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四小姐她們回了府, 事情一說,府裡自是炸了鍋。
除了二小姐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四小姐卻是一直在哭, 也不肯說爲何她會在隔壁包間裡, 只是如今這些都不重要了。
周氏瞭解了大致的過程, 安頓好四小姐之後, 便修書一封叫人送去給了去平南侯府的大老爺, 如今家裡出了大事,還是要大老爺當家才成。
三小姐自然也知道了此事,怒道:“以往咱們在南邊都不曾有這等荒誕之事, 怎麼如今到了天子腳下反而……”三小姐說的恨恨,可週氏卻一早就傳話給三小姐叫她不要摻和此事, 四小姐如今也剛剛靜養, 她也只能在屋裡自己着急。
“要不奴婢去大夫人那裡看看?”蘭芝問道。
三小姐想了想, 噘嘴道:“不必了,要是叫母親知道了, 還要說我,總歸這事最遲明天也就知道了。”
平南侯府書房外,一個小廝快步走進院裡,卻不敢接近書房,只遠遠道:“侯爺, 孫大人府上有來信。”
書房裡, 大老爺正蹙眉苦思, 似是有什麼難以決斷之事, 聽聞外面有他的信, 這才驚醒。
“侯爺?”雖說人是找他的,可如今卻是在侯府, 大老爺還是向衛承平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衛承平朝他點點頭,向外道:“遞進來吧。”
外面的那名拿着信的小廝卻不動,站在書房門口的其中一名小廝上前接過信,這纔拿進屋裡,卻是先遞給了衛承平。
小廝退下,衛承平將信遞給大老爺,大老爺心知能讓周氏專程寫信過來的必定是大事,也不管那小廝的些許無禮,拆開信便看了起來,這一看臉色卻霎時間陰沉了下來。
衛承平見此,道:“孫大人家裡可是出了事?若是有在下能幫得上的,還請明言。”
大老爺張張嘴,卻是將信遞給了衛承平:“侯爺說的那事,我答應了。”
衛承平看了信,臉色也沒比大老爺好多少:“沒想到魏元緯如今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他是覺得真沒人能收拾的了他了嗎?!”
大老爺卻忽然起身朝衛承平拱手行了一禮道:“此事,還望侯爺相助。”
衛承平也隨之起身朝大老爺施了一禮道:“自然。”
大老爺告別了衛承平往家裡趕,府裡此時也不平靜,陳氏還好說,四小姐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她也不甚在意,只是四小姐的生母燕姨娘卻在二老爺面前哭求,哭也就罷了,還哭的梨花帶雨,陳氏看不過去就說了幾句四小姐的風涼話。
這下可真是捅了馬蜂窩,燕姨娘一下子撲上來就將陳氏的臉撓出了三道血跡,陳氏又痛又怒,上去就將燕姨娘的頭髮拽下來好幾塊。
周氏剛剛處理完四小姐的事情,又應付完老太太的奚落謾罵,累的有些頭痛,這纔剛剛坐下歇息一會,二房那邊又出事了。
雖說不是她房裡的事,可如今她管着整個府裡,也只得揉了揉額頭又站起身來去了二房屋裡。
二房那邊,陳氏跟燕姨娘打出了火氣,二老爺想上前拉開,卻不知道是被誰給撓了兩下,一賭氣,也就不管了。
周氏一進門,便見陳氏跟燕姨娘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廝打着,二老爺臉上被撓了幾道正站在一旁看熱鬧,心裡便對二老爺失了好感。
“還不快將你們的主子拉開!”周氏朝陳氏和燕姨娘的丫鬟怒道。
丫鬟們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躊躇着上前試探着先要拉開,只是陳氏他們打的激烈,丫鬟們有些無從下手。
“拉不開你們也不用呆在府裡了,蘭音,一會就叫人牙子來賣了她們!”
丫鬟們聞言一急,這纔不管不顧地上前將陳氏兩人拉了開來,幾個丫鬟便也都多多少少帶了些傷。
“你們兩個成何體統!又不是市井潑婦,這樣打鬧都不嫌在下人面前丟臉嗎?!”周氏見她們分開了,訓斥道,“燕姨娘,你竟敢跟主母動手,你雖是良妾,可妾就是妾!”
燕姨娘聞言心中一痛,她又何嘗不想做正頭娘子,想着自己年華逝去,卻只是個妾,連唯一的女兒如今都落得如此下場,便又哭了起來,只是剛剛還算的上梨花帶雨,如今蓬頭垢面的,卻是叫人厭惡。
陳氏瞧見此冷笑一聲,只是還不解氣,一個箭步上前狠狠的給了燕姨娘一巴掌,燕姨娘一時不察被打了個正着,一下子朝旁邊歪去。
“大夫人!”蘭音瞧見燕姨娘歪倒的方向正是周氏這邊,喊了一聲趕忙一個箭步上前擋住。
“啊!”大夫人被嚇的一驚,沒被砸到卻忽然眼前一黑昏了過去,幸好當時有丫鬟在她身後扶了一把這才免了她跌倒在地。
“不……不是我……”陳氏見此一驚,有些慌亂,瞧見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燕姨娘,指着她道,“是她是她!是這個賤人砸到大嫂的!!”
蘭音卻不去管她,喊了兩聲大夫人見她沒有反應,慌忙朝一旁的一個小丫鬟道:“快去請大夫!”
小丫鬟應聲趕忙跑了出去,蘭音朝二老爺道:“二老爺,夫人如今還不知如何,可否借下地方叫大夫人休息?”
二老爺自是答應,蘭音便跟一旁的丫鬟們合力將大夫人擡上了二房的牀,大夫人卻一直沒有醒來。
三小姐聽聞此事,當即便帶着蘭芝她們急步來了二房,待見到躺在牀上眼睛緊閉的周氏時,一下子便哭了出來。
“蘭音,這事怎麼回事?!”三小姐怒道,“怎麼連我母親都看護不好!”
蘭音當即跪下將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通。
三小姐恨的咬着牙,只是如今她卻什麼事都不能做。
京城的街道可不是大老爺一個四品官可以橫衝直撞的,信裡寫的不詳細,大老爺自是心急,可馬車的速度卻還是不快。
等他回了府,剛下馬車便又聽到了周氏昏倒人事不省的消息,腳下的腳步不穩妥,當即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多虧旁邊的小廝扶了一下,大老爺卻速度不減,陰沉着臉快步朝二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