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溫碧仙和黃明燈夫婦,林智驍叫上三個徒弟一起到玉寧鄉派出所。
趙桂生上街買來林智驍所需要的東西,林智驍關起門來弄了好一陣,纔將他的三位徒弟化裝成林家三兄弟的模樣。
坐着林曉湖開的吉普車來到市公安局見到趙雷軍,五人直接走到審訊室外,只見審訊室裡的林小佳驕橫地掰着手指正對謝逸飛、白陽博和牛永元這三名審訊人員說着什麼。
反觀謝逸飛、白陽博和牛永元三人反而被林小佳說得一愣一愣的,臉上盡是尷尬之色。
望向林智驍的目光裡帶着求助的意味,趙雷軍重重地嘆了口氣,聳起肩膀攤了攤雙手。
林智驍將趙雷軍拉到一旁,跟他耳語了一會,趙雷軍臉上這才漾起笑臉,信心滿滿的走進審訊室裡,跟謝逸飛並排坐在審問桌後。
雖然從審訊室裡望不到審訊室外的情況,趙雷軍略一遲疑還是禁不住扭頭望去,似乎看到審訊室外了什麼人那般,微微點了下頭才轉回頭來帶着不屑的神情盯着林小佳。
林小佳見趙雷軍去了兩三個小時後再次回來,神情間跟離開前有着明顯的不同,便暗自在心裡尋思起趙雷軍神情因何會有這樣的轉彎。
仗着有縣委大院裡那個人的撐腰,林小佳在心理上根本不將趙雷軍放在眼裡,更不用提謝逸飛等刑警了。
可顯然對她沒招的趙雷軍,怎麼去了兩三個小時回來,神情間會有如此的變化呢?他去見誰了?官大麼?都得到些什麼指示呢?
林小佳內心這麼一想,表情上就起了變化,一對彎彎的細長眉毛下意識地向內微微擰起。
很快的,林小佳就意識到她臉上更讓任何變化,都會增強審訊她的趙雷軍和謝逸飛撬開她嘴巴的信心,便努力不去想這兩三個小時趙雷軍去了哪裡,見到了誰,說了些什麼話。
但林小佳臉上更讓細微變化,並沒有逃過趙雷軍銳厲的目光,體察到導致林小佳表情起變化的緣故後,林小佳哪壺不開他就偏提哪壺。
“林小佳,你想知道我出去兩三個小時去了哪裡,見到了誰,他跟我說了什麼話麼?”趙雷軍朝林小佳詭異一笑,用得意的語氣問道。
林小佳的心態已經恢復正常,翹起嘴角朝趙雷軍不屑一笑,囂張道:“趙局長有趙局長的公務,這不關我一個小百姓的屁事!”
趙雷軍不急不惱微笑道:“如果關你的事情呢?”
“那是趙局長應該去思考的問題,輪不到我一個奉公守法的百姓去思考什麼。趙局長不要在我面前曬優越了,看在我眼裡的只有你內心的卑微。”林小佳連推帶挖苦地回擊道。
在玉泉縣裡,林小佳在縣政府裡的那位何景琛,正是主管政法工作的,恰好管着趙雷軍的玉泉市政法事宜主宰者,這就是林小佳敢在市公安局長趙雷軍面前曬優越的根源所在。
趙雷軍並不爲林小佳的譏誚用語所動,左邊嘴角單獨翹起,雙眼略眯,用半斜的目光盯着林小佳道:“第一個與你有關的事情是,你的兩個弟弟招供了,分別招出你是九龍會海城分會成員。”
在林小佳的心裡,只要挺她的那位政法委書記何景琛沒倒,她就不會有事!
乜起目光蔑視着趙雷軍,林小佳譏誚道:“趙局長,我也不跟你囉嗦,我還指稱你是強姦犯呢!”
趙雷軍心裡明白,林小佳的意思是說他縱然有人證,但沒物證並不能證實她就是九龍會成員。
正不知如何打掉林小佳心理上的依恃,趙雷軍的大腦裡突然“記起”一件事來,冷冷道:“林小佳,別指望何景琛給你撐腰了,他現在可是泥菩薩過大江,自身都難保了!”
林小佳聽了根本不相信,道:“別在我面前曬性感了,我看到的你是這麼的骨感!”
“你要不信,我准許你給他辦公室打電話試試,你就會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件!”趙雷軍不急不惱地緩緩說道。
坐在趙雷軍身旁的謝逸飛一臉不屑地盯着林小佳一眼,側頭望着趙雷軍小聲問道:“趙局長,有這必要麼?”
就在這時,審訊中對審訊人員一直表現得異常不屑的林小佳,突然尖叫一聲在椅子上發起抖來,雙眼裡的恐懼感毫無徵兆地洶涌而出,嘴脣和四肢都哆嗦了起來,整個身體似乎被人抽出了脊樑骨那般向地板上癱軟下去。
謝逸飛身後站着的白陽博反應極快,見狀迅速搶身撲向林小佳,在她還沒摔到地板上之時,一抄手托住了林小佳無力的上身。
連趙雷軍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的眼簾上疾速閃過杜永海被萬永樂毒殺時的情形,旋即大聲叫了起來:“快檢查是不是中毒了!”
謝逸飛搶身而出,配合白陽博捏開林小佳的上下齶一陣查看,見沒有中毒的徵象,這才放心地轉頭道:“趙局長,林小佳沒有中毒,應該是她的心理突然間崩潰的緣故。”
四人都對林小佳那優越感十足的心理,能在瞬間崩潰而異常困惑,都想不明白導致林小佳心理突然崩潰的原因。
原來,林小佳正想接趙雷軍的話譏諷一番時,她突然“想起”剛纔到縣政府大院時,看到何景琛被戴着手銬拖着帶走的情景。
失去了心理依恃的林小佳,這才突然間無比恐懼起來,心理上的優越感徹底消失,嚇得花容失色渾身顫慄起來,似被人抽出了脊樑骨那般滑落下去。
這自然是林智驍先在趙雷軍和謝逸飛的大腦裡植入何景琛被銬走的記憶,再在林小佳大腦裡植入同樣的記憶,這纔會出現趙雷軍、謝逸飛同時表現出真有此事那般的反應,更令得林小佳深信此事的確剛剛發生而心理崩潰!
這種情況下,趙雷軍跟謝逸飛配合着沒花什麼心力,就讓林小佳講出了她所知道的一切,自然包括王懷山的兒子王曉驊了,玉泉縣政法委書記何景琛和海城刑警支隊長湯加堯。
當然包括審訊王懷山的審訊記錄稿,是安子良向何景琛彙報時送的材料,自然也到了林小佳的手上,她再故意遺落在玉嶼村的小巷裡,從而導致王懷山案的受害者及其家屬紛紛連夜離開玉嶼村,引發玉嶼村的這次生存危機。
令人遺憾的是,玉泉縣抓了安子良、何景琛和縣局副局長屈文哲,可以說大獲全勝!
可海城市局卻讓刑警支隊長湯加堯逃脫了,好在九龍會海城分會已徹底破獲,打開了販賣婦女兒童的九龍會組織一個大缺口,各地的九龍會分會相繼被破獲,解救好上千名被強制拘押、拐賣的婦女兒童。
剷除九龍會這個大毒瘤,趙雷軍立了二等功,趙桂生和十七名刑警隊員也立了三等功。
再次拒絕了趙雷軍的盛意相邀,林智驍以林曉河和林曉湖身死在先,復活在後,也徵得趙雷軍的同意,不予追究他們原生命的刑事責任。
新建的三層新房子已經落成,林智驍帶三位徒弟搬回新家去住,黃明燈還特地出資置辦了一套相對較齊全的醫療設備。
二叔林文來的新家也隨之建好,二弟媳施玉鳳已經懷有三個月的身孕,趙桂生與郭美芬協議離婚。
郭美芬離婚不離家,積極替趙桂生和施玉鳳操辦起婚事來。
林智勇已經被保送進入海城警官學校,林智驍讓三個徒弟一起隨三弟蔡容雄一起操辦林家的婚禮。
趙劍虹藉着施玉鳳在此次破獲大型販賣婦女兒童案有功,將她升任鄉黨委書記,婚禮後就要去上任了。
接任玉嶼村支部書記的叫溫庭,是部隊退伍老兵,前一陣子正在縣黨校裡系統學習。
施玉鳳借種成功已經懷了快三個月的身孕,當然已經在期待着婚禮的到來了,趙劍虹和林文來一拍即合,將婚禮定在了5月20日。
租住在鄭麗珠嫂子家裡的浦南征和錢曉紅夫婦,心想趙劍虹是玉泉縣長,以後投資玉泉市的機會就靠他了,便私下打電話給李天意夫婦,告之趙桂生和施玉鳳的婚禮定在5月20日,就在後天。
商人的精明,令李天意即刻明白浦南征夫婦的用意,即刻讓老婆溫碧仙聯手黃明燈的老婆艾媛媛,一起操辦李、黃、蒲三家的賀禮。
錢曉紅以幫忙爲由,親自開車到城裡替施玉鳳置辦新嫁物品,大把花錢一車車的往林文來新家運。
林智驍獨自一人枯坐新家的門診室裡替來求醫的病人診治。
背靠玉嶼,入夜的山風裹着雨點敲打在門診室的窗戶上,發出“咔咔咔”的聲響。
林智驍一個人枯坐客廳的診桌旁,心如止水般坐在接診桌後面,細細研讀、領悟着治療男女各種不孕不育的神奇醫書《天工應子》。
《天工應子》是爺爺生前視此奇書的古代醫著,平時輕易不讓林智驍接觸研讀此一神書。
讀着讀着,林智驍彷彿明白了爺爺不讓伯父慕容洛接觸這本奇書的緣故了。
原來這本奇書,以簡筆畫配圖文章爲主,不僅有男女私物的形象畫,更有各種加強私物作用的手術圖,還有增加男女私物功能的各種藥草偏方,以及如何煉製成藥丸工序的說明。
林智驍讀着讀着,突然啞然失笑起來,原來林智驍讀到的是男子私物短小的手術方案與行藥的詳細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