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拉下臉來,但又不確定對方的身份,萬一要是同事,而且人家又是出於一番好意的話,會有些不大妥當。
不過,臉上卻並沒有給對方什麼笑容,拒絕完後,又是頭也不回的繼續走。
誰知,那個人卻鍥而不捨,繼續將車倒了過來——
“周老師,您要是走到校外,再搭上公交車,需要很長的時間,我這兒有車,方便的很,送你一程吧!”
周筱這下可以確定,這個人無論是學生,還是老師,還是其他的何種身份,已經根本不是要單純的稍帶自己一程那麼簡單了。
“這位先生,我不認識你,不可能上你的車。還有,前面有人在等我,我還有事,您請自便!”周筱終於拉下臉來,直接的回答道。
說完,更是一刻也沒有停歇,大步的往前走去。
“周老師……周老師……我也是都華的學生啊!我認識您,也聽過您講的公開課。對了,我是在校化學系的研究生,我叫蘇振。
哎……哎……我有現成的車,您又何必去擠什麼公交車呢!
喂……像您這麼漂亮又知性的才女,出入正應該坐這種高級的小轎車纔對,擠公交車簡直是對您的侮辱……
你聽見我說的了嗎?
您看看我這輛車……我這車可是剛剛進口來的高級轎車……
哎……哎……”
見這個人沒完沒了,周筱早已經厭煩透頂,見旁邊有條小路,一轉身,就穿了過去。
那個叫蘇振的人,因爲開着車,沒辦法走小路,只得將車停下來,坐在駕駛座椅上,揮着手喊着周筱。
周筱一邊快步的前行,一邊在心裡無限厭煩的腹誹着這個一看就是富二代的傢伙。
能考進都華來的,周筱都不否認他們的真才實學,只是,至於考進來後,他們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發展,或是本性上的一些缺陷如何淋漓盡致的體現,那就是另一番的情景了。
但這樣的男人,即便不是作爲戀人和愛人的角度來考慮,作爲一個朋友來講,周筱都覺得特別的討厭這樣的存在。
沒想到纔回來都華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竟然已經碰到兩起這類的麻煩,還沒算寫信的那個人,如果那是第三個人的話,周筱不希望還有第四個類似這些人的出現。
蕭再丞正站在車旁等着周筱,見周筱過來,打開車門,攬着她的腰,半扶半抱着先讓她鑽進車裡,隨後也跟着坐了進來。
“今天的課上的順利嗎?”每次周筱下了課後,無論是見面還是打電話,蕭再丞都會這麼問上一句。
“很順利,和那十五名學生現在也算是非常的熟了,他們都很尊重我,所以講起課來氣氛就會很好,也很自然。
我考察了一下他們的基礎和能力,都是非常優秀的人才,我今天承諾他們,會在一年內幫他們完成理論部分的所有內容。”
周筱和蕭再丞滔滔不絕的講着今天課上的事,但是對於遇到的那個開車的人,包括之前那個叫什麼孫雲霄的人,周筱並沒有講。
她覺得反正自己拒絕的果斷,而且那些人也不會在自己這裡得到任何的機會,又何必讓蕭再丞爲這些小事而煩心,而且還可能會引起兩個人不必要的不開心。
“那這樣的話,進度會不會太趕,你會不會很辛苦?”蕭再丞最關心的是怕周筱會被累到。
“不會,都是早就裝進腦子裡的東西,只不過是集中一些給倒出來而已。
而且,這樣對於這些學生來說,也是件好事,可以給他們爭取多一些的實踐和寫論文的時間。如果到時候有要留校讀博的,也能早一些的時間讀上。”
周筱回道。
“看來做你的學生還真是幸運,能讓你爲他們這麼長遠的考慮。”蕭再丞由衷的說道。
“我也做過學生呀!況且,對於家庭條件差一些的學生,早一天能正式的參加工作,也能早一天的幫助緩解一下家裡的壓力。
我小的時候曾感受過清貧的日子,尤其是對於那些出生在農門的學子,我更是深有體會。他們能考出來,本身就已寄託了全家,甚至是全村的希望。
不論他們將來是否能夠取得更大的成就,起碼對於我來說,能幫到他們一些,也算是了卻了心中的一種特殊的情結吧!”
周筱說的非常的感性,她知道,她的這種情懷,對於蕭再丞他們這些出生在優渥環境當中的人,雖是能夠理解,但是並不能夠體會到其中真正的意味。
但是,能得到他的認可,就足以令周筱感到十分的開心。
“好,我支持你,但前提是,你得保證不能累到自己。”果然,蕭再丞的注重點就是不同。
但是,這比起先前自己提出要上班時,蕭再丞表現出來的那一分不情願,這已經是個極大的進步了,周筱已經感到非常的滿足。
“對了,學校通知我,下個月的十號,也是個週五,輪到我講國際關係的公開課。
本來按時間上來講應該是下個週末,但那天是三號,全民放假,所以便往後延遲了一週。
這次轉到了大禮堂去,你……還要去聽嗎?”即便自己不說,對於自己所有的課程安排,蕭再丞也都瞭如指掌,索性提前和他確定一下也好。
“要去!我早就做好了安排。這次去聽課的人可能會多一些,許重樓、叢培華他們都要去。
可能家裡的其他人也要去聽一聽。
對了,曹春雷還組織了他們團的幾名骨幹也要來聽你的課,本來不想告訴你,既然提起來了,我就提前和你說一聲。”
蕭再丞說得雲淡風輕,不過聽在周筱的耳裡卻是感到極爲的震驚。
“什麼……還組織部隊的人來聽課……這和你們部隊有什麼關係?”周筱不由的驚呼出聲。
“當然有關係,國際關係嘛……和我們有直接的關係。”蕭再丞說的好像真是那麼回事一般。
“少來,別以爲我不懂,和你們有關係的那些學科,你們那些軍事學院裡早就設有齊備的課程,要說和我要講的這些扯上什麼關係,那也太牽強了點兒。”
周筱撇了撇嘴,對着蕭再丞的說辭表示不屑一顧。
“兵種不同,學的知識也有所不同,當然,不論什麼兵種,知識越全面越有好處。”蕭再丞用這一理論,間接駁斥着周筱的看法。
“你……我說不過你,你讓那麼多人來聽我的課,別到時我一緊張,丟了你的臉,你可不要後悔。”到了最後,周筱已經不知道要用什麼話來應對蕭再丞。
“不會!”也不知蕭再丞最後的這一句“不會”,說的是周筱不會給他丟臉,還是說周筱真要丟了臉,他不會後悔。
周筱也沒做深一層次的理解,心思已是轉到將要面對那麼多熟悉的人時,要如何講這一堂課的問題上。
……
到了這個週末,蕭再丞變得前所未有的忙碌起來。平時基本都可以休息的週六和週日,這周都沒能休息。
對於這樣的忙碌,周筱從不會過問是什麼樣的原因,身爲一名軍人的家屬,她絕對有這個覺悟。
其實不用問,周筱也能知道蕭再丞忙的是什麼,每到特殊節日到來時,身爲一軍之長的蕭再丞,總會這樣的高強度的繁忙。
不光是蕭再丞,蕭家凡是身在部隊的成員,也都像蕭再丞一樣,忙的不見蹤影。
就連周天都忙的像陀螺一般,由和周筱每天的至少一到兩次的電話,到了現在兩三天才打來一個電話。
周筱能理解他們的忙碌,所以便不主動給這些人打電話,讓他們可以安心的工作。
週五晚上,直忙到十點多才回來的蕭再丞,告訴還沒睡等着他的周筱,說週日一早就要啓程到外地,要到下週三,也就是一號的晚上才能回來。
“要這麼早就啓程嗎?”周筱問道。
“是,有些事,得要我親自去安排。”蕭再丞回答。
“往那邊去,氣溫已經比帝都低了近十度,你到時候得多穿點兒,千萬不要凍感冒了。”雖然蕭再丞沒說,但周筱也知道他要去的地方是哪裡。
當然,這也算不得是什麼秘密。
“放心吧!不會凍到我的。”蕭再丞捏了捏周筱的臉說道。
“明天我幫你準備一些厚衣服,等你走的時候給你帶上。對了,是不是金龍他們得陪你一起去?
他要是沒什麼事的話,你讓他明天抽空兒過來一趟吧!有些事,我得交待他一下,至少我準備的東西,得讓他知道都放在哪兒,而且都是做什麼用的才行。
還有,我得給你把軍大衣找出來,那邊冷,早晚應該得穿大衣才能行……”
周筱嘀嘀咕咕個不停,越說,越覺得有好多的東西,得需要她去準備。覺得雖然這個週末全員不放假,但幸好沒有自己的課,可以在家爲蕭再丞作充分的準備。
“好了……我讓金龍他們幫我準備吧!以前也是經常的這樣出去,而且一出去有時就十天半個月的時間,也都是他們幫我準備的。”
蕭再丞看着周筱微皺着小眉頭,在那裡一副認真考慮的樣子,不覺心裡暖暖的感動與甜蜜,這樣的周筱,更是令他喜愛個不夠。
(長石求月票,不是水字,不佔用收費字數,請大家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