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成功煉製出丹藥後,並沒有再繼續煉製第二顆,第一次煉丹,已經讓他消耗了一大半的精力,如果在繼續煉製第二顆的話,那麼十有八九會失敗,爲了保險起見,趙靈睿智的選擇了停止。
他將手中的丹藥先是仔細的看了看,感覺和普通的藥丸沒有多大的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手中的丹藥要比普通的藥丸要光亮、而且更圓,放在手心中有股清涼之意,另外,丹藥還散發着淡淡的藥香,如果放在嘴邊聞一聞,就會立刻讓全身心都倍感清爽。
“這只是一個美好的開端,等以後修真之術精進之後,一定要將這煉丹之術牢牢掌握,有了此術,以後就可以救治許多身患重病的人了。”
趙靈把手中的丹藥放進一個精緻的小瓶內,然後和煉丹爐一起收進了空間戒指。
收拾完一切,趙靈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發現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這第一次學習煉丹,居然耗費了整整三個小時,不過好在他成功了,趙靈就地盤腿而坐,然後運轉腦海中的無字天書,開始了短暫的能量恢復。
隨着丹田內吸收的混沌之力越來越磅礴,趙靈突然發現,自己應該有種突破的感覺了,因爲他似乎模模糊糊的看到腦海中的無字天書第一章中第二句話就要呼之欲出了,不過,由於這只是短暫性的恢復能量,所以那呼之欲出的第二句修煉法訣終究還是沒有出來,不過也是很快了。
對此,趙靈並沒有太大的失望,他看着一直守候在身邊爲他護法的軒轅劍,微笑着說道:“既然丹已成,那麼我們就原路返回吧。”
天空中,一人一劍,沿着來時的路線快速的飛着,幾分鐘後,趙靈降落在一處沙丘之後,然後召回軒轅劍,慢騰騰的翻過沙丘,又看見了來時下車後看到的那個村子。
趙靈坐在麪包車上,看着不斷後退的沙漠,心中萬分感慨,十年前,他們居住的村子比這還要遠的大漠之中,現在這裡的條件,比起他們那時候的條件,簡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區別,因爲這裡還有着稀稀拉拉的農田,只是大部分卻都被沙漠化了,根本種不出莊稼。
沙漠化的農田,成羣的牧羊,孤單的牧羊人,遠去的房屋……
這一切,讓趙靈不勝唏噓,到了現在,仍然有如此多的人掙扎的貧困線上,他們堅守着祖先留下來的那一份產業,辛苦了一輩子,卻也只是解決了基本的溫飽,很多人,甚至連市裡都沒有去過,更別說省會或者首都了。
再看看坐在麪包車裡的人,除了兩個打扮相對時髦的年輕人外,全部都是衣着樸素的農民打扮,從他們的交談中得知,這些人都是前去洪山鎮購置年貨及生活用品的。
麪包車在趙靈的各種感慨中,終於開進了洪山鎮,從這裡到他們家,也就十幾分鐘的路程,所以趙靈也並不着急着回去,馬上就要到年關了,趙靈想用上學期間存下的零花錢,給家裡人買點東西。
兩年半的住宿生活,趙靈每學期都省吃儉用,然後用節省下來的生活費給太爺爺他們購買點東西,雖然每次都受到太爺爺他們的責備,但是趙靈依舊如此,不得不說,他的這份孝心其實也讓太爺爺他們很感動,只是嘴上沒有說出來,但是眼裡流露出來的那份關愛和感動,就足已經讓趙靈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給家裡買點什麼呢?”趙靈走在大街上,望着兩邊熙熙攘攘的人羣和此起陂伏高聲叫喊的小販聲音,摸着褲兜裡裝着的三百元錢,心中想道。
“蒼天啊,求求你救救我家男人吧……”
走在大街上的趙靈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悲愴的哭喊,心中一驚,這麼冷的天,是誰還在大街上哭天哭地呢?
隨着這聲哭聲的響起,所有人都朝着哭聲傳來方向圍攏而去,大家都想看看,這馬上要到年關了,是誰還在這裡街頭訴冤,難道又是哪家人受到了不公正的對待或者家中出現什麼意外了?
對於這樣的街頭訴冤,以前年年都會發生,只是最近這兩年生活條件好了,很少有人選擇在大衆聚集的公共場合哭天喊地了。
趙靈隨着人羣一起走過去,看見一個頭戴圍巾的中年婦女跪在冰涼的大街上嚎啕大哭,在她身邊,站着兩個看上去只有十來歲的孩,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在中年婦女面前,堆放着一條破被,裡面躺着一個臉色發青、緊閉雙目的中年男子,小男孩一邊給中年婦女擦眼淚,一邊用小手抹擦着因爲寒冷流出來的鼻涕,而小女孩則紅腫着雙眼,不時的用小手給躺在被窩裡的男子捂臉送暖……
也許是因爲看到周圍的人越來越多的緣故吧,中年婦女的哭叫的聲音又大了些,而且還邊哭邊訴說,但是她身邊的兩個孩子,看到這麼多人圍攏了過來,有些怯怯的躲在了中年婦女的身後。
趙靈聽了半天,終於從婦女的訴說中聽清楚了原委,原來,這一家四口人是住在距離洪山鎮最遠的一個叫芨芨草村的村民,由於前些年在那裡的沙漠下發現了一些小金礦,只是儲量不是不多,大企業不願意前來投資開礦。
一年前,那裡被一個私人老闆給承包了,在當地開了一個小金礦,並招募芨芨草村的村民進行挖金子,由於是私人開採,所以開採條件非常差,安全也沒有什麼大的保障,而且還要連續幹十二個小時以上的活。
對於這樣的苦力活,芨芨草村的年輕人都選擇了外出打工,只有那些家裡有老人或者小孩走不開的村民,迫不得已之下才選擇到小金礦挖礦掙錢,以此來維持生計,而眼前的這個名叫孫孝國男子就屬於其中的一員。
半個月前,小金礦老闆爲了在年前多挖點金子,強迫工人將原本工作的十二個小時延長到了十四個小時,對此,大家都是怨聲載道,可是誰都不願停下來,畢竟馬上要到年關了,再加上小金礦老闆好幾個月沒有給他們發工資了,無奈之下,大家只要硬着頭皮深入到深井之中挖金子。
但是,就在昨天,中年婦女的男子挖完金子回到地面後,跟現場參與搜身的老闆討要這幾個月被拖欠的工資,沒想到,小金礦老闆不但不發工資,反而倒打一耙誣陷孫孝國將挖出來的金子給私藏了,當場就帶頭把孫孝國毒打了一頓,並扣除了拖欠的幾個月的工錢,想不開的孫孝國爬起來和小金礦老闆理論,可誰知,反而招致了金礦小老闆等人更加兇猛的拳打腳踢,期間,金礦小老闆親自拿着一把用鐵鍬,狠狠地砸在了孫孝國的頭上……
昨天晚上,被小金礦老闆一夥人打得奄奄一息的孫孝國被他們用車拉到村口扔下之後便揚長而去了,若不是被放羊歸來的村民發現,早就給凍死在了村口,現在,在他們家中,還有一個瞎了雙眼的老母親。
大家看着嚎啕大哭的中年婦女兩個可憐的孩子,以及那躺在冰涼的地上只蓋着薄薄的破被的孫孝國,眼睛都紅了,可是當他們聽到小金礦老闆的名字後,大家又無能爲力的搖了搖頭,因爲很多人都聽說過那個小金礦老闆,據說後臺很硬,是縣裡某位副局長的親外甥。
“大妹子,你這樣哭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先趕緊救人要緊。”
這時候,一位小販端着熱水和幾個餅子,放在兩個已經被凍的麻木的小孩手中,嘆着氣對那位中年婦女說道。
“大哥,謝謝你,我也想啊,可是我們家現在連一百塊錢都拿不出來了,家裡就靠我家男人一個人在金礦打工維持生計,現在娃兒們他爹被打成了這樣,讓我拿什麼去救啊?如果不是這兩個孩子和老母親,我早就喝農藥先走了。”
中年婦女抹了一把眼淚,溫柔的看着身邊抱着熱水瓶子的兩個孩子,說道:“那個小金礦老闆還找人威脅我們,要我們不要報警,否則就弄死我的兩個孩子,還說就算我們告了也沒有人敢管,因爲他姐夫在縣裡當大官呢。”
“真是太囂張了,把人都打成這樣了,還威脅人家,真是太無法無天了!”人羣中,有人憤憤的喊了起來。
這一聲怒喊,讓所有人都前後附和起來,他們一邊用最憤怒的聲音支持着中年婦女,一定要去告那個喪心病狂的小金礦老闆,一邊又因爲那個小金礦老闆強硬的後臺而猶豫不決。
”大妹子,你這樣的也不是個辦法啊。“之前那個小販皺着眉頭說道。
“大哥,我知道,可是我不能讓我家男人就這樣白白捱打被扣了工錢啊,我就不相信這世界沒有好人,就沒有爲我們主持公道的人了。”
婦女摸着兩個孩子凍得通紅的臉蛋,嗚咽着說道。
“這樣吧,大妹子,我們先救人要緊,這是我今天賣貨的錢,拿去給娃他爹看病吧。”
小販說着,拿出身上的五百多塊錢,放在了婦女手中,然後默默的看了一眼周圍圍觀的衆人。
“大哥,我們怎麼能要您的錢呢?”婦女看到小販放在她面前的錢,趕緊拿起來欲要還回去。
“大妹子,你先拿着,杯水車薪,還希望你能夠諒解。”小販說道。
“大哥,真是太謝謝您了。”婦女說着,拉着身邊的兩個孩子就要給小販下跪叩頭,被小販及時拉住了。
這是,圍觀的人們也自覺的拿出身上的錢,默默的放在了婦女面前,五十、一百、兩百……很快,婦女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座小小的錢山,這其中,也有趙靈用來給家人買東西的三百塊錢。
“謝謝你們,謝謝好心人。”婦女望着眼前的一堆錢,眼淚再次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