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籠魚
此時我的胸口就像是被千斤重的石頭壓住一般,一點也喘不上氣來,更何況現在身處這深處的水下,失去了氧氣的呼吸,那種水壓馬上就匯聚到了我的身上,口中,鼻中,都開始涌入大量的水,我整個人已經失去了任何理智,只是知道在瘋狂的亂抓,只是希望可以抓到些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我身後的氧氣罐會突然的斷裂開,同時我也發現一股強大的力量把我身後的東西給扯了過去,我並沒有回頭,或許默默比我先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事,就在我拼命掙扎的時候,口中突然的被塞進了什麼東西,同時我又可以呼吸了,於是我大口大口的吸着氧氣,不一會兒那種胸悶的感覺才漸漸的消失下去,同時我也看到原來是默默把自己的呼吸器塞到了我的嘴裡。
在水下我們沒法交流,只是看到默默不停的向我打着手勢,好像是讓我快些遊,同時我也知道身後那巨大的危險,再吸了兩口氧氣之後,將這呼吸器還給了她,並拉着默默一起向上游去。
同時我也回頭看了一下,人都是有這種好奇心的,當我扭過頭的時候,藉助着那超強穿透力的水燈,卻讓我看到一個體形龐大的怪魚正懸停在我們的身後,它的腦袋就好像是一個三角形,而那個發光的地方正是從它頭頂上垂下來的奇怪部位,同時那張大嘴大到擴充了它整張臉,如果從正面看去,這條怪魚就好像是一個打開的皮包,可以塞下各種東西。
在這種水裡怎麼會有活着的生物呢?那條大魚是如何活到現在的呢?如果說從這墓建成它就已經存在了,那這千百年來它又是靠什麼來維持自己的生命,難道就是要吃像我們這樣的盜墓者嗎?
時間已經不容我去多想,我和默默奮力的向上游去,但是那條三角腦袋的魚似乎也注意到我們的行動,身體一抖,就向上追了過來,我們就算遊得再快,也快不過這水中的生物啊,沒有幾下的功夫,我的腳就已經可以觸碰到它的大嘴了。
就在我正打算再次加勁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從我的身後發出,四周的水都開始向我的身體聚了過來,並不時的推擠着我和默默的身體向後退去,我回頭一看,那條三角魚正張着大嘴抖動着,似乎這種強大的吸力就是從它的嘴裡發出來的,好像是想把我們直接給吸到它那張大嘴裡去。
我們已經沒機會再逃跑了,而且這種強大的吸力也不允許我們離開,眼看着我和默默兩個人都要成爲這魚嘴之物,我便趕快拿過默默的呼吸器在嘴裡吸了兩口之後,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她一推,直接將默默推離了這陣吸力的範圍,看到默默的身體貼着那三角魚的身子滑了過去,我這心裡也是放了下來。
但是下一刻就要考慮我自己的安危了,此時的我已經有半個身子都進入到它那大嘴裡面了,還不等有我有反應,那傢伙的大嘴就要閉上,我豈不是要被攔腰截斷嘛!想到這裡,反正我已經身入魚口,到不如拼上一拼,於是我放鬆了身體,就隨着那魚嘴裡吸力就向他的嘴裡鑽了進去,趕在它閉上嘴巴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已經進到了它的口中。
而我也不會那麼傻的就被它吃掉,在進入之後,我已經伸出了兩隻手,一上一下的扒住了它的上下嘴脣,但是我卻沒有想到,這條魚是長着牙的,那一排尖銳的利牙卻直接刺穿了我的手掌,鮮血立時混着這裡的水就飄了出來。但我還是強忍着疼痛把它的嘴硬是給扒開了一條縫,如果讓它完全的閉上嘴,我真的就徹底沒戲了。
這條魚的力量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卻佔了身在水中的有利條件,雖然我可以和它玩玩耐力,但無奈我在這水下是無法呼吸的,只是堅持了一會兒,這大腦就開始缺氧了,神智又開始不清了。
好在這時一道光出現,照在了我的臉上,我擡頭一看,竟是默默遊了過來,她看到我還在魚嘴裡沒有被吃掉,這才放了心,趕快把那呼吸器順着魚嘴裡的小縫給塞了進來,我一口就咬住,貪婪的吸着氧氣,雖然我知道兩個人共用一瓶氧氣的話,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的,眼下還是要想辦法離開這魚嘴。
我不知道孔瑞勇和李紫辰他們現在在幹什麼,爲什麼這麼長時間了,他們還沒有出現?我此時已經真的遇到了危險,而且半天也沒有給他們發過信號,他們就應該會游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難道說他們對我有信心纔會停留這麼久的嗎?
求人不如求已,與其等着讓他們來救我,還不如現在自己想辦法,我將呼吸器鬆開口,默默又將它拿了回去,此時我也沒有辦法和她交流,連手勢都沒有辦法打了,現在的局面一旦鬆手,就有可能被魚吃掉,我只好用腦袋做着向前撞的動作,是在告訴默默想辦法打擊這條魚,我就有可能離開它的身體,只是不知道默默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而默默對我打了一個‘OK’的手勢後,便馬上順着魚頭就遊了上去,我也只得既然忍着疼痛的感覺在與這張魚嘴做着鬥爭,只希望它不會突然的發力把我的手咬斷吧。
千算萬算我就是沒有算到這水下會出現這麼多的事情,準備了那麼多的東西,在這水裡卻沒有一樣能用的,我也真是夠笨的,明明讓蔣先生準備潛水用具了,爲什麼就不讓他多準備幾把魚槍呢,起碼遇到這樣的危險還能自保,這一切都是沒有經驗所致,同時怪這設計此墓的人構思太過巧妙,誰能想到我們這平原之地,會有如此深廣的地下水脈,水脈中還有此等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