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神仙面如薑黃蠟人、眼如死羊無神,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好半天喉頭一動冒出一句話:“乖徒兒,爲師掐手一算歹人被打跑嘍!”
切,楊瑋苦笑一聲沒言語,這時,劉巖從外面風風火火的進來,一腦門子白毛汗,看起來他來的挺匆忙走的很急,一進屋就問:“叔,您沒事?”
“沒事,小小歹徒何足掛齒!”劉神仙緩過陽慵懶的說了一句。
侄子回來,劉神仙徹底精神了,他讓劉巖趕緊的收拾家當還有屋裡屋外的血跡,楊瑋也幫着忙活了半天,看看一切妥當,劉神仙才拽住楊瑋的手,哽咽了一會,一咬牙將那把騙來的寶劍送給他,“瑋兒,這把寶劍爲師看了,價值不菲,你留着也許有用。”
“不、不,”楊瑋不停的擺手搖頭,道:“師傅,你留着,我是水貨!”
“去!”
劉神仙將寶劍和手錶一同贈給楊瑋,讓劉巖將裡屋的書裝在一個布口袋裡讓楊瑋背上,這才相伴離開,一出卦象館就看見門口停着一輛人力三輪車,三輪車已經滿滿的裝着家當,原來是早有準備啊!
看着卦象館關門大吉,看着劉神仙叔侄倆遠遠離去,楊瑋唏噓良久才一跺腳、一狠心,踏着月色往家走。
......
當楊瑋推開自己家大門的時候,藉着月光第一眼就看見牆邊上靠着一輛自行車,應該是自己的那輛老爺車,不過這車後面的貨架子已經塌了,大梁也彎了,就連倆軲轆都有點走形,往牆上一靠,真有些老態龍鍾的感覺。
“他媽的趙大寶,等着我的!”楊瑋知道自己的這輛老爺車一定是該死的趙大寶偷東西壓壞的,最可氣的是弄壞了也不知道修一修,真是摳門到家了,想到此處,楊瑋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一擡頭,發現爸媽的屋子已經閉了燈,知道二老已經休息了,可是自己的房間裡燈光昏暗,一個瘦瘦的腦袋瓜子一晃一晃的,一縷縷青煙從小氣窗中冒出來,不用問,就知道是摳門趙大寶正在自己的牀上抽菸。
屋子裡果然是趙大寶,說起來這傢伙已經在這裡待了三四天了,沒黑沒夜的吃住在楊家,不過這次他還真就沒摳門,每天都主動買菜做飯收拾屋子,造的就像新媳婦過門似的。
本來都是幾十年的老鄰居了,楊瑋的爸媽也不好說啥,隨他便吧!
此刻的趙大寶坐在牀上緊鎖眉頭、一副垂死掙扎的感覺,手指頭夾着一根正在燃燒的煙,年齡不大煙齡不短,尤其是中指和無名指被煙燻的焦黃焦黃的,寫字檯上的大號菸灰缸裡菸蒂如同亂石砬子。
“我的命好苦啊,楊哥求求你快點回來吧,再不回來我就被開家去了...!”趙大寶自言自語了一番,隨手掏出一支菸,對上火,將那半截菸蒂往菸灰缸裡一插,“哎!”又是一聲嘆息。
“你幹啥呢?”
趙大寶正愁雲慘淡的時候,忽然聽見熟悉的聲音,一擡頭,看見楊瑋揹着一個大布袋,手裡拎着一把寶劍,脖子上好像還掛着什麼東東,容光煥發氣宇軒昂的樣子,令趙大寶大張着嘴巴吃驚非小,那嘴張的能一口吞下倆狗不理。
“偉哥...不,楊哥,你可是想死我了,趕緊的跟我去娛樂城,我們老闆想你想的都快抓狂了,走,走。”趙大寶說着將手中正在燃燒的香菸往菸灰缸裡一插,然後穿鞋下地,拽起楊瑋就走。
楊瑋一下就造楞了,什麼你們老闆想我想的快抓狂,不會吧?你們老闆是何許人都不知道呢,怎麼就會想我,肯定是你小子又在人家面前吹什麼了、在不就是犯事了自己處理不了,哼!
楊瑋將一袋子書倒出來,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寫字檯上,然後獨自欣賞那把寶劍,趙大寶站在一旁瞪着眯眯眼看着寶劍,是一種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看着。
“看啥,終於看見你長眼睛了,知道不?”楊瑋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說了一句。
“哎,楊哥,”趙大寶摸了下寶劍,楊瑋一躲白了他一眼,趙大寶嘿嘿一笑,滿臉真誠道:“我跟你說,楊哥,我們經理想你想的真的快瘋了,趕緊跟我走,求你了。”
“我那自行車是你的傑作不?”
“嘿嘿,”趙大寶嘿嘿的笑着,撓撓後腦勺,說:“我賠還不行麼?”
“現在!”
“行!”趙大寶說着翻着衣兜,翻了半天掏出一張十塊錢的鈔票,眼淚巴叉的遞給楊瑋,楊瑋毫不客氣的結果鈔票塞進衣兜裡,“趙大寶,你說說你們那個什麼經理爲什麼要找我?我好像不認識他,再說了,那個地方就不是好人去的地方!”楊瑋說着想起了那天門衛老頭,色迷迷的熊樣,心裡就覺得好生的噁心,什麼叫娛樂場所,其實不就是一個窯子地麼!
“大瑋回來了。”
說話的是老爸,聽到動靜的老爸老媽從自己的屋子走了過來,一進屋就看見兒子正慵懶的躺在牀上,趙大寶站在地上一副低三下四的樣子,老爸有點不太高興、臉色也有些微變,心裡埋怨兒子有點不近人情,不管怎麼說,人家趙大寶是來相請,有什麼好擺譜的。
“大瑋,要我說你還是跟着大寶去看看,不管怎麼說大寶在這都等你好幾天了。”老媽坐在牀邊勸說兒子。
“好吧!”老媽相勸自己能說什麼,楊瑋答應着從兜裡掏出幾百塊錢遞給老媽,“媽,這是這半個月的工資,您留着。”
“你小子做什麼工作賺這麼多錢?還成天神神秘秘的不找家?咱可不能幹缺德事!”老媽關切的目光看着兒子,問。
“媽,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再不濟也不會去做齷齪事!”至於什麼工作,說出來自己都覺得可笑,楊瑋看着老媽沒多說,他只是將鈔票遞給老媽,隨後將自己的這把龍泉劍小心翼翼的放在牀邊,這東西可是寶貝,不小心可不成。
楊瑋擡起胳膊看看新弄來的手錶,指針指向了半夜12點,這個時候去上班?開玩笑!
微小的動作沒逃過爸媽的眼睛,老爸老媽都是老實本分的人,哪裡見過這種寬錶鏈烏黑泛光、大表盤橙黃嶄亮的好東西,都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倒是趙大寶見多識廣,他上前一把握住楊瑋的手腕,對着表狂親一口,鹹咪咪的說道:“楊哥,你這百達翡麗限量版太猛了,戴在你手上真是...真是...”
“幾層意思?”楊瑋一邊好奇的問着,一邊仔細的打量手腕上的表,真他媽的不知道,原來這表還有說道,轉念一想可也對,一個腐敗鎮長的手上能戴熊貨麼?
“這表咱們總經理由一塊,比你的這款小一些,據說價值上萬!”趙大寶很認真的說。
他這一說楊瑋呼啦一下想起來了,那天在交易所看見歐陽大美女就戴着一塊這樣的表,只不過那塊表是小號的,這塊表示大號的,要是她的那塊一萬元,這塊不就更他媽的貴了麼?
“兒子,你、你可別幹什麼...”老爸說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自己老實巴交一輩子可不希望兒子出點什麼岔頭,楊瑋可是獨苗還沒媳婦呢!
“爸,瞧你嚇的,我這是正經八本的正道來的。”楊瑋說着將袖管往下一擼,擋着表,隨後下牀穿鞋,拍拍趙大寶,“走吧,我去看看你們的公司,主要是看看你們總經理是個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