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齊凌雪終於成年了!在這七年之間,齊凌雪長得和齊凌宇當真是越來越像了,幾乎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但是齊凌雪那遺傳自母親的飄逸氣質確實齊凌宇所沒有的,也因爲這種氣質,使齊凌雪原本就英俊的外觀更是平添了一份清新淡雅與神秘。這樣,齊凌雪在城裡獲得了一個稱號——瀟灑公子哥!爲了這個稱號,蘇同、秦韻和花瑩笑到了肚子疼,齊凌雪也對此表示相當無奈……話說回來,蘇同長得倒是很有特點:棱角清晰的臉型,大眼睛、寬鼻樑、厚嘴脣,一頭不羈的短髮微微向後立起,給人直觀上的感覺就兩個字——豪放!倒是和書家向來的風格挺配。秦韻則生得非常標誌:瘦削的瓜子臉,一汪清水般的雙眸大而不失靈動,櫻桃般的小口嬌豔欲滴,雪白滑膩的皮膚,堪堪一握的柳腰……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充滿儒雅氣質的美!而花瑩,則看起來要調皮的多:忽閃着精靈般的眼睛,總禁不住四處張望,彷彿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嘴比秦韻的略大了一點,並且很奇怪的總是在嚼着東西,她哪兒來的這麼多零食至今還是個謎。小巧的瓊鼻時不時的一顫,彷彿隨時都會“爆發”一樣,兩頰總保持着紅彤彤的狀態,煞爲可愛。
此刻,齊凌雪正坐在院中研讀《周易》,連蘇同在面前練功都沒有發覺。這七年間,齊凌雪對天地之力的理解又深了兩層,而武功雖然不弱,但卻是四人中最差的一個。說到《周易》中包含的天地之力,這四個人中恐怕只有齊凌雪和蘇同才能領悟了。因爲那些什麼坤南乾北的大多與方位掛鉤,而秦韻的琴彈奏起來可不分什麼東南西北。難道要藉助雷的力量,秦韻就要面朝東彈琴嗎?那要是火呢?風呢?一場戰鬥下來,別的沒幹,光數圈玩了……至於花瑩,一樣的道理。畫家是召喚爲主,整個大地就是一張紙,召喚一條風龍難道要在東南方畫一條龍嗎?大地何其寬廣,東南方大了去了,要畫在哪裡?以誰爲中心參照物?總不能一邊打着架一邊轉圈畫龍玩吧?蘇同能練,是因爲書家的招式特別,不僅是元素攻擊暗合天地五行規律,而且每寫完招式名稱後,字跡還會詭異的以一種特殊的方式疊起來,使之化爲一個點,這就與齊凌雪的棋子大同小異了。不過,要論與天地之力的契合度,無疑還是齊凌雪爲首。再加上蘇同本身還要練習家族武功,所以這方面與齊凌雪的差距還是蠻大的。
“齊凌雪,別看了,都把自己家族的武功落下了。”蘇同說這句話時,可是妒意十足啊!齊凌雪無所謂的笑笑,繼續看書。七年中,這句話每天都能聽到一次,而且每次最後都是蘇同向齊凌雪挑戰。一開始常規戰,蘇同總是將齊凌雪打敗,以尋求心理平衡,而接下來的自由戰,又總是被齊凌雪的天地之力一頓狂虐……果然,蘇同突然一伸拳頭,對齊凌雪說:“我要和你決鬥!”齊凌雪也不廢話,隨手召喚出一張棋盤。蘇同見狀大驚,叫嚷道:“喂喂喂!先是常規賽!你不按套路出牌啊!”齊凌雪微微一笑,從容的說:“…我樂意!”……屋中正在下棋的蘇然和齊凌宇,完全無視了屋外的電閃雷鳴、陰風怒號和蘇同的陣陣慘叫。七年了,早麻木了。齊凌宇聽到外面傳來一聲“老爸救我!”,然後落下一白子,淡淡的說:“好慘……”蘇然也同樣下了一黑子,淡淡的說:“慘了七年了……”隨後二人相繼無語……
下午時分,忽然有人敲響了院門。齊凌宇和蘇然突然警覺起來,這七年來,平均每一星期都會有納蘭家族的人來砸場子。齊凌雪也一下子從搖椅上跳了起來,問了一聲:“誰呀?”話音剛落,門外便響起了如百靈鳥一般的女聲:“齊哥哥!我是花瑩啊!”所有人又鬆了口氣。齊凌雪跑去開了門,呵!原來秦韻也來了啊!此時,蘇然和齊凌宇也從屋中走了出來,對着二女微一頷首,算是表示了問候。齊凌雪歡天喜地的拉着秦韻玩去了,路過齊凌宇的面前,連看都沒看一眼……蘇然不自然的瞥了一眼齊凌宇,淡淡道:“好慘……”齊凌宇卻面帶微笑,淡淡道:“孩子大了。”忽然,調皮的花瑩發現了什麼,問道:“咦?蘇哥哥怎麼不在啊?”齊凌雪聽罷,溫和地說:“你的蘇哥哥去動物園了。”蘇然嘴角一抽,心道:“你狠……”花瑩天真地追問:“去動物園?哥哥去動物園做什麼?”這次還不等齊凌雪說話,齊凌宇便搶答道:“當然是去表演了。”此話一出,除了花瑩還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其餘所有人的嘴角都狠抽了一下,心說:“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沒過多久,蘇同便拎着大包小包回來了。進屋一看見花瑩,包也不要了,拿着個小禮物就去哄花瑩開心……看着正在玩耍的四個孩子,蘇然忽然說道:“齊凌雪今天十七歲成年,你當初定下的七年之約……也要到期了吧?”齊凌宇聽罷,臉色瞬間蒼白了一下,惋惜地說:“可能的話,我希望忘掉這個約定。看看這些孩子們,看他們那開心的樣子,我自己都覺得彷彿年輕了十多歲似的。這份溫馨、這份安逸,真希望能保持到永遠。”蘇然無奈的苦笑道:“誰不想呢?可是時間不等人啊。以我們現在的年齡,很快就要退居二線了,而這七年間找上門來的麻煩簡直多的沒法數。若有一天,我們都退居下來,換這些孩子上臺的話,他們遲早也會知道的。”齊凌宇長嘆一口氣,說:“我又何嘗不明白呢?算了,晚飯之後把人都叫齊吧,這件事與每個人都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