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心痛的真相
這一天，齊凌雪懷裡抱着一個嬰兒，表情複雜地曬着太陽，身邊時不時的還飄落幾片紅葉——自從天地和混沌大戰之後，這個世界的規律就已經被破壞了一部分，例如：春天之後很可能直接就是冬天；書家的位置由於已經暴露，現在也搬到了相鄰的另一個城市，當然這件事齊凌雪特意通知了霍爾，原因嘛~大家懂得！至於這個嬰兒……還是個女嬰，名叫齊曉琴，就是納蘭飛雪和齊凌宇的第二個孩子。看着懷裡揮舞着小手，依依呀呀的笑着的女嬰，齊凌雪表示此刻真的無語淚千行——你說咱到底該如何稱呼這孩子啊！妹妹？有年齡相差20歲的兄妹麼！侄女？同父同母的你敢叫侄女？找屎是麼？就在齊凌雪萬分糾結之時，身後突然傳來兩道銀鈴般甜美的笑聲，齊凌雪扭頭一看，只見秦韻和花瑩正在對着自己指指點點，不時還發出一陣輕笑聲，於是齊凌雪理所應當的囧了……
齊凌雪看了看懷裡的女嬰，隨即嘆了口氣，對着秦韻招了招手，正在和花瑩笑談的秦韻看到了，表情先是一下錯愕，然後便緩緩走了過來。齊凌雪把齊曉琴逗的吱哇亂叫，然後陷入了沉思。秦韻看出了齊凌雪的反常，於是問道：“老公，怎麼了？是不是哪不舒服？”齊凌雪聽罷一愣，然後輕笑道：“老婆，咱也趕緊要個孩子吧。”秦韻一聽，臉立馬紅了一片，同時嬌嗔道：“你…你瞎說什麼呢……”齊凌雪卻搖了搖頭：“不，我沒有瞎說，我真的是很想要個孩子。”秦韻臉上的紅霞消退了一些，疑惑地問：“怎麼了老公？最近爲什麼突然對這種事這麼上心？”齊凌雪聽罷，連忙擺擺手笑着說沒事，只是沒有人發現，這燦爛的笑容下，卻隱藏着一絲絲苦意……
秦韻自然是對齊凌雪的態度轉變有些懷疑，但是正待仔細觀察時，院子外又響起了歌聲，只是這一次的歌聽起來有些淒涼：“當我抱着你的時候，窗外風起楓葉飄落，以爲是浪漫，原來只是，有心在飛走；不懂情人心裡想的，愛就瞎了也迷路了，想摸索什麼，摸到了你，手心的沉默~~ 最癡情的男人像海洋，愛在風暴裡逞強，可還是風平浪靜的模樣，捲起了依戀那麼長，揮手目送你起航，到你覺得我給不了的天堂；溫柔的男人像太陽，愛在關鍵時隱藏，而心酸匯聚都敞開胸膛，做遠遠看護的月光，不做阻擋你的牆，我的愛是折下自己的翅膀，送給你飛翔……”齊凌雪和秦韻聽得一愣——霍爾這是要唱哪出啊？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兒個就突然變風格了呢？於是兩人起身，想要出去問問霍爾怎麼回事，結果兩人在門口巧遇了挺着個大肚子的瑪佩爾，很明顯瑪佩爾也很奇怪今天的歌曲風格。三人互相對視一眼，最終決定由齊凌雪出去打聽。齊凌雪只得聳聳肩，抖擻了一下精神，便大跨步的走出了院子。齊凌雪扭頭一看，霍爾正站在那裡發呆，於是索性直接走上前，問道：“霍爾，你今天怎麼了？狀態不對呀。”霍爾被驚醒，慌亂地看了看齊凌雪，轉而又低下了頭。齊凌雪眼睛微微眯起，他覺得事情好像不這麼簡單了，於是他也不說話，就這麼看着霍爾。許久，或許霍爾是扛不住齊凌雪這種目光了吧，他終於緩緩擡起頭，輕聲說道：“齊兄弟，我告訴你一切，但你一定要爲我保密，不能告訴別人，尤其是瑪佩爾。”齊凌雪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於是霍爾走上前，開始與齊凌雪耳語……
許久，霍爾說完又站回了原地；齊凌雪聽完先是一愣，隨即深深地皺起了眉頭，閉上眼沉思……“你還是不要告訴她真相嗎？”齊凌雪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明顯有些悲傷。霍爾燦然一笑：“不了，告訴她也改變不了任何事，反而還會給她增添許多煩惱。”齊凌雪沉聲說道：“可是這樣你就得不到一絲的回報了。”霍爾聳了聳肩，說：“那也沒辦法呀。我已經想開了，這件事，是我有點太自私了，明知結果不會美好，我卻依然努力的去爭取……我是有點急切了，到現在爲止，我還沒有談過一個女朋友呢，我是真想在最後嘗試一下戀愛的感覺，卻沒有考慮到對方的感受……”齊凌雪默然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改變不了即將發生的事情，但是我或許可以編寫事情發生之後的未來。”說罷，便轉身走回了院落——齊凌雪真的不會告訴瑪佩爾真相嗎？不！那樣對霍爾就太不公平了！齊凌雪不想讓任何人受傷，可是當傷痛無法避免時，許多人一起承擔或許反而會輕鬆一些。回到院中，秦韻當先問道：“老公，怎麼了？爲什麼臉色這麼差？”齊凌雪先是搖了搖頭，然後鄭重地問瑪佩爾道：“瑪佩爾，你不出去見見霍爾嗎？哪怕一面……”瑪佩爾思索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不了，我現在對愛情沒有任何感覺，就算出去見了他，我們還是不可能，到頭來反而有可能使他誤以爲還有機會，那樣對他只能是更大的傷害。”齊凌雪聽了，默然的點了點頭，於是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忽然，瑪佩爾淡淡地對齊凌雪說：“恩公，我知道您心裡在想些什麼，但我要告訴您的是——感情，不是施捨來的。”齊凌雪聽罷，同樣淡淡的說：“我知道，所以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不過我在想些什麼，你不可能知道。”……
深夜，齊凌雪的屋中，衆人齊聚一堂。蘇同當先發問：“凌雪，你這麼晚把我們叫出來到底是爲了啥啊？還有，爲什麼瑪西亞和露西都來了，偏偏不叫瑪佩爾？”齊凌雪沉默了一會，緩緩說道：“一方面是爲了霍爾和瑪佩爾之間的事，另一方面…我還有點話要說。”蘇同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下齊凌雪，但並未做聲。傑森疑惑道：“恩公，霍爾小兄弟和瑪佩爾是不是吵架了？不然值得這麼興師動衆的……”齊凌雪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霍爾他……馬上就要死了。”話音剛落，滿屋都是質疑聲：“怎麼回事？不可能吧？”“我看他面色不錯，中氣十足，不像是病入膏肓的人吶！”“今天白天我還見他活蹦亂跳的呢！”齊凌雪嘆了口氣，答：“你們陷入了一個誤區。霍爾馬上就要死了，原因不是出在他自己身上，而是……他今晚就要回到西方大陸，進入獻祭之門了。”佩裡最先冷靜了下來，沉着的問道：“恩公，這到底怎麼回事，能否說清楚？”露西也點頭道：“雖然霍爾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時間並不算多久，但是我們已經沒有人把他只當成是人生中的過客了，而且……我也真的很希望他能給瑪佩爾妹妹帶來幸福。”齊凌雪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開始講述：“這一切，都是起源自大約半年前的一天，說起來大家或許都不知道——那時我們的晨曦帝國和西方的暮光帝國剛剛成立，雙方都互派使節以示友好，那時的霍爾就是暮光帝國派來的使節護衛隊長，也就是在那一天，霍爾第一次見到了瑪佩爾。原本他也只是對瑪佩爾的的容貌感到驚豔，並沒有多餘的意思，可是世事難料，就在他回國後不久，便被調到了前線參與戰爭，而他還沒來得及殺出功勳，就接到了從上面發下來的命令——進入獻祭之門的隊列，輪到他所屬的那一整支分隊了。”蘇同沉聲問道：“那霍爾是如何活到現在的？”齊凌雪接道：“那日霍爾接到這個命令後，夜不能寐，他不怕死，但他不想讓自己的人生留下遺憾，比如——自己還沒談過戀愛。一想到這裡，霍爾滿腦子浮現出的都是瑪佩爾的影子，他忽然發現自己是如此的迷戀生活……於是，第二天，霍爾跟自己的上司請假，說自己的母親已經病入膏肓，只有幾個月壽命了，如果要進入獻祭之門，能不能等自己給母親送完終。他的上司對他年紀輕輕就要斷送性命也很是唏噓，便心一軟同意了。然後，霍爾就換了身打扮，來到了這裡。這半年來，西方大陸已經三次派人來催霍爾回去，霍爾對此一拖再拖，可是今天是最後通牒，他拖不下去了……”一時間，房間內的氣氛很是沉重。忽然，秦韻問道：“那麼接下來呢？你不是還有點話要說嗎？是什麼？”齊凌雪卻沉默了。花瑩看了看秦韻，又看了看齊凌雪，轉而問道：“老公，你知不知道凌雪哥哥要說什麼呀？”蘇同聽罷忽然一愣，許久才搖了搖頭。秦韻輕蹙眉頭，柔聲問道：“老公？”齊凌雪緩緩擡起頭，答道：“我不想讓霍爾就這麼在天地間消失，所以我打算一會和蘇同去一趟西方大陸，在霍爾臨死之前用天地之力消除獻祭之門帶來的狂暴血氣。”秦韻疑惑道：“這種事你一個人做不到嗎？爲何還要拉上蘇同？”齊凌雪一笑：“爲了快點解決，早點回來。”衆人一時無語。忽然，秦韻小聲說道：“老公，答應我，不要死……”一瞬間，齊凌雪和蘇同都看向她，眼中盡是驚訝！許久，齊凌雪燦然一笑，從懷中拿出一片綠色的楓葉，說道：“這是我特製的楓葉，只要他還是綠色的，就說明我還活着！”秦韻欣然地接下了這片楓葉，柔聲道：“多加小心”齊凌雪點了點頭，隨後伸了個懶腰，招呼道：“我自己會有分寸的！蘇同，我們走吧！”蘇同點了點頭，起身拍了拍衣襟，隨後兩人便在了房間內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