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到底是誰寄的呢?這個問題成了康銘和政委之間唯一的疑問,也是這件事真正的重點。
兩個人回到部隊把這件事給顧強進行了彙報。
顧強聽完後當即就拍了桌子:“還有人敢恐嚇?”憤怒的吼了一聲。
“你先彆着急,到底是誰幹的,我們得調查一下。”政委對着顧強安撫道。
“誰幹的?誰幹的?會是誰呢?”顧強轉身看着窗外自顧自的咕噥起來。
康銘突然間想到了一個人:“中隊長,政委會不會是上次那個酒店的老闆?”開口說道。
聽到康銘的話後兩個人紛紛扭過頭來:“說下去。”
“你們忘了上次我們休假回來陸海洋被抓了,當時就是因爲那個人想要報復他,結果沒成功反而讓自己被抓了,我想他肯定會更加痛恨陸海洋了,所以....這件事有沒有可能會是他?”
康銘說完後顧強拍了下手:“對啊,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很可能就是他,他不是被抓了嗎?這麼快就被放了?”顧強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政委拿出電話打給了自己的一個朋友,進行了詢問之後看着顧強說道:“他沒有對人構成傷害,所以只是拘留了十五天就放了。”政委回答道。
“哎呀,這種人竟然還能放出來。”顧強有些生氣的說了一句。
由此可見他的可能度越來越高了。
三個人全都站在那裡相互嘀咕着。
“報告!”辦公室外傳來了陸海洋的聲音。
“進來。”
陸海洋推開門走了進來,進來之後眼神中充滿了憤怒的看着房間內的三個人。
“你們去我家了?”看着康銘發出了質問。
康銘能猜到他會知道,但是沒猜到這麼快就知道了,看來自己剛出門他父母就跟他聯繫了。
康銘點了點頭:“是的,我們去看望了一下你的父母。”
“你們是去看望我的父母還是調查我?”陸海洋冷言冷語的質問道。
康銘想要解釋的時候被顧強攔住了:“別管我們是看望你的父母,還是調查你,這都是爲了你好明白嗎?”
“不明白,你們有什麼事可以衝着我來,大不了我脫衣服走人,你們這麼做想過我的感受嗎?”陸海洋發瘋一般的咆哮道。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房間內的三人全都愣住了。
“海洋不要激動,我們並沒有其他意思。”政委走過去輕聲安撫道。
陸海洋一把就甩開了政委扶着自己的手:“別總是說這些,我不想聽。”
“陸海洋!”顧強也怒了,喊了一聲。
康銘見狀趕快走到兩個人的中間:“中隊長,政委,我和他單獨談一談吧。”提議道。
“我不跟你談。”顧強和政委還沒回答陸海洋反而先回答了。
“你不跟我談,我跟你談,跟我走。”康銘說完後強行拽着陸海洋走了出去。
一路拽着他來到了學習室,一進門發現徐良他們正在裡面學習,趕快說一句:“不好意思啊,你們繼續。”隨後關上門帶着他去了小禮堂。
進去之後將門關上,一路拽着他來到座位前將他摁在椅子上。
“你給我老實點。”康銘看到他想站起來的時候低聲呵斥道。
陸海洋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坐了下來,把頭扭到一旁。
康銘挨着他坐了下來:“海洋,我們是不是兄弟?”開口問道。
陸海洋不作回答。
“我們是不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康銘繼續問道。
“我知道那封信是誰寫的,我也知道你不想給部隊找麻煩,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做不僅不是在給部隊省事反而在真的給部隊找麻煩?”
陸海洋聽到這話猛然把頭扭了回來:“不就是因爲我沒有贏嗎?我知道,你們都恨我,我沒有意見啊,我確實對不起大家。”陸海洋話語間充滿了敵意,這讓康銘很不舒服,做爲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他卻把自己當成了敵人。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參加的不是大比武而是一場大的救援呢?如果我們走的不是獨木橋而是火海之上的那條唯一通道呢?”康銘耐着性子對他開導起來。
這句話反而是觸動了陸海洋的內心,不過也只是觸動了一下而已。
“今天我們去總隊開會,總隊長他們並沒有因爲我們無緣比賽而埋怨,他們更關心的是你,明白嗎?”
“我們去你家也不是想要揹着你調查你,而是因爲你根本就不跟我們說,那我們怎麼辦?眼睜睜的看着你就這樣一天天心不在焉,而且你的事情解決不了你將不能夠在參加任何的救援,中隊長今天沒有下達這個命令就是希望能夠趕快調查清楚,他不希望讓大家去議論你,明白嗎?”
康銘說完之後停頓了一下,嚥了一口吐沫,自己說着多嘴都幹了。
觀察了一下陸海洋的狀態,還是依然把頭扭向一旁不理會自己。
心裡疏通真的是一件要命的事情,因爲你根本就看不到他的內心,更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醞釀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組織一下語言疏導工作繼續下去。
好話歹話說了一車陸海洋就是不出聲不回覆,康銘有點坐不住了,他真的要壓不住自己內心的那份焦急的火焰了,它馬上就要掙脫自己的控制了。
這個時候突然間發現陸海洋的身體在輕微的抽動,康銘快速的站起來繞到了陸海洋的面前,定眼一看他的眼淚已經在不斷的向外流淌出來。
看到這一幕康銘知道他一定是聽進去了。
把手輕輕的搭在他的肩膀上:“海洋我們在火場都是彼此堅強的後盾,在生活中我們也一樣,不管誰遇到了什麼樣的事情我們都會全力以赴去解決它,只有解決了它,我們才能夠全身心的投入到我們的出警任務中,才能夠不會因爲自己的失誤釀成大錯。”
“我不強迫你現在就告訴我,你可以安靜的想一想,這件事到底要不要說出來,如果最後你決定還是不說那也沒事,只是我們不會在一起出生入死了,你也不會在穿上那身屬於你的戰鬥服,你將會在一個安靜平和的地方一直待到自己退伍。”
康銘說完之後轉身走了出去,他想現在陸海洋應該需要時間去消化一下自己剛剛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