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塔下,十幾只厲鬼在不住的徘徊。更有幾隻躥到了附近的樹上,奈何距離過遠,只能在樹梢上不甘心的嘶吼。
我將瞭望塔上分佈在四個發的火把點燃,頓時照的四周一片通明。塔下的殭屍漸漸圍攏過來,人頭攢動。將塔下圍了個水泄不通。
我和揹包男倒在瞭望臺裡,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我是不擔心這些喪屍,只要天一亮它們就會化爲無形。只是一路奔襲下來,飽食度都跑掉了一半。
好在揹包男有一個大揹包。只見他從裡面摸出個布袋來,倒出幾塊炊餅。分出兩塊遞給我,說:“吃點東西吧,我的餓條都跑空了,都開始扣血了。估計再跑下去就得活活累死。”
我接過炊餅,咬上一口,嗯!還是雪綿豆沙餡的,甜甜的挺好吃。吃着炊餅,這纔有機會看清眼前的揹包男。
只見他留着美式側分背頭,一張鵝蛋臉,心機眉,丹鳳眼。上身穿着一件藍底襯衫,外面套着一件鹿皮坎肩。一條藏青色牛仔褲,腳上一雙馬丁靴。旁邊杵着一根長長的鐵棍,一頭被磨成了尖。腰上還彆着一柄銀光閃閃的匕首,似有意似無意的用坎肩遮擋在裡面。
這小子裝備挺肥啊。再反觀我,復活以後就撿了一把鬼頭刀,還是破的。身上只有一套默認的麻布粗衣。
只聽揹包男自我介紹到:“我的暱稱:唯有杜康解千秋,你可以叫我杜康或阿杜都可以。兄弟叫什麼啊?”
遊戲默認是不顯示名子的,除非是好友或是組隊。我傲嬌的指着頭頂,亮出名牌說到:“憤怒的漢堡。”別馬虎嘍,哥也是有名子的人。
“呵呵,你這名子有意思啊,以後我就叫你漢堡吧。”說着,又從他的斜挎包裡掏出那沓厚厚的紙鈔。煞有其事的遞給我說:“喏,這些錢歸你了,之前說好的。”
哇咔咔,這麼多錢,真的都給我了?我接過錢,心裡樂開了花。每一張紙鈔上都寫着一百塊,這麼多加一起,足有幾萬塊。我去,發達了發達了,看來人還是得常做善事,你看這不回報就來了嗎。
可當我翻過背面一看,當時心就涼了半截。只見背面一行小字寫着:僅限“超級兵王”活動內使用。
我去,那還有吊毛用。有這麼多錢帶不出去,比賽裡又沒地方花。還不如我那半隻燒雞呢。瞬間感覺自己被耍了。生氣的對杜康說:“上墳燒報紙,你呼弄鬼呢,這些錢也花不出去啊。”
阿杜連忙解釋:“不能、不能。既然遊戲裡製造了這些錢,就一定有用處的,何況這麼多錢,一定會有用的。”
我將錢甩給他,不悅的說:“得,還是你自己留着吧。”
看到我不高興,想着我好歹也救了他一命,杜康頗懷歉意的說:“那這樣吧,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這個秘密絕對比這些錢有價值。”
我心想,這傢伙早怎麼不說,還帶留後手的。忙問:“什麼秘密?”
阿杜故作神秘:“四方神器的秘密。”
我不屑的說:“切,我還當什麼事呢。”
阿杜沒有理會我的表情,繼續說:“你可能知道四方神器,但你肯定不知道怎麼收集它們。我這就有一條線索。”說着,從大揹包最裡面的夾層中,掏出一張紙。我一聽來了興致,在上一條命裡,在道觀得知了四方神器的故事,莫非他真找到了那些口訣。
但見紙張有些褶皺,但依然保存的很完好。上面寫有一句話:韋陀持杖護法華。這句話這麼耳熟呢,卻一時想不起來哪裡聽過。
下面是幾行筆者的分析:
“韋陀”和“法華”一般都出現在佛系用語裡;
“韋陀持杖”說明可能是個法杖或是韋陀棍?
“護法華”意思是保護名叫法華的寺廟。說明神器可能就在某個的佛教的寺廟裡。
再下面列出了幾個寺廟的名稱:法華寺、法門寺、大昭寺、靈隱寺,不過都一一劃掉了。除了最後一個大慈恩寺沒有劃掉。
看來這張紙果然是那本筆記的一部分。只聽阿杜信誓旦旦的說:“看見沒,秘密就藏在這句詩裡,看上面的分析,很可能就在這些寺廟中。這些劃掉的地方,應該是前人都去過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件神器就在大慈恩寺中。”
我說:“我知道這件神器,叫韋陀棍。除了這個,另外三個分別是:降魔杵、血之刃、響尾鞭。我在一本筆記上看到過,你這張紙應該也是那本筆記上的一頁。”
阿杜一聽興奮的說:“哦? 是嗎!你有整本筆記?這麼說你知道其他三個神器的下落?”
我說:“筆記我只看過,不過只有半本。只可惜上面沒有任何神器的線索。”
阿杜略一沉吟,說:“也不算壞,至少神器的名子都知道了,那就更好找了。不如這樣,我們組隊吧?一起找四方神器。”
我說:“哪有那麼容易,連個地圖都沒有,怎麼找啊?”
阿杜豪不氣餒:“我們可以邊走邊打聽啊,鼻子下面一張嘴。以我的聰明才智和你英勇果敢,我們一起幹吧!”
我還是有些猶豫,總覺得這小子不靠譜。剛剛紙幣的事就被他忽悠了。
看我一直猶豫不決,杜康直接了當的說:“要不這樣,我把現有的物資分一半,你看咋樣?”
看着那個碩大的揹包,我勉爲其難的說:“這還差不多。我就勉爲其難的答應你吧。”實際上心裡已經樂開了花,這麼大揹包,裡面一定有不少好東西。
該說不說,這傢伙的裝備物資是真的多,光穿的衣服從頭到腳就能籌齊5套。我從中挑了3套最好的,自己一套,兩位兩套留給小火神和小雨。阿杜倒也不小氣,直接答應了。除了衣服,吃的也是一大堆,不只有炊餅,還有面包、奶酪、蘋果、香蕉、肉排、肉乾,我去簡直不要太多。這貨還背了一個鍋。還有捕獸網、陷阱夾、打火石等的生活用品。他說,實在找不到吃的時候,可以用這些東西捉一些野雞、野兔煮來吃。不得不佩服這傢伙的遊戲經驗是真的豐富。
叫人好生奇怪的是,如此豐富的物資裡,居然沒有戰鬥物品,什麼靈符、飛鏢之類的一個沒有。防身的武器也不曾見到一個。
不過當時我也多想。這麼多好東西,拿都拿到手軟了,哪還有分心合擊別的。阿杜掏出另一個大包送給我。我將分給我的一半物資一股腦的都塞進了包中。心裡美滋滋的,這下子吃喝不愁了。
就這樣在瞭望塔上美美的睡了一夜。雄雞報曉,太陽初升。地上“滋滋”作響,喪屍和厲鬼在明媚的陽光中再次化爲灰燼。
阿杜指着晨光裡的一片樹林背後,驚奇的喊到:“漢堡,你看那是不是有輛馬車?”
順着阿杜手指的方向,林蔭掩映中,果真有一輛馬車緩緩駛來。車輿裡滿載着箱子、麻袋。大轅(馬車貫穿前後的大梁)上插着一面彩條旗。馬車周圍跟着四、五名步弓手。像極了押鏢的鏢隊。
阿杜說到:“看樣子像送物資的鏢車,跟着他們也許可以找到村莊,沒準可以打聽到大慈恩寺的下樓。我們下去找他們吧。”
爬下瞭望塔,我們直奔鏢車而來。沒想到,護鏢的老大一見到有人直直的向他們跑來,立刻神情緊張的喝到:“站住!鏢局行鏢,生人不得靠近。”說着,所有鏢師都如臨大敵般,手搭腰刀,推開繃簧,隨時準備抽刀應戰。
阿杜急忙解釋到:“各位大哥,別誤會,別誤會。我們只不過是來問個路。昨夜遇到厲鬼追擊,迷失了方向,想跟隨各位大哥到附近的村莊上,尋個安身之地。”
鏢隊老大如釋重負的說:“問路的,我還以爲是劫鏢的呢。跟着我們到是可以,可最近不太平啊,附近老是有殺人越貨的強人出現。到時候刀兵相交,我們可沒辦法護你們周全。你們自己想好,要不要跟我們走。”
阿杜說:“沒問題,我這位兄弟,身手甚是敏捷。說不定到時候還能幫你們護個鏢啥的。”
嘿,這個該死的阿杜,三言兩語又把我給賣了。
只聽鏢隊老大爽朗的大笑道:“哈哈哈,你們不怕就好。跟到車隊的後面吧。”
阿杜稱謝到:“多謝大哥。敢問我們車隊是去哪個村鎮啊?”
鏢隊老大說:“前面的桃花村,還有十幾里路就到了。”
我們默默的跟在馬車的後面。一路上躊躇而行,緊張戒備。正行進間,一名鏢師搭話到:“小兄弟,你們是打哪來啊?”
我想了想,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總不能跟他們說,我是從對象池裡出來的吧。於是想起和小雨他們在一起時的荒村,回到:“南瓜村。”
鏢師說:“南瓜村?沒聽過,離這裡很遠嗎?”
我哪知道遠不遠,我一個死後隨機傳過來的。我只答到:“那個村已經荒廢了,現在一個人都沒有了。”
另一個鏢師同情的說:“唉,現在這世道,不太平啊。小兄弟節哀吧。如今晚上喪屍鬼怪橫行,白天又有無數強人打家劫舍。不知害了多少尋常百姓啊。”
第一個鏢師附和到:“是啊,這日子過的。簡直是人間煉獄啊。”
正說話間,路旁的林影晃動,人影跳躍。突然從樹後“嗖、嗖”跳出一羣人來。各個手持利器,將鏢車圍了個水泄不通。
人羣裡走出一個人來,我一看,忍不住喊出聲來:“我靠!又是你,廁所男!”
廁所男一聽,怒了:“我去,我又沒見過你,你怎麼罵人呢?老子有名子,看清了:西楚大(dài)王!”
阿杜一聽笑了,說到:“我說哥們,你這名子真夠山寨的。你這是要當土匪頭嗎?”
西楚大王怒道:“少他孃的廢話,老子是打劫的。老規矩,貨留下,人滾蛋。”
只聽鏢隊老大大喝到:“好一個狂妄之徒,今日有老夫在此,定叫爾等有來無回。”說罷兩方拉開架勢,就要開打。
突然,“叮咚”一聲,響起了系統提示音:護鏢任務進行中,是否接受?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