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對魚還是很喜歡的，劉合萌一說，她高興的點頭：“去哇，去哇！”
兩個小姑娘高興的手拉着手，去後院看魚。
王府的水源走勢，其實還頗爲複雜。
往大的說，是繞了整個王府一圈，整體是一個循環。
在很多人看來，水主財運。
所以，王府的水源，自然是不願意外流，最後循環進了自己家裡，寓意財生財之後，還留在自家。
因爲有循環了一圈的水源，所以王府的水塘也特別多，再加上佔地大，可以養魚的地方更是不少。
劉合萌帶歲歲去看的是，從正院往東院那邊走的路上的水塘。
劉合萌雖然並不經常來王府，但是聽祖父提到過。
她知道，這一處的水塘裡養的魚，是府上隨意養的，沒有主的，就算是她們喂死了，也沒有關係的，不會被人責罰。
王妃不在，劉合萌也不確定，府上的妾室們會不會作妖？
畢竟，她之前就見識過，蘇姨娘作妖，雖然後來被王妃無情的鎮壓了。
不過，說實話，最近幾年，祁王殿下擡進府裡的妾室，真的是一茬不如一茬了。
當然，這種事情，想想就好，劉合萌可不敢說出來。
兩個小姑娘沒有別的依靠，所以就只能去看看勉強算是無主的魚吧。
歲歲不知道這些，高興的由着萌萌姐姐牽着她的手。
路有些遠，對於兩個小孩子來說，要走上半天。
不過，誰也沒覺得累。
兩個小姑娘高高興興的過去。
午後溫度高，水溫也不錯。
所以，魚這會兒也都在水面上游來游去，正在享受愜意又溫暖的午後時光。
塘子裡養的，多是不同品種的金魚。
歲歲並不認得，只覺得紅紅白白的，交織在一起，還怪好看的。
特別是它們遊動的時候，速度快，也交織的更爲頻繁，像是紅光與白光，不停的變換着位置，然後讓畫卷變得更爲豔麗一般。
她們來的這一處塘子，並沒有觀賞位。
所以，兩個小姑娘一開始是蹲在那裡看。
後來覺得蹲着太累了，劉合萌直接坐到地上。
歲歲一看姐姐坐下了，她也坐着。
如果放在以前，歲歲還會憂心，衣裳髒了怎麼辦？
她就那一身半舊的衣裳，勉強蔽體。
但是，如今……
她有很多衣裳了，髒了一件也沒事兒吧？
歲歲不確定的想着，然後學着劉合萌的樣子，坐在她身邊。
兩個孩子盤腿坐在那裡，看着游來游去的魚。
劉合萌對於這些魚也不怎麼認得，不過並不耽誤她說話啊：“那個大腦袋的好看，眼睛也好鼓哇。”
“那個頭上的紅球好大啊！”
……
她不停的點評着這些魚。
有些其實是重複進入視野，她也不確定是不是，反正看到哪條就說哪條。
歲歲聽着她的話不停的變換着目光，看來看去，眼睛都快要看花了。
小姑娘不懂，就嗯嗯嗯，對對對的應聲。
聽到她應聲，劉合萌說的更開心了。
“那兩條親了，它們肯定是親了！”
“哇，它們怎麼親完還翻臉了呢？”……
劉合萌越說越大聲，越說越激動。
歲歲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並沒有看到親在一起的兩條魚，只看到其中一個頭上頂着紅球的魚，猛的跳出了水面。
它是真的躍出來，在半空中，打了一個卷，又猛的墜落下去。
它這一落下去，帶起水波震動，很久之後，又餘一圈又一圈水波漣漪，讓人知道，這片水面，曾經有魚躍起來，帶起水波盪漾過。
這一幕，瑰麗又驚豔。
歲歲看到之後，驚訝的嘴巴根本合不上。
她激動的拉着劉合萌的衣袖，想說話又說不出來，只能不住的縮着小腳腳。
劉合萌也覺得這一幕很好看，她控制不住嗓音洪亮的啊啊了兩聲：“漂亮，太漂亮了，誰能想到，它們這麼胖，還能跳起來，可太好看了哇，還有沒有，會不會跳了？”
覺得坐着的姿勢，可能影響了自己看魚，劉合萌很快又改坐爲趴。
此時，小姑娘已經忘記自己身處何處，只想着仔細的看看魚，還能不能看到剛纔那般壯觀的景象。
歲歲在一邊也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看姐姐都趴過去了，她也有樣學樣的趴在劉合萌身邊。
兩個小姑娘趴在水塘邊上，眼睛眨動的頻率都放慢了。
向姑姑原本是想勸的，又怕打擾了小孩子們的興致。
她想着，反正剛纔坐地的時候，衣裳都髒了，也不差這一會兒了。
最重要的還是，小孩子高興就好。
向姑姑滿眼慈愛的看着趴在塘子邊上的歲歲，脣角不自覺的勾着笑。
不遠處似是有動靜傳來，這讓向姑姑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
發現往這邊走的是任側妃，向姑姑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之後，忙上前兩步，低聲去喚歲歲：“大姑娘，先起了，側妃娘娘過來了。”
側妃娘娘？
那是誰啊？
歲歲不解，疑惑的擡起頭，然後就看到一個，有些眼熟的漂亮姨姨。
有人過來了，自己再趴着就不太禮貌了。
不管怎麼樣，那都是長輩吧？
得打招呼。
想到這些，歲歲麻利的爬了起來，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塵。
劉合萌也反應很快的起來。
兩個小姑娘這一拍，就讓這一片煙塵飛揚起來了。
原本只是路過，還準備過來打個招呼的任側妃，看着這一幕，腳步一下子就頓在原地，一步也邁不出去了。
雖然說小孩子玩鬧起來，沒個深淺，髒一點也是正常的。
但是……
啊啊啊啊，她新梳的頭髮，新換的頭油，衣裳都是新做的剛上身，她纔不要被拍一身的泥巴。
她不要過去！
任側妃想無視兩個孩子，又覺得自己一個大人，跟兩個孩子別勁兒，委實有些不好看。
但是，真的好髒哇！
任側妃只覺得自己還沒過去，精神世界就已經被一片灰塵給迷花了眼。
她想，完了，她髒了！
歲歲拍完之後，就乖巧的站在那裡，看向任側妃的方向。
看到漂亮姨姨站在那裡不動，歲歲有些不解的歪了歪頭。
任側妃：？
就，還挺可愛的？
要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