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走,別這麼輕易的就想走!”彭艾迪說完,拿起桌上的咖啡就向周筱潑去。
周筱轉身時餘光發現了彭艾迪手上有動作,立即敏捷的往旁邊一閃,咖啡便全灑在了地上。
彭艾迪一看沒能潑中周筱,又伸手去拿桌上黃桂芸面前的那杯。剛拿到手中,卻被周筱不知怎麼一個動作,一杯咖啡半點沒有浪費的全部潑到自己的臉上和身上。
“啊……周筱……你找死……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啊……媽媽……您看看……看她潑我這一身……啊……”彭艾迪失聲尖叫。
店內所有的人全部都看了過來。
“你太過份了,怎麼這麼沒教養!”黃桂芸衝着周筱罵道。
“真是欠修理,我今天就教訓教訓你!”彭艾迪的媽媽說完就舉手衝着正攥着彭艾迪手腕的周筱扇過來。
“夠了!你們不要欺人太甚……”看到彭艾迪的媽媽舉手要打自己,周筱怎麼會站那兒任由她打,就那麼靈活的一扯一帶,“啪”的一聲,一巴掌扇在了自己女兒——彭艾迪的腦袋上。
周筱的肺都要氣得炸起來。沒想到他們這所謂的權貴之家走出來的人,竟然也會這麼極品。
“哇……媽媽……您怎麼打我?嘶哈……疼死我了……”也不知真是因爲被打疼了,還是因爲沒佔到便宜,彭艾迪竟然在這麼一個公衆的場合大哭了起來。
現在再看彭艾迪,臉上、身上全是滴滴答答往下淌的黑色咖啡汁,腦袋上又捱了重重的一巴掌,再加上一大把的眼淚混合着臉上的咖啡,將原本濃重的妝容衝得面目全非,一張小臉兒活像一張抽象到任誰也看不懂的油彩畫。
兩個媽媽此時已顧不上了周筱,雙雙圍着彭艾迪,擦臉的擦臉,詢問的詢問:“小迪,你怎麼樣,很疼嗎?對不起,媽媽不是故意的,都是那個臭丫頭……”
“迪迪沒事吧!乖,別哭啊!媽一定給你出了這口氣……”
周筱不再管身後的那場鬧劇,背上包自顧走出了咖啡店。
出門後,周筱仰頭,對着天空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氣,然後將揹包往肩上一甩,大踏步的向家裡走去。
路口處,隱匿在一角的一輛車裡的人,看見周筱一個人走過去後,立即打開車門,走進咖啡店裡。
“黃姨,事情辦得怎麼樣?咦……迪子,你怎麼了,怎麼搞得這麼狼狽?”
“良子,這個臭丫頭太不識擡舉,不但不聽勸,還動手打了迪迪,剩下的事情黃姨就交給你了,我以後不希望她再出現在帝都!”黃桂芸原本一張保養得當、略顯白皙的臉,此刻顯得有些扭曲。
“是啊良子,這個鄉巴佬嘴皮子還挻厲害,你要給她個徹底的教訓才行!”彭艾迪的媽媽一邊扶着女兒,一邊恨恨的道。
“良子哥,你不是還養了一幫混黑的人嗎!到時候把這個小賤人就賞給他們,讓他們好好玩兒玩兒,然後再把她扔到黑市去,讓她嚐嚐惹到我的下場,哼……”
彭艾迪一張口,滿嘴的惡毒。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是一個也才只有二十二歲的女孩兒能說出來的話。
“嗯哼……迪子,說話可得注意,我什麼時候養什麼混黑的人了,這話可不能亂說,傳出去是要惹禍的!”趙一良立即陰沉下一張臉。
“這孩子,瞎說什麼呢!良子怎麼會和黑道的人有什麼關係,以後不許亂說話了知道嗎?”彭艾迪的媽媽看到趙一良的臉色後,趕緊教訓自己的女兒。
“行了,這事就交給我,您甭管了!你們自己叫司機來接吧,我去安排一下!”趙一良的嘴角露出了一股陰冷的笑意。
回到四合院的周筱,感覺一股悶氣無處找到發泄的出口,直堵的人難受又憋悶。連飯都沒吃,索性蒙上被子,呼呼大睡起來。
一陣震耳的拍門聲終於將沉睡中的周筱喚醒,半迷瞪間起來出去開了門,一看竟又是陳雙傑。
“你怎麼又來了?我說過我們不要再見面了,你怎麼還沒完沒了,你就說你到底想怎樣?”看到陳雙傑,下午發生的一幕立馬就浮現在了周筱的眼前,滿腔的怒火終於令周筱忍不住吼了出來。
“小小,你能不能多聽我說幾句話?求求你……”陳雙傑由於宿醉,現在還是雙眼紅腫,精神萎靡不堪。
“沒必要,陳雙傑,請你醒醒吧!你就是說了又能怎樣?你想改變什麼?至少對於我來講,是任何東西都改變不了了!所以,你還是回去吧!也省得給我找麻煩,我只想安安靜靜的過我自己想過的生活。”
“小小,那就給我五分鐘的時間好不好?”
“沒必要,把手拿開,我要關門了!”
“那就三分鐘……小小,求你……”陳雙傑雙手死死的把着一扇大門,怎麼也不肯鬆手。
“好吧!你說吧,說完就趕緊走!”到了現在,周筱仍不忍陳雙傑那一雙無助又乞求的眼神。
“小小,我是真的喜歡你,有生以來第一次用心去喜歡的一個女孩子。喜歡到可以沒有自我,喜歡到覺得沒有你就活不下去……我知道我對不住你,這樣突然的就結了婚,可我真的是有苦衷的小小。
我們最後見面的那一天,良子把我叫到了極樂人間去玩兒,那天迪子也在。
我們一羣人當時玩兒到了很晚,雖然喝了酒,但我喝的並不多,卻不知怎麼就睡了過去。醒來……醒來後卻是和……和迪子睡……睡到了一張牀上
迪子說是我強迫……強迫了她,可我真的不記得我做過什麼,我真的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啊!
這件事不知怎麼,當天就被我們兩家的大人都知道了,然後他們沒經我的同意,私下就訂了婚期。
我想逃,可是證件全被家裡扣下了,就連曾帥和其他所有我熟識的人,都被我們家裡打了招呼,他們一分錢也不敢再借給我,所以我……
小小,你等我好嗎?等過上一段我就和彭艾迪離婚,然後我們兩個在一起!
……”
“說完了嗎傑子?那我也和你說說。
你說的一切我全信,知道嗎傑子,曾經,我離你已經那麼近,可是……唉!算了,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
你聽着陳雙傑,無論今後你與彭艾迪過不過得長久,請不要再把這件事的禍因歸結到我的身上。即便你與她離了婚,我們都不會再有可能,我這輩子最最痛恨的就是做人家的小三兒。所以,即便是死,我周筱也不會去扮演這樣一種角色。
我最後再說一次,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即使見面,也只當陌路吧!
好了,再也不見了,陳雙傑……”
周筱低下頭,推開陳雙傑的手臂,要將大門關上。
“小小,我可不可以知道,這麼多年下來,你是否喜歡過我?”看到周筱轉身的霎那,陳雙傑突然大聲的喊道。
“有……”已轉過身去的周筱,過了許久,說出了這樣一個字。
“是……是什麼時候?”陳雙傑紅了眼眶。
“什麼時候……是從那次遭遇搶劫案時開始吧……還是從你說的那句‘哥們兒發小說你的壞話也不行’時開始……我好像記不太清了……”
背朝着陳雙傑的周筱,說這句話的時候,將頭稍稍揚起,好像在看着大門的上沿。
說完,輕輕的走進院子,隨之將門帶上。
門外的陳雙傑,終於淚落如雨……
……
第二日,周筱早早起了牀。穿上一件天藍色過膝仿公主裙款式的七分袖真絲連衣裙,腳上一雙黑色小跟皮鞋,肩上背了一款Hermès的黑色小單肩包,披散着長髮。
經過前幾天的那堂公開課後,周筱在都華的人氣儼然大旺。走到哪兒都會有人上前來打招呼,有時甚至會被一大羣的學生給圍住。
抵擋不住大家的熱情,給佟國維送完禮物出來的路上,本來想在都華園內逛逛的周筱只得做罷,乖乖的跑回譚主任的辦公室是等待典禮儀式的正式開始。
周筱拒絕了譚主任要其在典禮上發言的邀請。前世今生周筱都沒改變一個特點,那就是不愛太高調。
儘管這樣,坐在主席臺後排的周筱還是感覺十分不自在。好不容易熬到了典禮結束,迅速閃人。
因爲想去買些東西,都華派來送人的車在半路就被周筱打發了回去。
自己一個人到超市買了兩大袋子的日用品,周筱站在路邊等候有空的出租車過來。
正在觀望間,突然一輛麪包停在了周筱的面前。車門被滑開,從裡面跳出了兩個黑衣墨鏡的大漢,二話沒說,直接就奔着周筱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