工作,就是緣上加緣。來,爲了我們的緣分,乾杯!”
林巖笑道:“楊科長說的好,緣分啊!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們這些華南大學的校友,至少已經有了八百年的緣分,爲了剩下的二百年,努力修煉吧。
潘曉婷俏目一瞟,挪揄道:“你是小道士,我們沒有那個靈根,還是你自己修吧。”
林巖爽朗地笑道:“同修,同修。”
不屑地一笑,林巖裝作沒有發現楊鳴的小動作,端起酒杯,笑道:“謝謝楊科長,我們今天不醉不歸。”說着,林巖若無其事地準備坐回自己的座位。
潘曉婷早就看出來,楊鳴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一路上對林巖諷刺打擊,顯擺自己的條件優越。林巖肯定一肚子氣,不會是用這種方式報復楊鳴吧?
楊鳴懊惱地咬咬牙,算計林巖不成,被潑了個七葷八素,現在又惹着了幾個混混,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楊鳴當然清楚這些小混混很難纏,一個個都是吃飽撐的,沒事還想找事呢,根本沒有多少道理可講。
聽到林巖這麼一說,潘曉婷明白怎麼回事了。潘曉婷坐在林巖的對面,對林巖身後的情況非常清楚,鄰桌離他們挺遠,也沒有人從他們身後經過,唯一的可疑目標只有楊鳴了。大美女鄙夷地掃了楊鳴一眼,沒有想到這個傢伙竟然使出這樣的陰招。
夏琳知道是自己起身太急了,撞了小太妹,這才引起連鎖反應。雖然捱了一巴掌,夏琳還是陪着笑臉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給你們扶起來。”
事情已經出來了,楊鳴只好硬着頭皮站起來,陪笑道:“這位朋友,我的同伴戴眼鏡,眼神有點不好,不小心衝撞了幾位。這樣吧,讓她給你道個歉,把車子扶起來。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我再給幾位加兩個菜,這事就這樣過去了,好不好?”
腳下做了小動作,楊鳴想象着林巖一坐落空,被摔個四仰八叉當衆出醜,禁不住得意地一笑。
夏琳只是一個剛剛走出校門的女學生,一看七八個混混淫邪地看着自己,隨時可能上來打人,一時手足無措,求救地看着楊鳴。楊鳴是組織部的科長,又是他們的學長,自然應該站出來給她出頭。咱說了,自己如果不是慌着給楊鳴擦啤酒,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在四個人當中,林巖的年齡最小,也拿出了小學弟的樣子,表現的很主動。等到大家把酒杯放回桌上,林巖拿起酒瓶,先給楊鳴斟滿了酒,又欠起身子準備兩位女孩也滿上。
林巖從五歲開始練功,十五年修習道家內功《周天訣》,早已練成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功夫。楊鳴的這點小動作,自然無法瞞過林巖的眼睛。
聽到林巖與潘曉婷一唱一和,楊鳴差點把臉氣歪,認爲他們這是在公然調情。自己巴結着美女花錢請客,反而給這個牛鼻子小道士創造了一個泡妞的機會!
夏琳一看楊鳴被弄的非常狼狽,連忙拿起桌上的餐巾紙,準備過去幫着擦擦。夏琳動作有點着急,鄰桌的一個小太妹正好走過來,兩人撞了一個滿懷。
楊鳴一看陰謀馬上就要見效,恨恨地咬咬牙,非得摔爛這個傢伙的屁股才解氣!
混混罵人還不解氣,揚手給了夏琳一個嘴巴。夏琳“啊”的一聲驚叫,動作還算麻利,混混沒有打着夏琳,只是混混的手指掃着了眼鏡,把眼鏡給打了下來。眼鏡掉在地上,鏡片上摔出了幾道明顯的裂痕。
楊鳴顯得非常關心地說道:“林巖,曉婷不想喝就不要勉強,讓兩位美女用果汁代酒吧。林學弟,來我們走一個。”
林巖穩住身體,往後看看,很沒有風度地罵道:“麻痹,誰把我的馬紮給弄走了,想謀財害命嗎?”
小太妹的噸位與夏琳不是一個級別,被撞了一個趔趄,後退了好幾步。林巖他們所在的這張餐桌,是臨時加上去的,在整個燒烤攤的最邊上,附近放着幾輛自行車。小太妹往後退了幾步,把一輛嶄新的山地車給撞到了。
楊鳴沒有想到林巖還有這一手,正等着看這傢伙被摔個屁股蹲兒,卻被猛地潑了一頭啤酒。啤酒伴着泡沫順着楊鳴的脖子往下淌,漂亮挺括的襯衣水漬斑斑,弄的狼狽不堪。
突如其來的變故,潘曉婷被嚇了一跳,一看楊鳴被潑了一頭一臉,驚奇地味道:“林巖,你怎麼回事?”
林巖給兩位女孩勸酒的時候,楊鳴扭頭看見了林巖後面的座位,頓時眼珠一轉,輕輕用腳挑到了一邊。
一看自己新買的山地車被摔在地上,一個染着紅頭髮的混混破口大罵:“麻痹,你個小婊子,這麼急着去****啊。”
同時,楊鳴又悄悄踢過來一個小石塊,放在林巖屁股落地的位置,準備加強一下效果。
說着,楊鳴一手端起酒杯,一手放在林巖的背部,做出非常友好的模樣,故意擋住林巖的視線,讓林巖坐回自己的座位,等待着讓丁巖當衆出醜。
潘曉婷伸手護住了酒杯,調皮地說道:“謝謝,我只能喝這麼多。我和夏琳以水代酒,陪着你們喝。你這個小道士應該是海量,陪着楊科長多喝幾杯,不醉不歸。”
林巖往回一坐,就在身體重心馬上就要失衡的時候,猛地腳下發力,硬是穩住了身體。不過,林巖雖然沒有摔倒,動作卻做的非常誇張。
如果放在以前,按照林巖的脾氣,聽到混混照扣辱罵自己的同伴,早就大耳瓜子掄過去了。不過,林巖這次沒有心急,想看看楊科長能量有多大,能不能擺平這些混混。
偷雞不成蝕把米,楊鳴正忙不及待地用手擦頭上的啤酒,只有全盤接受林巖的謾罵。
混混仍然不依不饒,罵道:“你個小婊子說的輕巧,扶起來就算完了?這是老子剛買的車子,新鮮勁還沒有過去,被你給摔的亂七八糟,說說吧,怎麼解決?”
與小太妹一起吃飯的有七八個人,都是身上描龍畫虎的小混混,附近的那些山地自行車就是他們的。
他們吃飯這個小桌子比較低矮,坐的是小馬紮。林巖給潘曉婷勸酒的時候,並沒有站起來,只是屁股離開了座位。這樣一來,等到丁巖坐回去的時候,不會想到屁股下面已經沒有了座位,肯定要坐個空。
“啊!”的一聲大叫的同時,林巖把手往後一揚,把手中的一杯啤酒照着楊鳴劈頭蓋臉潑了過去。不偏不斜,一大杯啤酒全部潑在楊鳴一絲不亂的髮型上。
說完,楊鳴連忙給夏琳打手勢,讓她給混混們鞠躬道歉,想着儘快瞭解。楊鳴恨不得咬林巖一口,不是這個傢伙提議出來吃燒烤,如果去了大酒店,那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聽到楊鳴也沒有什麼高招,讓自己再次給混混們道歉,夏琳委屈地眼淚直打轉。夏琳明白了,楊科長也惹不起這些混混,只好深深鞠了一躬,誠摯地說道:“對不起,請原諒。”
紅毛混混往地上吐了一口,陰陽怪氣地說道:“麻痹,一個恐龍妹,鞠個躬頂個屁用,老子還噁心呢!老子沒錢吃飯嗎,讓你小子加菜?別給我們整這個,先說說怎麼陪車子。”
楊鳴發現自己的能量根本鎮不住這個混混,感覺混混的車子只是摔倒在地上,並沒有什麼損壞,即便賠償也陪不了幾個錢。爲了不繼續丟人,楊鳴繼續陪笑道:“損壞東西賠償是應該的。朋友你說吧,賠多少。”
說着,楊鳴掏出皮夾子,從裡面抽出兩張老頭票。按照楊鳴的估計,二百塊錢足足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