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六月一日。既是全球兒童的盛大節日,也是‘太湖療養院’正式開業的日子。
一大早,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小鳥在樹枝上歡快的唱着歌,小河嘩啦啦流水。
太陽出來的時候,療養院的花草都帶着露珠,顯得綠意盎然,在陽光下生機勃勃。仰望天空,大片大片的白色雲朵飄蕩在空中。
療養院的裡裡外外,到處都是彩旗飄飄。蔚藍的天空中,飄滿了大大小小的熱氣球。
從大門這兒開始,紅地毯鋪地。四周的環境,都被五顏六色的鮮花所籠罩。
療養院的不少護士,都被挑選出來,穿上了迎賓服,暫時充當了禮儀迎賓。
紅地毯的兩邊,站滿了全國各地來的記者。只要一有佳賓入場,立即就會被記者的閃光燈所包圍,咔嚓咔嚓的照個不停。
胡軍帶着新招收的保安,也是他在部隊時的老戰友,全部進*入了崗位。
不管是站在大門,還是站在其他區域,這些特種兵出身的保安,一個個都象標槍似的挺*立不動。
只要是進*入療養院的客人,都會把自己的第一聲讚美送給了他們。那些記者,更是將手中的照相機、攝影機對準了他們。
今天來的記者特別的多,因爲前天發生的汽車站事件,各路記者都要搶着報導後續新聞。
昨天聽說胡軍等人已經被釋放的消息,不少記者更是跟蹤追到了療養院。讓他們失望的是,沒能見到任何一個當事人。
不管是胡軍、李守一、呂慶明,還是方圓圓、顧冬梅、許微微,所有的當事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到了最後,還是蔡元芳出面作出承諾,讓記者朋友們今天上午來,會讓當事人在隨後的新聞發佈會上出現。
有了這麼一個承諾,加上療養院的開業典禮,本來就已經吸引了不少記者,今天來的記者明顯增加了不少。
比起市裡組織的大型活動,如果只說記者的陣容,也要強上了不少。
這些記者到場以後,就沒有閒着,一個個對着保安和療養院的外景拍攝了起來。接着,又拍起了放在廣場兩側的花籃。
從早晨開始,就有不少表示祝賀的鮮花籃送了過來。
“百草堂龍天成送的花籃。”
“樂市長送的花籃。”
“這是常務副市長郝飛送的花籃。”
“哇,公安局送的花籃。”
……
這一次的開業典禮,李守一提出了一條低調辦理的原則。事實上,他們在太湖官場上,也沒有幾個熟悉的朋友。
當初簽字儀式的時候,樂新民曾經出席。爲了這樣的原因,也給市**那兒發了一張請柬。
其餘的官方部門,就是平時經常要打交道的衛生局、工商所、稅務所、派出所和城管部門。
至於金融機構,只是邀請了‘姑蘇銀行’一家。
前些日子對療養院進行封殺的各家國有銀行,反而是不請自到,主動派了代表前來祝賀。
只要是太湖官場上混的人,都會知道前天下午發生的事情。面對這麼一潭渾水, 不少人選擇了迴避的態度。
實在拉不下面子的單位,就讓手下人送了一個花籃。好在李守一本來就是低調辦理的打算,倒也不覺得丟了面子。
至於樂新民讓人送來花籃,出乎了好多人的意料。其中的意思,許多人都在猜測。
剛剛走馬上任的郝飛,也讓人送來花籃,更是引起了太湖官場的不小震動。
公安局讓人送來花籃,只是一種姿態,是對前天的車站事件,表示一種態度而已。
由於原任局長已經調職,只是來了一個辦公室的副主任作爲代表,算是應付一下。
至於那些基層的小官員,也只是讓人送來花籃,誰也不肯參加這麼一種會觸怒冷書記的活動。
“華門送的花籃,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單位呀?”有人叫了起來。
聽到驚訝聲,李守一先是一楞。然後,就在第一時間趕了過去。
到了一個又高又大的花籃旁邊,他看到紅綢飄帶上的落款,確實寫着‘華門賀’三個字。
再看被贈單位的那根紅綢飄帶上,寫着‘莫要忘記普通百姓’這麼幾個大字。
“師父來了,師門有人來了。”在這一瞬間,李守一的臉漲得通紅,淚水充滿了眼眶。
他怎麼也沒有想得到,在療養院開業的大喜日子裡,師門會來人送上了花籃。
這說明什麼?說明自己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沒有脫離師門的關注。
自己有了成功的時候,他們在旁邊。自己有了災難的時候,他們也在旁邊。
有了這麼一個認識,李守一頓時覺得自己的膽量,明顯增加了許多。
這時候,胡軍和呂慶明也趕了過來。他們也和李守一想得一樣,知道師門就在自己的身邊。
“嘿嘿,師門,師門。”呂慶明用手撫*摸着紅飄帶,不停地傻笑着。
沒有師父的恩德,哪會有自己的清明!雖說從來沒有見到過華明之,他對師父的感恩之心已經填寫滿了心口。
就在三人開心的時候,龍天成大步跑了過來。在他的身後,緊追着龍建華和龍晨晨。
他們追得是一臉的緊張之色,唯恐老人家會摔倒在地上。這麼大年紀的人,哪能用這麼快的速度奔跑哩。
“守一哎,大喜,大喜喲。”龍天成不等喘*息定當,就道起喜來。
李守一笑道:“龍老,是不是說這花籃的事?呵呵,你這消息已經遲到啦。”
“不是,不是。我要說的消息,是你大師兄華若水和八師兄路由心已經到了門口啦。”龍天成報告消息說。
“龍老,你說的是真的!”李守一瞪圓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問了一句。
師門能讓人送來花籃,這已經是喜出望外的事情。哪能想得到,竟然會來了兩個師兄上門道喜。
聽到問話,龍天成使勁地點着頭。
他也沒有想得,華門會對這個小徒弟如此重視。不但派出弟子上門道賀,而且來了掌門弟子。
剛纔他接到八師弟的電話時,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假如讓他知道,華明之也已經親自坐鎮在三裡外那幢小樓裡,還不知道會是怎麼一個驚訝吶。
“龍老,走哇。”李守一定下神後,立即拉了龍天成一下。
龍天成沒動,而是笑問道:“守一,是不是想去迎接兩位師兄?”
這還用得着說嗎?呂慶明瞪了龍天成一眼。心說,這老頭子是裝糊塗還是咋的啦?
“守一,大師兄說啦,不想壞了你這小保安的秘密,他們自己進來。到了時候,我陪他們走一走。儀式過後,就到你家坐上一坐。”龍天成解釋說。
“好,太好啦。”李守一開心的說。雖說還沒有見到兩個師兄,師門對自己的情義,已經是撲面而來。
上午十點,慶典活動正式開始。
除了療養院的工作人員以外,就是‘百草堂’龍家、山東巫家、東北鄭家和‘青山寨’的代表。
此外,就是京城的宋永城和黃海的丁文廣,還有一些留下來的珠寶商人。
太湖當地的人,也就是宣思賢一家了。
至於官方的代表,即使到場的人,也只是一些前來應付門面的普通辦事人員。
說到職務時,反而不如江水縣來的幾個客人。
一批提前入住進行療養的客人,也到了典禮的現場。京城來的梅老太,也在魯南和梅丹丹的攙扶下來到了廣場上。
今天的蔡元芳,身穿一身潔白的西裝,打着紅色的領結,頭髮盤了一個高高的髮髻,顯得十分的搶眼。
作爲佳賓的宣思賢,對着旁邊的寧靜調笑道:“老弟哦,你這媳婦可得看緊哦。”
“宣老闆,你就別操這份閒心啦。難道說,上次請柬的事,你還沒有得到教訓嗎?”寧靜說了這麼一句,就走了開去。
這個搶白,是一點餘地都沒有給留下。站在周圍的人,也有些人知道情況。聽了之後,一個個偷笑不已。
眼見自己如此不受別人歡迎,宣思賢咧了咧嘴說:“嗨!這些人,真是開不得玩笑。”
白潔撅嘴道:“這樣的話,也虧你這個當哥的說得出口!”
想要在第一時間看到師門來人的李守一,剛剛站到門口電動門那兒,看到開張儀式辦成了這樣的氣勢,倒是被嚇了一跳。
他對穿着工作背心的危堅強說:“強哥,這場面是不是玩得太大了一些吧。”
“守一,這你就不懂啦。做企業的人,一定要有氣勢。什麼叫客大欺行,行大欺客?就是這麼一個道理。
前一階段,我們被人潑了臭水,說我們資金不足,是想撈一把就走。愈是這樣,我們就愈加要展示自己的實力。
只有讓社會對我們有了信心,才能讓我們的客源滾滾而來。老弟,這就叫做宣傳的魅力。”危堅強解釋說。
聽了這麼一大段介紹,李守一除了點頭,還是點頭。在這種專業上,就得聽行家的指導。
“華門掌門弟子華由水到——”大嗓門的黃明嚷嚷了起來。
接在他的後面,薛前進也嚷嚷了起來:“‘百草堂’龍老爺子到——”
兩聲嚷嚷之後,一個年約五旬的清雅男子,在龍天成的陪同下信步走了進來。
清雅男子的步伐雖說不快,龍天成也得快步才能跟上。
在二人的身旁,有一個圓臉龐的中年人東張張,西望望,顯得十分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