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蟲現身
走在這被爲百泉孔的地方,我們本以爲一切會就此安靜下去,但是事事卻不能如你之所料,或許只是無意間被手電掃到,又一個以半跪着的姿勢倒在我們面前屍體,這具屍體不再是那船員的打扮,而是穿着擁有中國特色的夜行衣,周身都是黑的,腳底踩着布鞋,身邊還放着一把洛陽鏟,一個火摺子,和之前那個人一樣,整個肩膀都浸到了水裡。
“不會這麼怪吧,又遇到一個一樣的怪物嗎?”鬆井狂緊張的說道。
“這次不同,不會是一個,而是一羣了。”林若水用手電打向了更遠的地方,只見這些大大小小的水坑泉眼旁邊,跪滿了那些衣着不同的屍體,放眼看去,好像整個空間裡都是人了。
趙寧因爲臉上的傷已經不能說話,因爲一說話她的臉就會疼起來,所以她也只是緊緊的拉住了林若水的胳膊,而林若水也有些發抖的和好抱在一起。說真的我看着這些倒在水邊的屍體,也有一些腿肚子轉筋,我不敢想像這些屍體都站起來的情景會是什麼樣,而那一個個再次出現,揮舞着解手的菊花怪站在我們眼前時,我們又要用什麼樣的方法去解決了。
“現在終於明白那日誌上所寫的快速通過是什麼意思了吧。”我對林若水說道。
“明白,太明白了,我想我們是應該快一點過去了,不能再等着這些屍體復活過來,那我們也就都會跪在這個地方了。”林若水說。
於是我們也沒有進行更多的商量,只不過是彼此的看了一眼之後,就向着同一個方向走了過去,說真的,要不是鬆井狂這個傢伙負累我,現在我早就可以小跑起來了,也拖着一條傷腿已經不能自己行動了,偏偏又出現了這種需要與時間賽跑的局面。想到他這前對我所做的事情,我真有心把他扔在這裡,任他自生自滅,可是我那善良的心卻又不允許我這樣做,只好繼續帶着他走在了後面。
林若水和趙寧已經走在我們前方,而且距離拉得越來越遠,我本想走得快一點,可是越想快,這鬆井狂就越是拖慢速度,雖然我知道他腿上的傷,讓他可以用如此的速度跟着我前行,已經是不容易的了,而他卻沒有抱怨半句,依舊是咬着牙跟在我的身邊,或許這是人類求生的本能,或許他也是怕我會將他一個人丟在這裡吧。
終於,他還是因爲忍受不了那種疼痛而摔倒在地上,那條受傷的腿因爲不受控制,而伸進了一處水坑裡,從腿上流出的血卻是瞬間將這片水染紅。他卻喘着氣對我說道:
“不行了,濟桑,我可能撐不下去了,你不要管我了,就讓我死在這裡好了。我不會怪你的,我知道之前對你做了許多不好的事,但是現在一次都還給你吧。留着我大家都會死,但扔下我你們卻可以活着,這是之前我在公司對員工說過的話,有的時候就必須要拋棄一部分,才能換得更多的。”
鬆井狂已經說得上氣不接下去,額頭上的汗也是不時的向外冒着,腿上流的血也越來越多,那水坑好像更紅了一些。
“其實你死真是應該的,但是我們中國人卻有一種傳統的美德,不拋棄不放棄,只要還有生的機會,就一定要堅持到底,你也不用說那麼多冠冕堂皇的話了,你是知道我不會扔下你不管的,你這麼說只是讓我的良心更加的過不去而已。不過你看,我們走了這麼半天,那些屍體還是沒有幾個動彈的,我想那個怪物應該不會再有了。我們放慢點速度吧。”我一邊說一邊把鬆井狂從地上又拉了起來。
而鬆井狂的腳剛剛離開水面的時候,我卻看到那紅色的水面上竟然泛起一陣輕微的波瀾,立時間就有一個巨大的物體從這水坑裡沖天而起,那種突然性讓我和鬆井都沒有防備,一起坐倒在地上。
而就在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白色的肉柱一樣東西,同樣自身散發着幽幽白光,擡頭向上看去,只見這個肉柱冒出水面的那一頭,已經衝到了天頂的所在,足有個三四米的高度,此時那首端已經從天頂處彎了下來,一個白尖一樣的部位正在向身下不時的巡視着,不一會兒我就看到那白尖正在慢慢的打開,就好像是一朵綻放的花朵般迅速的向周圍擴散而去,在那有如花一樣的腦袋中卻閃動着一個圓圓的眼珠。
“這,這是剛纔那個怪物的老媽嗎?”鬆井狂看到那個眼珠卻不自然的說了起來。
我已經被這個東西嚇到發不出聲音了,我不知道那個菊花怪還會有這樣的一種形狀,就好像是鬆井狂說的,這是它的老媽,我們剛剛殺死了它的孩子,現在是向我們報仇來了嗎?遠處的林若水他們好像也聽到了動靜,便回頭來看,也因爲看到了這樣一個白乎乎的大柱子而失聲叫出。
不過和那菊花怪不動的卻是,這個怪物沒有那麼多的觸手,只不過是這身形有些巨大了一點,我慢慢的拉住了鬆井狂,示意他不要出聲,一點一點的爬離這個怪物所在的範圍。我們兩個人就這樣的向林若水他們所在的方向爬了過去,連手電都不敢開了,生怕會驚動到這個奇怪的像是巨大的青蟲一樣的傢伙。
可是就在我們爬行了沒有多遠,就感覺到腦後有一陣風颳來,同時林若水也對我喊了一聲小心,等我回頭看去的時候,那個白色的大蟲子已經揮動着自己巨大的身軀向我們砸了過來。
“躲開!”我把鬆井狂用力的一推,緊接着就感覺到一個重物落在了自己的身邊,同時身體卻像是被撞出去一般,凌空就飛了起來,迅速的向着身後的位置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