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門前,應該是守在門前。
我想敲門卻不能敲門,只能感覺着她,感覺着睡夢中流淚的她。
她在做夢,快樂的夢,快樂的夢突然轉變成惡夢。
我聽見她喊:“笑,笑……”。
她醒來,因爲燈亮了。
我聽見她在抽泣,然後她痛哭了起來……
她不哭了,她在說話,自言自語的說:“笑,我恨你……我恨你……”。
我不敢敲門,因爲我知道我來的時候在風毒外面看到很圓的月亮,今天沒有。沒有月亮說明過了很多天。
她又哭了起來,哭着說:“笑,你在哪裡?你在哪裡啊。爲什麼不告訴我一聲再走……我恨你……笑……你在哪裡……”。
淚水流落腮邊,心在激盪。
無法在忍受……
手緊繃,手扣門,門清脆的一聲響然後開了,我走了進去。
門開了,燈光從門裡照出來,她站在門前看着我。
這一次她冷冷的看着我,狠狠的咬着牙走到我面前……
臉不疼,不會疼,不能疼。我只想她在打一次……
她的手在她眼前,她看着她的手,她顫抖着……她不相信她會打了我一巴掌……
我只能沉默。因爲她真的傷心了……我在絕對不應該離開的時候離開了……
我不能解釋,解釋只是藉口。任何理由都比不過結婚那天人不在。
她冷冷的說:“我以爲你暫時有事走了,我等着你,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天黑了天亮了……我以爲你會趕回來,我換好了衣服,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天黑了……一天,兩天,三天,四天……你走,你走,現在就走,我不想在見到你,我恨你……”。
門關了,關門的聲音很大。
我轉身深呼吸着……
我想關了壞掉的門然後衝進裡面緊緊的抱着她,就在我剛關好門的時候燈光再次照了出來。她大聲喊到:“你混蛋,你回來……”。
大腦是空白的。
我竄到她面前說:“思琪,我……我愛你”。
我抱住她,她也抱住我,她說着:“你混蛋,我恨你,我恨你……”。
肩膀很疼,我卻笑了,抽泣着笑了……
她用手撫摸着我肩膀被她咬過的地方說:“疼嗎”。
我吻了一下她
說:“我不知道我離開了幾天,從離開你的那天到現在我還沒吃飯,我餓了”。
她呆了一下然後緊緊抱了我一下說:“我去給你做,等吃完你沒有一個很好的理由看我怎麼收拾你。先去洗澡”。
我把兜裡的東西都放在桌子上,洗完澡,換了身新衣服,把東西放到新衣服裡,一共有九朵花。看了看風毒王刀又放在桌子上,只收好血劍和同心無名刃。
油炸饅頭兩個菜。狼吞虎嚥。
她一直盯着我,看我吃完她說:“說吧,這十天你到哪裡去了”。
十天,我離開了十天。
我說:“我十天都沒睡覺了,先睡個覺行嗎”。
她看着我說:“我不想相信你”。
我突然站起來竄到睡覺的房間裡躺在牀上,她跟着進來關上門看着我說:“趕緊睡會”。
我看着她說:“我想抱着你睡”。
她說:“你想的美”。
她抱着我,我躺在她懷裡,躺下我就睡着了。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她一直喊我,我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卻好像看不到我一樣。我喊她,她好像聽不見一樣,我們面對面卻感覺很遙遠。我伸手卻摸不到她……
我喊,聽不到我的聲音。我跑,卻在原地。我想控制夢境卻感到無力,我只能喊:“思琪,思琪,我在這裡……”。
有人搖我,她在叫我,我睜開眼,她就在我面前。
她說:“笑,你怎麼了,你做什麼惡夢了”?
我把她緊緊的抱住說:“思琪……”。
碰碰的心跳慢慢平靜……
她說:“飯做好了,我看你睡的那麼香就沒叫你。我去熱熱”。
我抱着她沒有鬆開。
她繼續說:“好了好了,我在這裡”。
我鬆開她,她笑着走了。我想了想然後快速走到廚房拉着她的手說:“我不餓,思琪,走”。經過大廳時我順手拿着王刀。
她什麼也沒說,我拉着她的手走到風毒的大廳。
很奇怪,大廳的門口站着四個人,風毒的人。
一個人擋住我笑着說:“二哥,風毒有事,其他人在前山大廳”。
我拉着她剛走了兩步,後面傳來開門聲和風常維的聲音:“無理”。
我感覺風常維不在平常普通,他有了一種威嚴。
四個人同時說:“是”,然後每人打了
自己一耳光。
我看着風常維,風常維又變的普通平常的看着我說:“當家的,我還沒宣佈你……”。
我看着風常維後面的風四打斷風常維說:“四哥,你們……”。
風四打斷我笑着看着我說:“你現在是風毒的當家人,有什麼事儘管說”。
我看着她說:“思琪,你等一下”。她點點頭。
我走到風四面前說:“兩件事,刀給你,今天我和思琪結婚”。
風常維和風四都呆了一下,他們父子互相看了看,風常維道:“當家的,你是什麼意思”?
我說道:“刀是毒獸王的信物,四哥是毒獸王,我把刀給他”。
風四笑着道:“當家的,風毒有風毒的規矩,每一代當家人死了下一代纔會接刀”。
我呆了一下說:“我當不了家”。
風常維道:“當家的,你只要說,我們就去做”。
這時思琪走到我跟前在我耳邊說了幾句話,我笑了笑說:“那好,馬上集合風毒所有的人到這裡”。
風四大聲道:“風一起風一落,撞鐘”。
四個人中和我說過話的人和另外一個人道:“是”。
風一起風一落快跑着跑到對面山崖的一個山洞裡,風四大聲道:“當家的,毒獸堂正位坐”。
跟着風四走到靠山的關着門的門上面有三個大字“毒獸堂”的門口,我拉着思琪剛想進去,風常維道:“當家的,女人不能進毒獸堂”。
風四道:“風爹,嫂子不同於其他人。規矩可以改”。
風常維看了看思琪說:“無理”。
西瓜的他打了他自己一耳光。
正位也就是中間靠北的位子,只有一個椅子,兩邊有兩排同樣的椅子。一個人又搬了一個椅子放在正位的旁邊。
我突然明白山崖上的洞有什麼作用了。風一起風一落是去撞鐘的,聲音好像是從所有洞裡傳出來的。不應該說是聲音,是樂曲,奇怪的樂曲。
兩個人站在門外。風常維坐下後說:“當家的,四十年前這裡坐滿了人,我相信在你的領導下這裡還會坐滿人”。
我說道:“其他兩派人分佈在哪裡”?
風常維道:“沒有離開風毒一代,二十到三十里之間。他們能聽到九重洞傳出的聲音”。
我呆了一下,那不是會來幾百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