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孟書記心生一計 華其寶笑迎來客

李雲帆一行回到派出所的時候,陳皓他們已經在半個小時前趕回來了。

陳皓他們所瞭解到的情況是這樣的:

他們的汽車行駛到龍華堡石拱橋的時候,孟書記正站在橋頭恭候大家。孟書記的身邊還站着一個人,他就是龍華堡派出所的小汪同志。

因爲李雲帆在電話裡面已經提到了陳皓此行的目的,所以,孟書記請龍華堡派出所派人尋找華其寶的下落,溫半仙果然沒有說錯,派出所的小汪找到華其寶家的時候,是鐵將軍把門,門口鄰居說,華其寶早上剛出門,是被風陽縣黃家渡一戶姓亢的人家請走的,臨行前,華其寶特別關照,如果有人找上門,就請來人等一下,他下午就回來。那麼,姓亢的人家住在什麼地方呢?鄰居不知道。

陳皓是不會花半天時間等華其寶的。

小汪打電話到風陽縣黃家渡派出所,事也湊巧,在黃家渡,姓亢的只有一戶人家。黃家渡派出所的同志答應負責找到,並在渡口等大家。

這樣一來,陳皓他們就輕省多了,孟書記和小汪同志隨車前往,汽車穿過龍華堡直奔風陽縣而去,李維國和劉建亮留在了龍華堡派出所。

在車上,陳皓詳細說明了此行的目的。孟書記沉思片刻,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能不能不以公安人員的身份去見華其寶,以普通老百姓的名頭去更合適,華其寶以替人降妖除魔爲生,來着不拒,有生意上門,華其寶肯定是暢所欲言,竭盡所能。如果,就這麼穿着警服去見他,恐怕他會有所顧忌。至於最後要不要亮明身份,根據當時的情況再做決定。

陳皓覺得這個辦法很好,於是,大家商量好,決定由陳皓和李子榮裝扮成鄉下的農民,車子停在渡口等候。

汽車開進黃家渡以後,陳皓在小店裡買了一條大運河牌香菸和兩瓶高溝大麴,車到渡口,地方派出所的一個姓黃的同志正在等候。

小汪和陳皓說明計劃以後,黃同志把陳皓和李子榮領進了一家飯店,叫來了兩個人,一個是廚師,一個是跑堂的。

陳皓和李子榮脫下軍用棉大衣,穿上兩位師傅的衣服,孟書記“噗嗤”一聲笑了,這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人要衣,馬要鞍,陳皓和李子榮的身上哪裡還有一點公安戰士的影子啊!活脫脫兩個地地道道的、貨真價實的農民。

陳皓和李子榮自己也笑了,沒曾想,在自己的刑偵工作中,竟然還有當演員、過戲癮的機會。

亢家住在河西郭村。

李子榮拿着香菸和酒跟在陳皓的後面上了船,孟書記和其它人在渡口等候。

陳皓和李子榮在渡船上就問清楚了亢家的具體位置,船老大還證實,亢老四和華其寶在一個時辰之前剛過的河,在他們這一帶,除了小孩子,沒有人不認識華其寶的。

走進郭村,不用問就知道哪一家是亢家啦!院門口圍着很多人的那一家就是,走過去一問,果不其然。降妖除魔的鬧劇正在亢家的院子裡面上演着。院門口的樹上、院牆外都是人。

以前,陳皓和李子榮聽說過巫婆神漢做法驅鬼的事情,但沒有親見,這一次算是有眼福了,不欣賞也不成啊!亢家的院門關着,華其寶不宣佈表演結束,亢家的院門是不會打開的。

陳皓和李子榮在院牆外找了一個空檔擠了進去,

院門外面站着好些人,透過門縫,能勉強看到院子裡面的情況:院子中央放着一個大桌子,桌子上站立着一個五十公分高的紙人,亢家的人都在院子裡面,看不到巫師華其寶的影子,旁邊的人說,巫師正在屋子裡面做法驅鬼。

過了兩三分鐘的樣子,華其寶從堂屋裡面走出來了,他穿着一套行頭——是那種灰暗『色』調的、黑藍相間的長袍子,臉上帶着一個青面獠牙的面具,開始在院子裡面轉圈子,口中振振有辭,手上還拿着一把木頭劍,有一尺多長。頗有點大師的風範。旁邊一個老鄉說:華大師手上拿着的是一把桃木劍。爲什麼要用桃木劍呢?這個問題難不倒陳皓,桃木劍是用來避邪的。

華大師唸完咒語之後,開始在門頭上貼紙,這種東西應該叫符咒,他用桃木劍將符咒貼在堂屋和廚房的門頭上,最後,華其寶用桃木劍上粘着一張比較大的符咒,搖頭晃腦地朝院門走來,亢家人將院門打開,華大師走出院門將符咒貼在院門上方正中的位置,他閉着眼睛——實際上是微閉雙眼,他的嘴裡面“嘰裡咕嚕,哼哼唧唧,嘟嘟囔囔”地不知道說些什麼,也許是一些降服魔鬼的咒語吧!華大師最後從袍子裡面『摸』出一把二十公分左右長的木劍掛在院門右上方——估計也是一把桃木劍。

華大師進屋之後,院門被重新關上。

最後一個節目是火燒紙人——所謂“火燒紙人”就是火燒妖魔”。按照陳皓的理解,紙人就是巫師要驅除+*小說 *wwW.*class12/的魔鬼。

一出降妖除魔的鬧劇總算結束了。亢家人打開院門。

陳皓和李子榮走了過去:“大爺,我們是從山城縣趕過來的。”

“我明白了,你們是來找華大師的吧。請進。”

兩個人跟在老人的後面走進堂屋。

華其寶正在屋裡卸裝。他見有人找,知道是來生意了,非常客氣地把陳皓他們拉到板凳上坐下,然後對亢大爺道:“大兄弟,你忙你的去吧!我們說會話。”

亢大爺退出門外,交易正式開始。華其寶的眼睛已經瞥到了李子榮手上的酒和香菸。

“華師傅,我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這是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請笑納。”

“說吧!你們遇到了什麼難事?”華其寶直奔主題。

“我們今天來,就是想從您這兒討一個‘方子’回去。”

“說吧!先把情況說一下,我纔好對症下『藥』。”聽華其寶的口氣,倒像是一個醫生,“是不是碰到了冤家對頭了?”

“真是神了!華師傅,我們還沒有說,您就知道了,看來我們今天是來對了。”陳皓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包飛馬牌香菸,抽出一直遞給華其寶,李子榮掏出一盒火柴,把華其寶的香菸點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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