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嚇得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我心裡一陣哆嗦,但是卻不敢衝出去爲黃毛說話,因爲我不清楚外面那老頭是不是曹家灣的蔡六?若真是曹家灣的蔡六,那就太可怕了!
因爲外面那個名叫六爺的老頭顯然不是瘋子,如果他和曹家灣的蔡六是一個人,那麼他的神經病很可能是僞裝的……奇怪,他爲什麼要僞裝成一個神經病?躲在曹家灣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那麼多年,他究竟想幹什麼?我想着想着腦子都不夠用了,若外面那老頭真是曹家彎的蔡六,那一定隱藏着可怕的陰謀……
我隱隱覺得師父離開趙家村,躲進深山隱居起來,似乎跟這件事有某種關聯,師父在曹家灣曾經暗中和一個高手較量,這個人是否就是蔡六?我越想越複雜……
但是我真的不敢相信外面那老頭就是蔡六,雖然磨砂玻璃擋着沒有看清他的臉,但是我通過他的聲音確定,那就是蔡六無疑!
這麼一想覺得更不能露面了,因爲在曹家大院兩次見到蔡六,在捉拿陽煞女屍的時候又見到他一次,他對我已經有了印象,我一旦露面就穿幫了,如果知道我在他們秘密祭壇上做過手腳,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從外面那羣人對他恭維的態度來看,蔡六在這個幫派裡的地位不亞於元老級的人物,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幫派?蔡六爲什麼要隱居在深山裡?
我腦子裡迷霧重重,豎着耳朵聽着外面的動靜,在他們無法判斷黃毛是否出千的情況下,我想他們不會對黃毛怎麼樣的,最多砍掉他一根指頭,嚇唬他一番,我心裡默默祈禱,希望黃毛能抗住,丟掉一個指頭還可以活命,要是招出我在秘密祭壇上做手腳,那就完蛋了!
就在我緊繃着神經的時候,忽然聽到老頭一聲大喝:“停,老子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再贏不了,老子可真要剁了!”
“大爺,我真的不行啊……”黃毛哀求。
“起來,賭!”
老頭一聲大吼,黃毛沒有辦法,只好又跟老頭賭了起來,不大一會,只聽老頭說:“小娃娃,我還是同花順,你是葫蘆,你又輸了!”
“大爺,你怎麼老是同花順……你出千?我不服!”黃毛大概是被逼急了,對老頭連出兩次同花順提出質疑。
“嘿嘿,小娃娃,你不服就再來,記住,你已經欠我兩根指頭了!”老頭陰森森的說。
“來就來,我就不信贏不了你!”黃毛知道自己的機會不多了,爲了不被砍掉雙腿怎麼也得博一把,他一把搶過牌,主動跟老頭賭了起來。
“小子,看清楚了,我還是同花順,你是鐵支,再賭下去你還是輸……我看你贏了20多萬也不過是狗屎運而已!”老頭鄙夷的說。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我確實走的是狗屎運,我把錢都給你,我不要了……”黃毛一下癱倒在地。
“六爺,還剁不剁他的指頭了?”
“剁你麻痹,這小娃娃連牌都抓不好,三把連一個同花順都抓不到,一個乳臭未乾的娃娃怎麼能出千?”老頭反手一耳光打在那個小頭目臉上。
小頭目低下頭一聲不吭,老頭繼續訓斥道:“人家贏了錢你就要剁人家指頭,傳出去誰還敢去賭?咱們還怎麼做生意?”
小頭目垂着頭恭恭敬敬的說:“是,六爺教訓的是……”
“好了,這娃娃哪裡弄來的,送到哪裡去,不要難爲人家!”
老頭說完就走了,一羣人影也跟着他的屁股在走廊裡消失了,接着就衝進來幾個大漢,二話不說,麻袋我我頭上一罩,推推搡搡的將我帶了出去,然後稀裡糊塗的被塞進了一輛車,接着就聽到發動引擎的聲音,我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聽老頭的意思是要放我們,可是爲啥還被罩着腦袋,汽車轉了幾圈,忽然聽到一個傢伙狠狠的說:“放你們一條生路,以後給我老實點,否則滅你們沒商量!”說着一腳將我和黃毛從車上踹了下來。
我和黃毛急忙掀開罩頭的麻袋,發現天色已經快亮了,路上很少有行人,我仔細一看,正是我們昨晚捱打的那條巷子,送我們出來的小車已經無影無蹤……
“臥槽,這也太卑鄙了吧!”黃毛坐在地上大罵。
“好了,我們搞了人家一筆錢,能逢凶化吉都不錯了,還嚷嚷什麼?”我將黃毛拉了起來。
“哥,我發現你這人挺不仗義的,他們要砍我的指頭,你怎麼一聲不啃?”黃毛看了我一眼說。
“你懂得什麼叫息事寧人?我早就算到你小子有驚無險!”
黃毛被我說的一愣,似信非信的看着我說:“你真那麼高明嗎?”
“廢話,我若不高明你能贏錢嗎?”
黃毛點點頭說:“也是啊,不過你咋沒算出咱們捱打呢?”
“臥槽,你以爲我是神仙啊?”
我和黃毛都笑了起來,這一笑才發現扯的嘴角痛。
“哥,咱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擦紫藥水去!”我帶着黃毛找到一家社區醫療站,一大早就成了人家的第一批顧客。
處理了傷口,吃了早飯,我和黃毛回到賓館休息了一天,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總覺的那老頭不是蔡六,因爲我沒有清楚的看到他的臉,只是聽聲音覺得跟蔡六非常像,我吃不准他究竟是不是蔡六?
“黃毛,那老頭長的什麼樣?”
我想到這裡不由的問黃毛,因爲黃毛跟這位老頭對賭過,應該對這老頭有印象,可是黃毛並沒有見過曹家灣的蔡六。
“記不清了……反正很瘦,很可怕的一個老頭!”黃毛說。
“很瘦,很可怕……”
這些外表特徵都基本符合曹家灣那位蔡六的形象,但是曹家灣的蔡六給我的印象是一個精神病人,一頭蓬亂的頭髮幾個月都沒理髮了,而且身上也很髒,怎麼看都不是一個正常人,可是這個老頭完全是一個正常人啊!
想到這裡,我不由地脫口問道:“那老頭穿着很很髒嗎?”
“很髒?怎麼可能!穿着很講究,很有氣勢,你沒看出他是那裡的老大嗎?”黃毛一臉疑惑的說。
聽黃毛這麼一說,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了……老大倒也未必,但是他絕對是那個幫派元老級人物,神秘幫派的元老級人物,曹家灣的瘋子蔡六,這兩個人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他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