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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會很懷疑時間這個東西,很懷疑過去經歷過的事情,是否存在過,因爲好快,過得好快好快.飛速得從我身邊逃開.
再見到敬帆的時候,我也懷疑是不是曾經認得我,
我聽過敬帆的消息,不過只是一點點,寶寶凌翹說的,只是略略帶過,敬帆安靜得上完他的學,之後就再沒和任何人聯繫了,好象我一樣,好象消失了一樣
此刻見到的敬帆,隔得我遠遠得,我在拐角處,看着一個女孩子開心得拉着他,對着他說話,唧唧喳喳的,他的表情,還是和先前一般,寵寵的.我突然明白爲什麼當初會喜歡敬帆,最多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爲他這個表情,和哥哥一樣.寵寵的,像極了哥哥,終究還是躲避不開哥哥的影子
已經忘記我了吧,這個是我最期望的結果
我決定回家.
回家的那天下了雨,淅淅瀝瀝的,不管是多大的雨我都不喜歡.特別是在這個時候,陰陰的天氣老讓人覺得要哭的感覺.不讓人來接我,我這是回家,又不是去做客,會不認得路.
我有好長時間沒見到大伯父大伯母了.我猜他們特想我.果然,一聽到我回家早就在我家等着了.一見着我大伯母就激動得不行,又是捏捏又是問這問那的.
還見着的就有哥哥和杜允兒了,還有他們可愛的女兒,一如往昔的情形,還是未見生疏
我們問着彼此的生活,過得好不?想我不?嫂嫂有沒欺負你啊?他說好,沒.你說呢?然後又問我過得如何?想他不?有沒找對象呢?
我很戀家的,我從來就知道
不知道哪來的能力能夠連續四年都不回家,只靠着電話來連續,不過,不管怎麼樣,我總算回家了,多好,要繼續開始面對以前的好多人好多事情了.
哥哥在我家門口等我,幾乎沒有改變的人.他說,丫頭長大了不少啊,好象成熟了啊
我微笑不說話
他有點窘,如果是以前,肯定撲過去和他鬧了,現在只是不說話.
他也沒說話了.我們站着對看
然後媽媽適時得出來
經過了一天的喧鬧,我終於躺在牀上,我自己的牀,被單,窗簾~~?所有的擺設還是和四年前一模一樣,媽媽知道我要回來一早就打掃得好好的了。
抱着被子深深的嗅了一下,那是被太陽曬過的味道,陽光的味道,暖暖的,好舒服,好懷念,我真不想離開了。
不離開可以不要離開啊,反正是自己的家不是麼?我得要重新開始生活了,呵呵,四年開始一次新的生活。
哥哥的女兒很可愛的,纏着我叫姑姑,她的摸樣承自杜允兒,一看便知道那眉眼。
杜允兒看到我還是微笑,她的招牌笑容,幾乎沒有改變,還多了少婦的成熟韻味。
但是,但是一見到她,我就莫名其妙得想起那張流產的單子,我總覺得,那和敬帆根本不是沒有關係的,我不相信應該在單上簽名的人會是哥哥,因爲她完全可以告訴給哥哥聽,而不是央求敬帆。
只是不相信又如何呢?其實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關係了。
杜允兒已經是哥哥的妻子,而敬帆,我現在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從我不告而別開始。現在還有什麼權利,還有什麼必要去弄清楚什麼呢?哥哥應該是比我更清楚了吧。
然後,我開始決定留在家裡了,之前的考慮,搖擺不定都不算數了,我也不想離開,呆得越長越不想離開了,而爸爸媽媽他們也捨不得,姑且做個乖乖的女兒吧。
然後找到了一份工作,還是和之前的一樣,因爲有了四年的經驗,即使沒有畢業,我也做了下來,文憑似乎也不大重要了,但是我還是想要繼續完成,不然對不起那幾年的青春哪,所以,開始邊唸書邊工作了。壓力有點大,雖然不知道壓力是來自什麼地方,可是總是覺得很累。
有時候會想到敬帆,我想知道他怎麼樣,幸福或者不幸福,而那個我見過的女子呢?是否還是在她身邊,然後還想,還想他有沒有想過我,呵呵,只是一點點呢?或者沒有。他們說敬帆的消息少得可憐,每次都只是一點點,凌翹和寶寶說這些的時候都不敢讓我知道,只是輕輕帶過。
唉,好吧,我的確想得發狂了,幾乎只要有關係的東西都會聯想到他,,我不知道原來思念被點燃會是這樣恐怖的事情,所以知道拼命強迫自己做事情。
好了,終於知道累的原因了。腦子很累,身體不累,因爲想讓身體也累起來,於是認真工作。搞得自己身心疲憊。
我又再見到敬帆了。
是面對面的見着,在我下班的時候,公司的門口。還是笑意盎然,透着一股疲憊,滿臉雨水,
我歪着頭看他,細細得打量着,黑西服被襯衫,配着一條紅紫色領帶基本上溼答答的全走樣了,倒是很狼狽的樣子:”見林鼎鼎不需要這麼正式吧?”
他呵呵一笑:”這是我認爲最恰當的方式。”
“爲什麼?”我不解得看他
“你想啊,見林鼎鼎如果不特別點,怎麼讓她記住呢?”
“走吧,帶你去買衣裳。”我笑嘻嘻着。
“爲什麼?”輪到他問了。
我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想和一個溼答答的人一起坐在任何地方啊!”
“HOHO,特殊待遇來了!”
我曾經想過各種和敬帆再次相間的情形,還想我會不會哭啊,或者不自在,但是想象力似乎總是沒有現實那麼豐富,我居然陪他買衣裳,一切就和以前沒有區別,心裡覺得好奇怪,可是表面好象看起來很正常,他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人家那麼坦然,我也只好吧自己心裡的奇怪好好壓抑着不讓知道。
唉,很辛苦呢。
然後終於找到地方坐下了。
他換了一套休閒服,鵝黃的T恤杉,白色的休閒褲,淺色的衣裳可不那麼好洗,但是那人卻出奇得喜歡,是不是每個人都有王子情結呢?以爲穿上白色的就會變成白馬王子,再加上馬,突然想起在哪的一條消息,說,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呵呵,和尚和王子還真是差得遠啊,想着他如果剃個光頭再穿上僧服坐白馬扮唐僧,肯定夠有趣的。
“你在想什麼?”
“你扮唐僧的樣子咯。”我脫口而出,立馬後悔了。
果然,他一副奇怪得樣子:”又在想什麼東西。”
“呵呵呵呵。”我乾笑。,趕緊找話題:”你怎麼找到我的?”
“我找到你很奇怪嗎?”他又開始反問。
“不奇怪,有什麼事情啊?”
“找你就必須有事情?”又是放問
“請這爲先生正面回答吧。”
他懶懶得喝了口茶:”我想見林鼎鼎。”
亂攪拌的咖啡棒停了一下,又繼續:”是想問離開的原因麼?”
“我不想問”他搖頭:”我只想知道,林鼎鼎離開這麼長時間,有想過我嗎?”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有希望,或者沒希望咯”
我放下咖啡棒,擡頭看他:”敬帆不會少人喜歡的,爲什麼要問這樣的話呢?如果你告訴我要對之前的關係做個了結,我反不會這麼驚奇的。”
“給我個了結的理由。”
“不是什麼事情都要理由的。”
“對,沒錯,比如愛上個人就不需要理由,但是放棄一個人,卻必須有個理由。”
我真的很鬱悶,爲什麼我們四年的初次見面就是要對在一起或是不在一起的問題進行討論呢?我以爲他會很客氣,起碼應該很陌生得和我說話,而不是一上來就對着這個問題,更事實是,我以爲他早就先放棄了,或者~:”你是要興師問罪麼?直接說一下,我比較好接受點的。”
“你覺得我象興師問罪的樣子嗎?”
“但是~~~”我有點怕,他好象開始兇:”我覺得我們起碼應該先~~”
“先客氣一下,寒暄一下?”他接下來我的話。
我困難得點頭,我的確是這樣想得,他怎麼都知道。
“你覺得有必要嗎?”
“當然了,起碼有個緩衝的過程啊,你看我們都這麼長時間沒見到了。”我覺得自己越來越虛,底氣不足,但是好象本來就應該這樣的吧。
“我們每天不都在見面?”他還是用反問的語氣。
我驚訝的看他。
“你啊,笨丫頭,每天在我的腦子裡繞了不下千遍,你覺得我還能等到虛僞得寒暄過後再說什麼話?”他倒說得坦然。
“我想你不缺女孩子來愛~”我小聲得埋怨。因爲想到那個女孩子,當然承認是在嫉妒了,雖然聽到他這樣說心理好高興,但是同時也不得不懷疑真實性有多少,眼見爲證,不是麼?
他坐到我旁邊的椅子上,湊我近近的:”我不知道四年沒見,你還學會嫉妒。”
我騰得站起來,直直往出口走去,讓那傢伙措手不及。
出門口沒幾步他便跟了上來:”怎麼了?生氣了?”
我不理他繼續走,其實是被他說得心裡不好意思,我的確是嫉妒,但是他也不要說得這麼直接呀。而且,我討厭他一直說話的語氣,好象就是把我捏手裡的樣子。
“林鼎鼎!”他抓着我,然後我站住。
我鼻子一酸,就是不說話。
“怎麼了?你是懷疑我在戲弄你嗎?”他問。”我只是太着急了,對不起,對不起,唉,你不知道我知道你回來的時候心裡有多高興,立刻就丟下工作來找你,本來只是想看看你,什麼都不說,誰知道一見你就忍不住,你不知道我準備了多少話,可是一見到你就全忘記,光顧着高興,又不敢表露出來怕一個不小心就把你氣跑了,唉唉,沒想到還是讓你生氣了~~~~~~”
我還是沒反應
“唉,我不管你離開的原因是什麼,那不重要,雖然我也很生氣你就那麼丟下我,而現在我只想知道,鼎鼎,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我突然把他抱住:”大白癡大白癡”
我只會念這麼幾個字了。
那傢伙楞了一下,反手把我納如懷中
我終究還是又和敬帆在一起了。
哥哥對我們的並肩出現並沒有太多的意外,倒是杜允兒驚訝了半天,似乎是幻覺,我總覺得她的驚訝並非之後的歡喜表情,於是連帶懷疑起,她的歡喜到底是因爲我和敬帆在一起,還是因爲見到敬帆。
想到這兒才發現自己好象變得多疑起來,是愛情中女孩子對戀人應該有的不安?或者其他?
不過我終於是弄清楚那天的那個女孩子了,表妹。然後我就有點點確定可能那些懷疑真的屬於不安吧。
在一段時間之後,我就把他帶回家給二老過目,最後的結果自然是歡喜的不得了,我不知道那小子的嘴巴到底是用什麼做的,能糊弄得他們在我跟前一個勁得誇,真是沒辦法。
那是當足了好男朋友,車接車送的。不過我還是沒和他住一起。
這個行爲讓00奇怪不已,因爲她早和胖子住一起。據寶寶說,胖子對她的求婚不下幾十次,但是總被這丫頭一次次的拒絕,拒絕到最後他基本上已經絕望了。00給胖子的理由是她認爲爲什麼一定得要結婚呢?這樣的生活也不錯,想要孩子隨時都可以,現在生活自由自在,而且她也還年輕,可不想斷了其他的選擇,這樣的想法更讓胖子氣惱不已,可也沒辦法。
我深深得認爲,其實理由纔不是她嘴巴上說得怎麼冠冕堂皇的,應該是胖子缺少一個創意,求婚的創意,說白點就是,不夠浪漫,要知道美女通常都很浪漫,也很懂浪漫,更追求浪漫,自然希望對自己的求婚能有氣氛有創意,有意境,讓人感動,就是以後炫耀也能拿得出手來。說明白點就是虛榮心啦。
不過誰能怪責這樣的虛榮心呢?哪一個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的求婚情形能是最特別的呢?不過可苦了那些想抱得美人歸的男子,卻也沒辦法。
胖子就屬於沒辦法的一個。
00根本不肯讓我把這些想法說給胖子聽的,首先就是要讓他自己想原因,而且她認爲胖子都能想出那麼可愛(她硬安的)的生日慶祝方法,求婚肯定是更特別的了。還講明瞭不許替他出臭主意。
我只能想到這幾個對胖子的評價了,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誰讓你想出之前方法啊?
我就沒想過一定得要浪漫的,爲什麼一定得要浪漫的呢?炫耀是用來做什麼的?如果選擇了一個人,那麼不管是怎麼樣的方式,我都會和他在一起的,人生相聚,本不容易,更何況是一起到老的人?也不排除倒追啊。
反正我對胖子是愛莫能助了,我的所有創意所有靈感所有想法都丟在我的工作裡頭了,每天對着的就是很多很多的要求創意的地方,有時候我就會奇怪怎麼就選了這個專業呢?難道我的靈感真的能源源不斷?
我突然記起我小時候的理想來,五年級的作文課上出的一個題目--
我要開一個花園,全市最大的花園,裡面種着很多很多各種各樣的花,當然這只是初步計劃,下一步就是全國最大的花園,然後再開許許多多的花店。當時在交上老師的作文裡頭是寫得很理想化,就是每個人都能擁有香香的味兒,這個世界充滿幸福的香氣。
事實上我的小心思是,到時候只要哥哥在中國,就一定可以收到我的花,自己買的也好,別人送的也罷,那都是出自我的花園。
現在一看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理想便是理想,只是理想而已,想想美好,但是要說要實現起來,大概都只是一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