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晚上的那一刻,周筱莫名的從一早……不,應該說是早在兩天前,或是在蕭再丞週一一早走的那一刻就已開始盼望起來。
終於捱到晚飯後,陪着蕭老爺子等人一邊聊天兒,一邊等蕭再丞和周天他們回來的周筱,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蕭再丞他們在上飛機前,給周筱打了電話,周筱算了一下時間,應該得到十點半左右才能到達永興村。
因爲又帶了些吃的和用的來,蕭再丞告訴周筱,讓去接他們時,把留在家裡的兩輛車全部都開過去。
周筱心裡猜想着蕭再丞會運多少東西來,因爲在蕭再丞上次走之前,周筱曾告訴他,讓他來時給小栓子們帶些吃的來。估計是又沒少帶,不然也不會這樣特意的交待自己了。
……
年紀大的人休息的都早,周海正本想讓蕭老爺子和蕭老太太他們早些的去休息,兩位老人因着和衆人聊天兒聊的起勁兒,便也不急着去睡。
按照一貫作息的時間,周筱先把蕭沛、小沐和冰冰那三個小的哄睡。看了看錶,去到外面,把院子裡的燈全部打開……
看到周筱坐立不安卻又在極力掩飾的那副神情,別人或許不在意,蕭老太太可是個觀察入微的人,不禁在心裡暗笑,更多的,卻是替兒子高興。
“有車進村了!將軍,應該是軍長他們到了!”一直站在門口處極力眺望的蕭老爺子的勤務兵跑進院兒來,向蕭老爺子彙報道。
“噗!”周筱沒忍住,一下樂了出來,那個勤務兵的彙報,不知怎麼,讓她一下聯想到了“鬼子進村兒”這個詞。
大家都被周筱的突然一笑搞的有些莫名其妙,齊齊的轉頭看向她。
“那個……我想到了‘鬼子進村兒’這個詞!”周筱說完,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然後,率先的跑向了大門口。
“哈哈哈……這孩子……”蕭老爺子等人一聽周筱說的話,全都忍不住樂了出來。
除了蕭老爺子和蕭老太太,其他人都跟在周筱後面走了出來。
那個勤務兵可能是想到了什麼,明亮的燈光下,能看出一張臉已經紅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兒。
說話間,開着明亮車燈的越野車已經來到了大門口,晃的衆人不禁都眯起了眼睛。
汽車在停下的那一刻,車的前後門全部同時打開,開車的司機還沒來的及跑到蕭再丞所坐的那側去開車門,他就已經和周天一前一後的從車裡走了下來。
“你們還都沒睡呀!我和小小說過,我們到的晚,不用等我們的。”蕭再丞見到連周海正和劉玉鳳都站在門口等自己,便馬上說道。
“沒事,還不算晚,我們也睡不着。你們還要不要再吃點飯再睡?”劉玉鳳問道。
丈母孃疼女婿,擔心他們急着趕路,晚上吃不好飯,劉玉鳳先是關心這個問題。
“謝謝媽媽,我不吃了!”蕭再丞禮貌的對劉玉鳳回答道,隨後,如炬的目光卻是深深的在周筱的身上掃過。
“我也不吃了,臨回來前吃了很多。”周天也搖了搖頭,表示否定。
衆人先進了院子,隨後讓兩輛車也開進來。
吩咐勤務兵和司機都先去洗漱休息,車上的東西明天早晨再往下缷,蕭再丞和周天也坐到葡萄架下來,和衆人簡單的聊了幾句。
已經快到了十一點,沒有多聊,便在蕭老太太的招呼下,各自的散了去。
因爲老太太看到了自己兒子的一雙眼睛,幾乎粘在了他的小媳婦兒身上,而周筱也是嬌羞的偷偷看着自己的丈夫。
一直以來,作爲一位最最體諒晚輩、最最通情達理的婆婆,蕭老太太這一次自然也不會例外。
周筱與蕭再丞一前一後回了自己的房間,在周筱的一隻腳還沒有踏進來的瞬間,就已被後面跟着的蕭再丞如颶風一般的捲了進來。
隨之,身後的門也被其一手帶上。而在這同一時間,周筱已被一道控制的恰到好處的力度給壓在了門上,接着,嘴便被嚴嚴實實的堵住。
這一氣呵成的動作,有如行雲流水一般的迅速、流暢、而又快捷,在周筱毫無任何的反應之時,就已被這激烈又狂狷的吻而瞬間的淹沒在澎湃的洪流裡。
堆疊了幾日的對於蕭再丞的思念,使得周筱沒有任何反抗之心的順從的與之相擁相吻起來。
還沒有來到牀前,在周筱突覺身體一涼的剎那,發現兩人不知何時竟已裸呈相見……
人都說小別勝新婚,這一夜,註定是個激盪又無止境的狂縱之夜。能證明這一點的是——周筱第二天再次成爲了最晚一個起牀的那個人。
不但如此,周筱在起牀後,獨自對着鏡中身上那些明顯的斑斑點點,不知該罵蕭再丞的狼性大發,還是該恨自己的情不自禁,因爲,她記得,昨晚上最初時的自己,也是很……狂野!
“起來了,要不要我先給你按摩一下。”蕭再丞的聲音在周筱的耳際低聲的響起。
將一早醒來鬧着要吃奶的女兒,放在毫無知覺的周筱的胸前喂好,然後再給小傢伙兒穿好衣服,抱出去交給早就等在那裡的蕭老爺子。
蕭再丞和周天跑了一圈兒步回來,洗漱乾淨後,吃過早餐,這纔回到自己和周筱兩個人的房間,看到的,就是小人兒一手扶腰,一手無意識的一下一下的捶着牀,臉上的表情糾結。
“不——用!”周筱的語氣,帶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那快些出去洗漱,然後吃早飯吧!”蕭再丞仍是坐到周筱身旁,大手放在周筱的腰上,輕輕的給她揉按起來。
“你走之前我是最後一個起牀,然後媽媽把我拎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狠狠的訓了我一頓。
你回來的第二天,我又是最後一個起牀,這次,媽媽應該不會訓我……
但是,我覺得比訓我還讓我覺得丟臉和難堪。
蕭再丞……”
連周筱也無法準確的形容起自己要以何一種面目和心態,去面對院子裡的那一衆人。
“小小,我們有整整四天十七個小時零十三分鐘沒有見面!”蕭再丞卻用這樣一句所問非所答的話,瞬間令周筱呆愣在那裡。
這句話,是兩人自相識以來,蕭再丞所說出的爲數不多的最感性的話之一。
以周筱對蕭再丞的瞭解,是思念入了他的骨、鑽進了他的心,才至他能夠這樣的直白的表達出自己的情感。
周筱猜的沒錯,與周筱分開的這不到五天的時間,卻是令蕭再丞感覺這麼多年來,極爲難熬的幾天。而上次有過類似的感受,是周筱決絕的從他這裡離開,回美國的那段時間。
但那時與這會兒還不太相同,那時的自己對小人兒的感情雖也強烈似火,但卻是一種期待、渴望,和胸有成竹混揉在一起的複雜情感。
現在的感覺,是已經習慣於這個小人兒每天都能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當中,能看到她的一顰一笑、怒嗲嗔癡,有時卻又柔情似水。
最最重要的是,習慣是個最深的毒藥。如今的蕭再丞,早已習慣於每晚躺在牀上時,都有那個柔軟又馨香的小人兒,窩在自己的懷裡。
習慣於她用那細白如瓷的手臂,圈在自己的脖子上;習慣於她用那隻柔若無骨的小手兒,放在自己的下巴上,摩挲着那新生的胡茬;習慣於她將自己的手臂搬來搬去,直至擺放到一個合適的可以讓她枕的舒適的位置上,才安心的躺了上去……
種種習慣,分開的幾天裡,令蕭再丞連覺也不能睡得踏實,每天夜裡都會幾次的醒來,轉頭看看牀的另一側小人兒在時會躺的位置,對於週五晚上的相見的渴望便會愈加的強烈起來。
蕭再丞曾有過幾次的衝動,想要在晚上下班後乘飛機趕過來,第二天一早再趕回去上班。但考慮到小人兒的臉皮薄,自己若是這麼做了,小人兒肯定又會羞的覺得無地自容。
幾次思想鬥爭後,終於還是放下。
但是這一切炙熱的思念,蕭再丞卻是從沒和周筱提過一個字,對於感情一事羞於言表的他,過多軟綿的情話,他還真是覺得說不出口。
雖是如此,但周筱每次從與蕭再丞所通電話時他所表現的語氣裡,也都能感知到他對於自己的那份思念與熱情。
事實上,這次一見面的如烈火般的激情燃燒,就足以能夠證明周筱所想的沒錯。
……
蕭再丞早就吩咐人將車上的東西往下缷。
“怎麼……怎麼又帶這麼多東西來?”劉玉鳳看到不但那輛商務車被裝的滿滿的,就連蕭再丞和周天坐的那輛越野車的後備箱裡,也是被塞滿了東西,不禁目瞪口呆。
“都是一些必須品和一些吃的東西,這邊買起來沒那麼方便,我就帶過來一些。”蕭再丞回道。
蕭再丞帶來的東西五花八門,品種齊全。有洗漱用品、牀上用品、米麪糧油、廚具餐具,還有各種的零食。
其實蕭再丞也不知道應該帶些什麼東西好,這些都是丁嫂幫忙給準備的,說是都是一些用得到的生活所需。
“家裡什麼都不缺,你還運這麼多東西來幹嘛!你這……”劉玉鳳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親家妹妹和自己的女婿客氣什麼,這些都是能用得到的東西,小四還行,算是想的周到,知道帶些用的上的東西來。”蕭老太太在一旁說道。
其實以她對自己兒子的瞭解,知道這些肯定是家裡的下人幫忙給準備的,自己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在周海正和劉玉鳳的面前,幫自己的兒子買買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