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結婚!”
“媽!我和褚飛是真心相愛的。”
烏黑的大眼睛裡包着一汪水兒,寶柒看着滿臉狐疑的老媽,餘光掃着與她格格不入的冷宅大客廳,微微彎脣:“……你說是吧?褚飛。”
“啊?哦!是的阿姨!我愛寶柒,寶柒也很愛我!”
像加入少先隊時宣誓,褚飛這丫的挺像樣兒!
強忍着想肘擊他天靈蓋兒的衝動,寶柒脣角的笑意更深了,小情侶般握住他的手。
“小七——”
老媽欲言又止。
目光微斂,寶柒不厚道地狠掐了一把想縮回去那隻手,笑容嫣然。
“我已經長大了,媽。”
五年過去了,能不長大麼?
外間傳言冷家大孫女任性古怪,脾氣又壞又歹毒,離經叛道桀驁不馴,6歲就氣死了父親,然後被打包送給了鄉下的親戚撫養,再回京都不久又被送到了國外,打小就貪錢好色不是個好東西,儼然是青少年的反面教材。
可是——
正思忖間,只見寶媽目光一變,驚訝的面部表情如同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
見鬼了?
寶柒條件反射地轉過臉,視線正好對上一雙毫無溫度的駭人冷眸。
身體激靈一下,他在那站多久了?
大客廳門口,面無表情的男人穿着一身正氣的軍裝,冷硬的線條勾勒出狂肆的雄性張力,那又冷又酷又狂又傲的勁兒,滿是睥睨一切的霸氣。
不對!準確點說,是殺氣!
死神附體的殺氣!
遙遙相對,她沒有鬆開握住褚飛的手,但全身的神經不由自主的緊繃。
心,涼颼颼的——
下一秒,撒旦般暗黑陰沉的男人就挪開了視線,半秒都不再看她。
寶柒默了。
一時間,貴而不奢的客廳內,一二三四五個人全都愣住了,氣壓陷入了短暫的低沉。一雙雙眼睛齊刷刷地盯住那個不該這時候出現的男人,表情如出一轍的詭異。
五年間,他一共就回來過五次,每年春節一次。
今兒,是哪股風吹得好?
歪歪地靠在褚飛手臂上,寶柒勾起脣,乖巧地招呼:“二叔回來了,好久不見!”
冷梟冷冷地‘嗯’了一聲。
又似乎,一聲都沒有吭過。
隨着他每走近一步,冷空氣似乎也逼近了一步。
寶柒輕咳了一聲兒,莞爾一笑,身體更貼近了褚飛一點兒,憨純地介紹:“褚飛,這是我二叔。二叔,這是我男朋友褚飛。”
“二叔好!”褚飛這廝挺上道。
“好。”
冷冷一個字,冷梟凌厲的神色未改,高大勻稱的身軀窩進了沙發裡,手指微擡,拿過茶几上的解放軍報翻閱。不經意的動作,疏離又冷漠,直接將褚飛的禮貌給堵了回去。
話說,冷梟是誰?
紅色名門冷家唯一世孫,總參謀部一把手冷博達的老幺,冷氏控股二0三軍工集團唯一的欽定繼承人。老冷就生了倆兒子,老大去世十幾年了,就剩下這根獨苗兒。一代混世魔王冷家老二子承父業從了軍,從王牌偵察營到紅刺特戰隊,他不靠家族蔭庇也混了個風生水起,在那槍口舔血的特戰隊裡,立下戰功無數,硬是帶出了一支全軍頂尖的‘魔鬼特戰隊’。
而他在軍內也得了個‘冷血魔王’的綽號。
良久的冷寂之後……
氣氛,終於回暖。
從驚詫,驚疑到驚喜,冷家人因這久違的齊聚一堂而歡欣起來,激動、興奮、熱情的嘮嗑聲在足有二百坪的大廳裡也顯得有些嘈雜。
寶柒心下微惻。
五年前倉皇如喪家之犬般離去時的狼狽浮上心來,瞬息間,渾身的毛孔都堵住了似的,氣兒都喘不勻了。
輕睨了一圈,她曖昧地蹭了蹭褚飛的腿,笑容燦爛。
“親愛的,你先坐會兒啊,我去一下洗手間。”
——★——
洗手間裡。
歐式雕花的盥洗臺前,寶柒拼了命地往臉上澆着涼水。
英倫風的俏皮小吊帶裙,鼓囊囊地勾勒出她妖嬈的曲線,叉口開得很大的裙襬,在她飛快撩動涼水的輻度裡,弧線優美地律動着。
夜風從窗戶透入,吹進來園子裡熟悉的薔薇花香味兒。
倏地——
脖子癢癢的,誰在撓她?
她嚇了一跳,猛地擡起頭。
心肝兒顫歪了。
怎麼丫的無聲無息就出現了,武林高手來的?
精緻的盥洗鏡裡多了一個面色冷厲的男人,硬朗筆挺的軍裝也沒能掩住他滿身的冷戾。他不是別人,正是五年前和她在各種不要臉的場合勾搭過‘一腿’的二叔。
不得不說,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冷梟都是讓人無可挑剔的男人。
只可惜,世間無可挑剔的東西很多,最終圓滿的卻很少。
鏡子裡,眼神交織。
男人常年握槍的粗礪手指,一點一點刮過她光潔白皙的脖頸,頭湊近她的耳側,短而粗硬的寸發若有似無地磨蹭着她的脖子,刺撓得她身上又麻又癢。
“五年不見,不會叫人了?”
心,快從嗓子眼兒裡跳出來了。
定了定神,她理他纔有鬼了。
“麻煩,借過。”
男人紋風不動,他188的個頭兒,高大得像堵城牆似的橫戈在她的面前,一個字冷冽如冰。
“叫。”
夠霸道的眼神,夠狂妄的態度。
好吧,叫就叫!
她親暱地笑了:“二叔,麻煩你老人家讓讓,成麼?”
冷梟面色不變,兩根指頭勾起她肩上那根兒細吊帶,用手指把玩着。指下,溫軟的觸感,細膩又滑嫩,像白瓷兒,像奶酪,像凝脂,像記憶深處在他身下動情時每一寸顫慄的肌膚。
“再叫!”
溼着雙手的寶柒怒了,一甩手就將水灑在他臉上,壓着嗓子低吼:“冷梟,外面那麼多人,你他媽想幹嘛啊?”
“對了,這纔是你。”
他眸色一沉,一口咬在她纖弱的脖頸上,不輕不重,似咬像吻。
寶柒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一變。
掙扎,推搡?
試了試,力度懸殊太大,沒用!
玩味一笑,她勾脣反諷:“嚯,瞧二叔這樣兒,是缺女人了?”
“你以爲呢?上趕着爬我牀的女人至少一個加強連。”
“啐!那你還餓成這樣兒,誰信啦?我猜,除了我,別的女人你都沒有興趣上吧?”
“要不要臉?”
“難道不是?”寶柒微仰着頭,玩味地反問。精緻的臉兒在瀲灩的燈光下,曖昧又靈動地笑着,一隻纖細的腿兒樹藤般纏了上去,指尖熟練地撫過他傲挺的鼻子,性感的嘴脣,刀鑿似的下巴,性感滑動的喉結:“二叔,你潔癖好了麼?要是你不介意我剛和別的男人做過,您就上唄。來呀!”
“你個下流胚子!”
三柱青煙從頭頂冒過,冷梟一口氣被梗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眸子的火焰一點一點,一點一點凝固成冰。
“喲,您這才知道我下流啊?對不住,天生的!不上是吧,不上我可走了!”
笑哼一聲,寶柒個子嬌小,微一低頭便從他胳肢窩鑽了過去,妖嬈地往門口走。
哪料,手剛觸摸到門把,一陣冷厲的疾風掃來——
砰!
男人一把將她按在了門板上,情急之下的動作又野蠻又粗魯,有力的雙臂鐵鉗般禁錮住她,兩個人肉夾饃似的擠成了一堆兒,她的後背在門板上撞出一聲又一聲荼靡的聲音來。
“丫幹嘛呢?放開!”寶柒低吼着,呼吸驟停了幾秒。
“少給老子裝糊塗!說,爲什麼?”
一股熱浪涌上腦門兒,強烈的壓迫感襲來,他涼薄的脣近在咫尺。
寶柒目光一斂,哧地壞笑:“不爲什麼!我那時候還小,人生還有無數種可能,哪能那麼衝動?”
“你無恥!”
“我就無恥了,你要怎麼着吧?”
刁鑽的小嘴還沒緩過勁兒,男人盛怒之下帶着菸草味的脣舌便野蠻地覆了上來。用一種幾乎要將她吞噬的勁兒,那霸道又瘋狂佔有的姿態,如同一個久渴的人捧着甘甜的水,因渴飲的滿足而發出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按在她身上的大手越收越緊。
噗通……
噗通……
寶柒的胸口急劇起伏着,掙扎着狠狠推他,卻被他重重地壓了回去。
強力的壓制,霸道的啃噬。
她快要不能喘氣兒了,腦袋像鑽進了蜂窩似的嗡嗡直響,最要命的是那些曾經被他深深熨燙過的迷靡細胞,奇蹟般不受大腦控制地復甦了。
接近死亡般的窒息傳來——
把心一橫,她張嘴就咬他。
“噝!”
冷梟吃痛,放開了她的脣,氣勢冷冽:“你他媽還真下得了嘴!”
“爪子拿開,不然我咬死你!”穩住呼吸,寶柒狡黠一笑,歪過頭去,小聲地呢喃:“二叔,難不成你想讓外面的人都聽見?讓所有人都知道,原來縱橫軍政的冷家二少和自己的侄女亂……”
“你閉嘴!”
身子明顯一僵,冷梟厲色地打斷了她未出口那個‘倫’字,目光冷冽到了極致:“你是怕你的小男朋友聽見吧?”
“小?他纔不小。”
“嚯,比我還大?”男人冰冷又倨傲的語氣很是曖昧。
“少扯黃色廢料了,起開……怎麼,對我舊情難忘?”
“天真!”冷哼一聲,冷梟驟然發力,鉗住她的腰肢迅速撩起她的裙襬,手掌毫不客氣地覆了上去——
他記得,那兒紋着一朵妖嬈絕豔的野薔薇。
野薔薇嵌染在那片兒神秘的領地上,花瓣兒淺粉,淺紅,嫩紅,緋紅,梅紅,豔紅……顏色靡麗漸變,曖昧地綻放着似要與骨血相融。
一觸之下,寶柒的大腦,一秒鐘就炸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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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個躬,敬個禮,說多愛你就多愛你。別跑,妞兒,愛得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