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正是婉兒聽得子龍的聲音,急不可耐的自己從安王身後擠了出來,跳下車來,笑盈盈的拉起子龍,說道:“子龍,你,你回來了啊!”
子龍還在等着安王說話,突然被人拉起,只覺一陣香風撲面而來,正見到婉兒那張巧笑妍妍的絕美容顏,怪責的話當即沒有說出口,憋了半晌,才臉色微紅的點了點頭,說道:“婉兒,你瘦了!”
聽得這句話,婉兒的臉唰的一下紅了,一直紅到脖頸的位置,埋下臻首,不敢再去看子龍。
安王見此,爽朗一笑,說道:“子龍,你要是再不回來,我這寶貝女兒怕是要得了相思病了!”
“爹爹!”婉兒嬌嗔的不依道,抱着安王的胳膊,躲到了安王的身後。
子龍傻傻的一笑,也不知道說啥,只能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對着安王與婉兒一個勁兒的傻笑。
婉兒一見,不由得賞了子龍一對白眼,那嬌嗔的憨態,直把子龍看傻了眼。
惹得安王又是一陣大笑,然後纔對婉兒說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有什麼想說的,回去之後,慢慢說去,我們還是回府吧!”
“嗯!”婉兒細若蚊蠅的答應了一聲,俏臉緋紅的縮在安王身後。
一路之上,安王詢問了這批軍餉到底是被何人劫去。
子龍回道:“王爺,這批軍餉是天陰教的人劫去的!不過我聽說,他們也是從別人那裡知道的消息!應該是有人故意引誘他們去劫軍餉,然後引起我們安王府與天陰教的不和,進而爆發衝突!”
“嗯!看來那封密信所說不差。”安王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密信?難道有人給王爺通風報信,說是天陰教所爲?”子龍驚訝的問道。
“正是,不過這封密信是夜裡有高手飛箭暗送,並不知是何人所爲?”安王回憶道。
“看來這幕後主使就是劉瑾無疑!”子龍直言不諱的說道:“只是他這次隱藏的更深,明知王爺丟了軍餉,還故意不馬上報給朝廷降罪,就是要看我們安王府知道是天陰教所爲後和天陰教大戰一場,而他就坐山觀虎鬥。”
“子龍你何以如此肯定?”安王問道。
“實不相瞞,王爺,天陰教右護法古笑天雖然曾將我打成重傷,可是我與他陰差陽錯的卻成爲了師徒,而且情誼深厚,所以我師父說是有江湖上的朋友將押運軍餉的路線告訴了天陰教,我師父的話絕對可信,他絕不會騙我,如此看來,天陰教是被人利用了,子龍也懇請王爺,不要因爲這件事就與天陰教交惡,不要上了劉瑾的當!”
“哈哈哈哈!”安王大笑道,“子龍放心,我安王府與天陰教之間沒有實質的利益衝突,如今軍餉已歸還,我也不再計較。而且我很贊同你的判斷,我纔不會那麼傻,中了那閹賊的二虎競食之計!”
聽得安王的話,子龍也是不由得放下了心來,他一直擔心安王府與天陰教起衝突,到時候他卻夾在中間,最是難做。此時安王大度的不追究此事,當即子龍激動的說道:“王爺英明!”
安王高興的說道:“子龍,你此次又立下大功,我再升你爲遊擊將軍如何?”
“子龍謝過王爺!但這次找回軍餉並不等於戰場殺敵,上次勸降黑風寨剛剛纔晉升爲守備,子龍希望先幹好守備一職,下次立了軍功,再請王爺提拔!”子龍心中對安王甚是感激,但心中所想不想隱瞞,直接就說了出來。
安王見子龍毫不貪功,心中欽佩,想不到子龍有如此胸懷,當下說:“那好,既然子龍婉拒,我就先不賞你了,不過下次再有立功表現,子龍千萬不要再拒絕了!”
“屬下遵命!”子龍答道。
“走,回到府上,本王爲你開個盛大的酒會,以表彰你此次的功勞!”
“啊?”子龍聞言連忙推拒道,“此不過些許小功,王爺不必如此的!”
安王知道子龍爲人謙虛,當下也不多說,直接領着子龍上馬,向王府走去。
一旁的朱執見得子龍如此得安王喜愛,心裡微微泛酸,對着婉兒嘀咕道:“妹妹,不過就是找回軍餉嘛!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先劫再……”
“住嘴!”婉兒突然暴喝一聲,好在這附近的人都沒有離他倆很近,除開朱執,其他人都是沒聽見。
朱執滿臉愕然,從上次婉兒爲他解圍,他也慢慢的又接受了婉兒這個妹子。
此時見得子龍立了這功勞,心裡有些不服,因此就隨意的找婉兒嘮叨了兩句。
誰曾想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婉兒打斷,一時之間,目瞪口呆的看向婉兒。
而婉兒暴喝完之後,也是一臉呆滯,自己這是怎麼了?好不容易纔跟大哥修復了關係,怎麼聽到大哥抱怨子龍兩句就忍不了呢?“
爲什麼自己不能容忍別人抱怨子龍呢?婉兒一時陷入了深思,完全沒注意到,此時朱執的臉色卻是一變再變。
本來朱執也只是開個玩笑,屬於吃不到葡萄偏說葡萄酸的心裡,沒有太多惡意。
此時聽得婉兒爲了子龍暴喝自己,又看到子龍跟在安王身邊,就像他是小王爺一樣,當即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朱執越想越氣憤,只覺得此時的子龍在他眼裡就好像劫奪了他功勞的惡人一般,便是身邊沉思的婉兒,在他看來,也是針對他,瞧不起他。當即朱執撥轉馬頭,準備再折身返回。
此時朱執的異樣,總算引起了婉兒的注意,當下婉兒錯愕的擡起頭,驚問道:“大哥,你要去哪兒?爹爹辦了酒,要爲子龍慶功呢?”
“那是他徐子龍的功勞,與我有何關係?要喝酒,你自去喝去!”朱執頭也不回的,直接打馬而去。
一路上跟上來的侍衛都是錯愕不已的看着暴怒的小王爺,不敢擋住小王爺的去路,只得讓開一條道路來,由着小王爺縱馬出城。
婉兒見得朱執突然縱馬走了,想了半天,可能是生自己的氣了,當下搖了搖頭。
婉兒回過神來,看了前面的安王與子龍一眼。發現他們兩個人,還在繼續前行,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小波折。當即也是好笑不已,旋即又想起自己剛剛的異態。爲什麼子龍不在,自己就六神無主,彷彿丟了魂一樣呢?
爲什麼剛剛大哥中傷子龍,自己卻那麼氣憤,毫不猶豫的就吼了大哥呢?難道……
婉兒心中隱隱閃過一絲可能性,越想越覺得可能是的,再看向子龍的時候,一雙本就美豔的容顏,更是平添了幾分嫵媚。
一雙晶瑩的大眼睛,彷彿沁了水一般,越發的晶瑩剔透。
彷彿前面只有子龍一人一般,顯得那麼的威風凜凜,丰神俊朗。
越想婉兒心裡跳的越快的,到得最後,婉兒的臉蛋變得都是一陣酡紅,彷彿喝醉了酒一般,迷迷糊糊的縱馬上前,直接來到了安王與子龍之間。
“咦?婉兒,你怎麼了?”安王突然感到身後傳來異動,回頭看去,見竟然是婉兒,正面色酡紅,神思不住的竄上前來,當即疑惑的問道。
婉兒瞬間驚醒過來,看向身前的安王與在一旁嬉笑着看着自己的子龍,臉色更紅了,只以爲子龍是笑自己一般,沒來由的心跳的更厲害,彷彿要跳出嗓子眼一般了。
當即嬌媚的橫了子龍一眼,說道:“哼,就你笑話我,我不理你了!”說完直接打馬向王府疾馳而去。
子龍本來也只是看到婉兒突然上前,也是奇怪,當即善意的對着婉兒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突然聽聞婉兒的嬌叱,子龍一頭霧水,來不及解釋,婉兒就已經縱馬狂奔,不多時就失去了蹤影。
子龍心下不解,看向了一邊的安王。
安王卻是過來人,又身居高位,哪裡不知道這些,撫起短鬚,輕輕一笑,說道:“子龍你很不錯,不但立功歸來,還把我這最心愛的女兒的一顆芳心給俘獲了!”
“啊?”子龍這時才明白過來,可是他自己,一直是不敢向婉兒表白。就算他對婉兒很有好感,但是每每想到婉兒貴爲安王之女,郡主之尊,而自己不過是個乞討的小乞丐。如今雖然小有成就,可是婉兒在他心裡,卻仍是女神一般,凜然不可侵犯,怎麼聽安王的口氣,婉兒是傾心自己呢?那自己該怎麼辦呢?
安王見得子龍又是欣喜,又是迷惑,當下輕輕一笑,便把子龍的心思猜了出來,開口說道:“子龍啊!自古英雄不問出處!你雖然是行乞出身,但是那也沒什麼關係,如今成就也是不凡!婉兒雖然是我最心愛的女兒,可是你們若兩情相悅的話,我必然不會橫加阻攔的!”
“啊?王爺!”子龍聽的安王此言,又是竊喜,又是無意識的擺着手,說道,“我畢竟,畢竟…只是一個小乞丐出身,婉兒那麼美,那麼好,直如仙女一般!我…我……”
“好啦!”安王見得子龍又喜又怯,便知道子龍真實的心意,當下也是暗暗高興,說道,“現在我們先去舉辦慶功宴,你和婉兒的事兒,我們回頭再談!”
“嗯!”子龍當即收攝心神,點了點頭,不再去想這令他心跳不止的事,直接隨着安王一起回到王府。
回到府上之後,就擺開宴席,請了府中的大小官吏,一同前來爲子龍賀功。
這些人自然明白安王的心思,一個個都圍了上去,頻頻向子龍敬酒。
這時候一旁的婉兒看不過去,深怕這些人精把子龍這個老實孩子給灌醉了,傷了身子,當即擠了進去,說要灌子龍的,必須過了她那一關。那模樣,活脫脫的一個護崽子的小母老虎一般。
衆官吏與安王一見,都是大笑不已,顯然都明白了婉兒對子龍的心意,不再刻意灌子龍,把那空間都讓給了婉兒與子龍。
婉兒衝上來,護住子龍之後,見得包括安王在內的一衆官吏都是滿含深意的笑着看向自己,不由得小臉蛋刷的一下紅透了,直如那熟透的水蜜桃一般,嬌嫩的能滴出水來一般。
子龍見得婉兒上來幫襯自己,又見得她嬌羞的模樣,心跳如雷,當即顫着聲音,說道:“婉兒……”
後面的話,還未說完,婉兒就跟被踩了尾巴的小貓一般,直接捂着臉,衝出了宴會廳。
一衆官吏,包括安王都是放聲大笑,只把子龍一人呆立在那。
安王走上前來,示意宴會繼續,當下官吏都推杯換盞,快活無比,只是不再刻意灌子龍了。
而子龍待得婉兒走了之後,也是悵然若失,心裡便也明白,只怕自己對婉兒的感情越來越深了。
此時婉兒走了,子龍卻有點心不在焉的,端起酒杯就幹了。
安王看到,輕聲說道:“待宴會完結之後,你再去找婉兒吧!知女莫若父!婉兒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她沒事的,只是一時嬌羞罷了!”
聽得安王的寬慰,子龍又是放下心來,當即放開了,與一衆官吏暢飲起來。
只是他再也不敢把自己往死裡灌了,總想着留下一絲清明,待會兒去找婉兒表白清楚。
當下宴會廳就陷入推杯換盞,觥籌交錯之中,熱鬧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