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雨濛濛,萬籟俱靜,莫夕霧緊緊了身上單薄的襯衫,學校地處郊區,附近禁止鳴笛,到了晚上,尤其是現在,學生都在教室裡,馬路上靜悄悄的。
暖黃色的路燈被雨霧披上一層白紗,路邊的高大茂密的榕樹隱藏在雨霧中,給榕林路蒙上一層神秘的色彩。
莫夕霧一邊走一邊左右四顧,在哪裡呢?陳倩不是說八點左右他會出現在這裡。
莫夕霧因爲出來的太急,她都沒來得及帶傘,昨天淋了雨,有點小感冒,現在更加覺得難受,可是想到明天他再不來學校上課,就會被學校開除。
學校不敢招惹他,但如果是他本人放棄,校方就敢開除他,想到他平時二世祖的做法,校長肯定巴不得開除他吧。
莫夕霧笑笑,一個人繼續向前走。
榕林道一處的黑暗巷道里,一羣染着五顏六色頭髮,穿着奇怪服飾的男生圍着一個男生。
“你說真的?這次不會再騙我們了吧?”這羣小混混的頭子看着容軒問。他可記得幾十天前一個夜晚,他帶着兄弟們在這片地區‘打秋風’,看到穿着不錯的學生從學校裡出來。
於是想‘借點錢’花花,很不幸,他們遇到是容軒,因爲告白失敗,無處發泄的容軒,然後,大家都知道的,他一個把對方几個人海扁了一頓。 單挑!
更悲慘的是,只從那次之後,那個叫容軒的男生,隔三差五的的把他們叫出去,說是他們怎麼教訓他,他都不還手。
一開始他們真的信了,可是每次當他們下手時,容軒就會反悔,把他們打的鼻青臉腫,然後再滿臉歉意的向他們道歉,還給他們醫藥費。
所以有了前車之鑑,這次再次被他叫出來,幾個人都格外的小心,小心戒備,以免再次成爲對方的出氣筒。
“這次真的不騙你們,你們看我現在這個樣子,能打得過誰?”
容軒滿身酒氣,手裡提溜着一個酒瓶,衣衫半開,兩條腿軟的像麪條,靠着牆,才勉強站住,還不停的往嘴裡灌酒,眼睛充血的都睜不開,半眯着,面前的人他都看不清。
“阿亮老大,今天是個機會啊。”見他們的老大正在猶豫,一個小青男湊到阿亮耳邊說。
阿亮看着容軒,這次應該可以一雪前恥了,上幾次他都是清醒的,這次卻喝的爛醉,這個樣子就像一灘爛泥,就像他自己說的,他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兄弟們,我們上!”阿亮振臂一呼,氣焰再次囂張起來。
幾個人將容軒團團圍住,一陣拳打腳踢,一邊打,一邊大聲發泄着最近的憋屈。
容軒倒在潮溼的地上,蜷縮着身體,身上傳來一陣陣疼痛,心裡卻更痛,他喜歡她,只是他的一廂情願,不是嗎?
緊閉着嘴,挨着一羣人的拳打腳踢,家裡已經準備把他送去美國,明天就走,他捨不得她,可是卻不能去見她。
一直以來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如果再跑去見她,對她來說只是困擾,或許她會說:“你去不去美國,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樣絕情的話,他不想再聽,因爲那裡已經夠痛,撕裂的感覺,痛徹心扉,第一次用心去愛一個人,卻傷的這麼深,難道這是上天在和他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