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萬麻子吐血的同時,我也感到一陣氣血翻騰,呼吸沉悶,於是急忙運氣調息,方纔逐漸好轉,最終忍住沒有吐血,萬麻子能堅持到現在實屬不已,倒是讓我刮目相看,如果單從內力修爲來講,他竟然強於三大長老,作爲一個普通人是不可能有這份修爲的,顯然萬麻子也不普通。
最後就剩下我沒有吐血,但是萬麻子和天煞幫的三大長老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因爲他們已經被煞千秋折磨的死去活來,各自都忙着調息運氣,用內力抗衡煞氣,哪裡還顧得看誰吐沒吐血?
我沒想到萬麻子的師叔這麼厲害,血煞,應該是煞氣中最厲害的,煞千秋吞下一道血符,竟然變成了這個鬼樣子,實在是恐怖至極!
煞千秋又是一聲嘶吼,聲震原野,飛沙走石,幾米長的血色長髮隨風狂舞着,就像一個樹妖一樣,看起來極爲妖異。
可是他這麼長的血色長髮卻無法靠近太師父,遠遠就被太師父身上散發的罡氣給擋回去了。
“鬼童,你給我站起來,別像女人一樣蹲着,我要你站起來跟我戰鬥!”煞千秋的聲音嗡嗡作響,讓人感到沉悶窒息。
太師父仍然盤腿而坐,猶如不動山嶽,這種藐視超過任何語言上的羞辱,煞千秋一頭血發猶如狂魔亂舞,他將滿頭血發向太師父一甩,無數條血線帶着條條煞氣向太師父飛了過去。
可是這些帶着兇猛煞氣的血線距離太師父一米遠的時候就無影無蹤了,瞬間化爲無形。
煞千秋一不做二不休,帶着一頭狂舞亂飛的血煞向太師父衝了過去,就在那一瞬間,太師父一躍而起,只見金光四射,血線飛舞,兩個人影在光影血線中閃來閃去,看得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轟!
只聽一聲巨響。金光四射,血光飛濺,漫天血霧中一個高大的人影轟然倒下,正是煞千秋。
太師父頭也不回,轉身向山頭下大踏步走了下來,轉眼就到了我們跟前。
我們在錯愕中驚醒,師父和幾位師叔興奮的大喊道:“師父贏了。師父贏了!哈哈哈……”
萬麻子一看,頓時傻了眼兒。他本以爲煞千秋穩操勝券,因爲太師父太矮小了,在他師叔面前似乎不堪一擊,沒想到劇情出現大逆轉,躺下的居然是他的師叔煞千秋!
“師叔……”萬麻子忽然醒悟了過來,他大喊道:“快,跟我上山,救師叔!”
說着飛一般向山上奔去,天煞幫的三大長老和一羣屬下個個如喪考妣。慌慌張張的跟在萬麻子屁股後面向對面山上跑去。
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我們興高采烈,師父和幾位師叔圍在太師父身邊一言我一語的噓寒問暖。
“師父,那煞千秋實在可怕……你沒事兒吧?”師父關心的問道。
太師父點了點頭說:“煞千秋能把煞氣用到這種地步,也算是少見的高人了,不過,他急於求勝,拼兇鬥狠。不惜動用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血煞禁咒,真是自討苦吃!”
“太師父,你好厲害啊,那血人掛了嗎?”我好奇的問道。
太師父微微一笑說:“我不想亂結殺孽,他雖然死不了,但是一時半會是爬不起來的。我們走吧!”
“咦?沒有痛下殺手?而是手下留情,看來鬼童並不像百年前傳說的那樣……是老了還是原本就是這樣?”柴婆婆自言自語道。
太師父掃了柴婆婆一眼,冷冷說:“百年前有關我的傳言大多是黃六甲編排的,這種哄騙婦孺之輩的謊話連你們也信?哼!”
“嘿嘿,百多年的玄門江湖風聲鶴唳,人人都說你是殺人如麻的魔頭,由不得我們不信。”柴婆婆說。
太師父沒好氣的說:“隨你們的便。愛信不信,我們走!”
太師父懶得跟三大鬼婆多說,此刻,沒有比他解救師祖更重要的事情了,他帶着我們剛走了兩步,忽然又扭頭對三大鬼婆說:“不要跟着我們,不要讓我看到你們!”
柴婆婆一言不發,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們,看得我脊背一陣陣發毛,搞不清楚這三大鬼婆究竟想幹什麼。
太師父說完頭也不回,就帶着我們向前走去,我走了一陣之後,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三大鬼婆已經無影無蹤了,果然消失了。
“嘿嘿,這三個鬼婆子還算識趣,說消失就消失了。”二師叔回頭看了一眼說。
太師父冷哼道:“哼哼,只怕沒那麼簡單,這三大鬼婆背景複雜,大家還是要小心爲好!”
三大鬼婆背景的確很複雜,究竟是什麼背景我也搞不清楚,聽蔡雲說她們也是給冥府當差的,比一般的鬼差身份要高的多,地位不在孟婆之下,和孟婆合稱爲“四大鬼婆”,只是她們沒有孟婆的名聲大,常年在人間執行一些秘密任務,很少有人知道她們的存在。
大家聽太師父這麼一說,也覺得有些奇怪,師父想了想說:“不對啊,按說三大鬼婆給冥府當差,地位不次於孟婆,怎麼她們也蹚起了渾水?難道也對天鑰盤動了私心?”
“是啊,她們是陰差啊,陰差怎麼可以動這種非分之心呢?”二師叔抓了抓狗腦勺。
“天道無常,人心難測,不能說當了陰差就沒有非分之想。”
師父想了想說:“對啊,蔡六就是陰差啊,這王八蛋乾的壞事兒還少嗎?”
“阿彌陀佛,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人本無善惡,皆從源中來。”不爭大師說。
師父本想習慣性嗆不爭大師一句,但是眨了眨眼睛,想了想發現不爭大師說的確有些道理,人本無善惡之分,初出生的幼兒就是白紙一張,近惡源就容易變成壞人,近善源就容易變好人,說白了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出生在什麼樣的家庭,交什麼樣的朋友,決定了走什麼樣的路,是作惡還是行善都是周圍環境改變的,一念之錯,並非本性如此。
“大和尚說的有些道理,這次不跟你爭了,不知道這三大鬼婆究竟想幹什麼,跟了我們一路,卻沒有動手,實在讓人不放心啊!”師父說。
太師父沉吟了一下,一臉肅然的說:“不管她們想幹什麼,也不管她們是不是陰差?只要敢動咱們的天鑰盤,就別怪我對她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