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憐憐早就猜到是顧誼琪她一點也不稀奇,桌子上擺着的是麪包吃了一半的包裝還有開了封的牛奶。
顧誼琪先掃射了一下桌子,她發現自己這個妹妹倒是非常的有意思,因爲她竟然吃了自己的東西,難道她就不怕自己下了藥嗎?
“唷,還敢吃顧家的東西?就不怕你自己的孩子會沒了啊,到時候我在把你趕出顧家,讓你變得一無所有……”
她說的那麼的雲淡風輕,其實她心裡有數,顧憐憐肚子裡的孩子她還有用,要不然她纔不那麼傻的給她吃東西。
顧憐憐聽到顧誼琪這麼說有些嚇得渾身發抖,顧誼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怕和陌生了?居然還要對她下毒?
是不是看她不夠慘,希望她死得更慘一點。
如果,她沒有懷孕顧誼琪現在殺了她她沒有半點遺憾,最多是傷心一下,因爲她不能夠在陪伴溫焰冬了。
用恨意看着顧誼琪,顧憐憐自己也不知自己該有啥樣的表情了,她什麼都無需要說,靜靜的看着顧誼琪就好。
顧誼琪被顧憐憐盯着,那種感覺倒讓她有些不好受,她這心裡面也沒有底顧憐憐到底能夠忍受到啥樣的程度。
可是,一想到她受到的傷害和各種感覺她就恨,對顧憐憐只有恨。
什麼姐妹之情?當她五歲的時候知道有顧憐憐這麼一個丫頭的時候她就恨不得讓顧憐憐被大水給沖走。
因爲顧家以後是她一個人的,爸媽也是她一個人的。
理直氣壯冷冷的告訴顧憐憐“別盯着我?你那狐媚眼睛讓人看了就不舒服,你害了一個人,難道還要來害第二個人嗎?顧憐憐,我可告訴你了,你一切都要小心,因爲我不會放過你的,就算你有孩子,就算你在天涯海角。”她好像有些被氣糊塗了,說話都顛三倒四的,每次看到顧憐憐說的也都是那兩句,除了說讓顧憐憐不會好過之外,她就沒有什麼其他話了。
“姐,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到底是怎麼得罪你了?當初讓我去溫家的是你,讓我嫁給溫言優你也沒有反駁,你爲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和我的孩子,我顧憐憐是不對,可是也爲了你們顧家犧牲了那麼多。”
她用手語比劃,這些年經歷了多少的隱忍彷彿她都忘了,她雖然一味的希望自己變得強大,一味的希望自己怎麼樣。
可她,還是不曾想過用傷害別人的手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一點她和顧誼琪之間確實有很多本質上的區別。
顧誼琪見到顧憐憐這樣質問仔細的想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恨顧憐憐了,但她從小就不喜歡她這倒是真的。
“你三歲那年來我們家,當時我看到你就想推你出門,後來我發現你很好欺負,於是我讓你成了我的擋箭牌,每次爸媽責罵的打的都是你,我最開始覺得溫焰冬不是個好男人所以讓你替代我,可是你卻不知好歹和溫家兩個男人拉扯不清,後來你明明知道我喜歡溫焰冬,你居然還敢有他的孩子,真是膽大包天……”
她雖然表面上是憤怒卻搬出了椅子坐在了顧憐憐的對面,過去的事說着好像是不痛的,可是回憶就跟豬子一樣撲面而來。
外面的窗簾被吹得沙沙作響,已經是黃昏了,兩個女人面對面的彷彿在來一場非常精彩的搏鬥。
顧誼琪想,就算是要死,也要讓顧憐憐死個明白,她恨她,所以要用口述的力量讓顧憐憐的心一點一
點的崩潰。
顧憐憐還是沉默,她根本沒有想過進顧家,如果人死能夠復生她還希望能夠做媽的好女兒,過簡單的日子。
如果不是因爲顧家的種種現實她肯定會開口說話的,倒也不至於淪落到現在,成了一個真正的啞巴。
這也算是老天爺對她顧憐憐的恩寵吧?她甜甜的擠出了一絲微笑。
“顧憐憐,就算這些年我得到的比你多,可是這一年你就已經超越我了,溫焰冬這個男人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那麼好,那種好讓我羨慕讓我嫉妒,我巴不得和你換個位置成爲一個啞巴,也許,他還會對我好一點……”
她說這些時眼淚突然從眼睛裡面擠了出來,然後從包裡面拿出了自己的煙瘋狂的抽着。
本來這種事她不想和任何人說的,可今天看到顧憐憐她倒像是從憤怒到卸下心房了,她和顧憐憐同樣在這場感情裡面很累。
顧憐憐從顧誼琪的身上只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感情的事情誰都勉強不得,要勉強最後的結果肯定是沒有什麼好結果的。
“姐,感情的事你來我往,你得不到的也許明天就會出現在你的身邊的,我不是已經打算退出了嗎。”
顧憐憐擡起頭衝着顧誼琪比劃,她不知道顧誼琪說的話是真是假,但她說的她顧憐憐卻是全部都相信了。
顧誼琪覺得顧憐憐很討厭,安慰她的話都說得那樣的勉強。
“我送你走,也是有很多迫不得已的理由,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反正你走之後我們的姐妹情就沒有了,天涯從此是路人吧。”
她看了看窗外突然覺得很清晰,因爲她還有個最深層的目的沒有說出來。
顧憐憐也沒有打算去了英國之後還能夠回來,她就希望能夠找個山明水秀的地方隱居自己,這樣她就不會有這樣那樣的擔心了。
她對不起微微,對不起凌一寒,更對不起溫焰冬,可她唯獨對的起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自己肚子裡面的孩子。
寶寶至始至終都是無辜的,出現在一個安寧的地方,也總好過在浪尖裡面出生然後逆風成長有一個不正常的人格和環境。
“姐,機票你定好了嗎,我想要儘快走儘快走。”顧憐憐最後在用手語問了一句,她已經沒有太多可以辯解的東西了。
有的事,一開始錯了接下來就錯了。
顧誼琪將菸頭掐滅然後吐了一個菸圈轉過身“你的飛機是在四天之後,我已經幫你安排好了所有的人手,你去英國只需要好好的呆着就行……”
顧憐憐嗯的點了一下頭然後看着遠方,她有一種快要解脫的感覺浮現出來。
這樣真好,她終於要離開這裡了,解脫這些她不想要在見到的人,解脫這些她一輩子也不想要接觸的事。
她希望她能夠永遠的記得今日的風景,永遠的記得她和顧誼琪有一次正面的談話。
微微回到那個空蕩蕩的家裡面不免心生害怕了一些,找了一天了沒有任何的結果,幾個私家偵探紛紛還沒有打探到顧誼琪的消息。
她覺得好累,就算是閉上了雙眼她也彷彿看到了顧憐憐在給她求救,現在怎麼辦她一點底子都沒有。
顧誼琪那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對憐憐有什麼仁慈的舉動,不加害憐憐已經是萬幸了,如今要怎麼做才能夠救回憐憐呢。
她的腦子不停的想,不停的想,最後渾身痠軟的
癱在了沙發上。
溫焰冬派去找顧憐憐的人一天了也沒有回覆任何的消息,顧憐憐就好像是突如其來的人間蒸發了一樣。
溫言優不知什麼時候清醒還是醉倒的又出去了,他心裡面明白溫言優這個人是真的沒有救了。
他也不想再說溫言優什麼,畢竟他都那麼大了,做什麼事該負責做什麼事該有什麼樣的分寸他應該清楚的。
躺在牀上實在是睡不着,那些新聞那些曾經對他雖然有種種的震撼力,可是他都感覺到並不是屬於自己的。
那個背影裡的夢中女孩就算是顧憐憐他也覺得不太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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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腦子真的要在動一次大手術嗎?難道真的要爲了她賭上自己的性命嗎?
溫焰冬有些遲疑,這件事他已經考慮了一天,就像他想的一樣,他現在失憶了,就算顧憐憐出現在他的身邊,也無法讓他勾勒起什麼東西。
賭博,一向是他溫焰冬愛做的事情,爲了一個女人賭博這倒是他這一生的第一次,不過他願意賭,哪怕是拼上自己的性命。
拿出自己的電話撥打了海外王博士的電話,這是腦科的醫生們留給他的,如果他真的下了決定,可以打電話給王博士。
電話嘟嘟嘟了幾下然後接聽了電話“王博士,我是溫焰冬,我想做腦部手術,我希望您能夠回來親自主刀,我不想整天飄飄然的活着,一點也不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麼。”
對方這會正在實驗室裡做實驗,聽到溫焰冬的電話倒有些嚇了一大跳了,他趕緊換下了自己的白色實驗服朝着實驗樓外走下去。
溫焰冬的病情他的幾個關門大弟子也和他討論過,溫焰冬這個人物比較特殊了,治好了在他的人生史上肯定是輝煌一筆。
但如果治不好讓溫焰冬出了個萬一的話那肯定會聲名狼藉。
治他,根本也是下賭注,不過他王博士最喜歡做的就是有挑戰的事情,一直以來他都沒有覺得自己正常過。
走出了實驗樓的王博士笑了兩聲“溫焰冬,你可要有心理準備,治好和失敗的機率都是百分之五十,你隨時有可能死在手術牀上?其實你可以慢慢的等腫塊消退一點,我們在考慮手術的事情……”
他說的幾乎是欲言又止,因爲照溫焰冬的病情來看自己好起來那是不太可能的事情,除非接受手術。
溫焰冬聽到王博士這麼說一點也沒有遲疑,他不想這樣了,死就死吧,就算爲了那個叫做顧憐憐的丫頭賠上性命,他也願意。
“我的記憶裡面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在等我,我希望王博士能夠主刀,如果我真的不幸死了那我也無話可說。”
溫焰冬的話無比的堅定,王博士又朝着電話裡笑了兩聲。
他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有錢的人居然連性命都不要的,以往那些富商聽到自己患病紛紛跪求他希望他能夠出手幫忙。
這溫焰冬,的確是個奇葩。
“好,我立刻準備飛回國內,五天之後準備動手術,如果順利的話你應該半個月左右就能夠好起來,我一定用一生的研究保你平安無事,如果有個萬一,我把我老頭子這腦袋瓜子全切下來給你。”
溫焰冬覺得這王博士倒是個有意思的人,說了聲好然後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的溫焰冬在病牀上又忍不住想起顧憐憐了,因爲他只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就能夠重新和顧憐憐在一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