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詐屍的傳聞,大家應該聽說過不少。已經死去的屍體經過外界的某些原因,手腳會再次活動起來,甚至會猛然坐起,站起身來傷人。至於導致詐屍的原因我們這邊有兩種說法:一種是屍體主人生前心願未了,留有一口怨氣,心有不甘,在死後便有一定機率詐屍。別一種是屍體在未下葬之前,遭受到黑貓的衝撞,與黑貓之間產生竄氣,也會詐屍。村莊裡的老人常說,兩種詐屍的屍體啊,要用兩種不同的方法應對。遇到有怨氣的詐屍現象,要想方法把屍體裡的一口怨氣吸出來,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就是嘴對嘴吸出來,那種屍體能活動傷人全憑着那一口怨氣支撐,沒了那口怨氣,屍體便失去行動能力,再也動彈不得。而被黑貓竄氣的詐屍,只需要在詐屍初期把屍體按倒,使其再次形成躺屍的狀態,就可以破解。和第一種詐屍的屍體不同,含有怨氣的屍體傷死一人性命後就會自動吐出怨氣,再次死去。而被黑貓竄氣的屍體,如果前期沒有制止住的話,會一直不斷的尋找活物,吸食血液,甚至會產生思想,修煉出道行,爲害一方。
咱們今天要講的就是一起關於詐屍的故事。事情發生在坐落於河北省邢臺市某縣的一個小村莊。
這天一大早,一陣“砰砰”的鞭炮聲,驚醒了還在熟睡中的村民。大傢伙出門一打聽才得知,村子裡的老吳頭去世了。
按照當地的習俗,人過世後,家人爲其穿上壽衣,頭朝西放在提前準備好的臨牀上,放在正屋位置。身側朝正門的方向掛起白幡,白幡前放置一張方桌,桌上會擺放幾碗貢品以及一盞油燈和香爐。桌下放置一火盆,用於燃燒紙錢。這期間裡啊,去世之人的後輩會身穿孝服,把消息傳達親友,稱之爲“報喪”得知消息的親友便哭着前來弔唁。臨走時主家會給親友發孝帽孝帶,男人給一頂用白布簡單縫製的帽子,女人給一條長長的白布條用於纏在頭上。這當中還有許多繁瑣的事情咱就不一一贅述了。就這樣停屍三天才會下葬。
到了晚上,負責白事的長輩吩咐幾個人在靈前守夜。這其中啊,有老吳頭的兩個小侄子以及村子裡的光棍漢王老六。王老六光棍一條,整日無所事事遊手好閒,一般村子裡有白事都會安排他去守靈。王老六也樂意幹這一活,一般守夜的時候主家都會備上幾碗肉菜和一些菸酒,方便給睏乏的守夜人食用。窮的叮噹響的王老六每次守夜,都會好一頓酒肉,樂得自在。
“我說你倆以前守過靈沒有啊?”坐在板凳上的王老六叼着煙問向兩個年輕人。
兩個年輕都搖了搖頭。
“那你倆可得練練自己的膽子啊,白天看你吳老叔的屍體害怕不?”
“怕啥,這有啥好怕的,以前村子裡死人的時候我又不是沒見過。”歲數稍大些的年輕人道。
“呦,還有點意思。你倆就不怕屋裡的吳叔詐屍?”王老六壓低聲音,故作神秘的說道。
兩個年輕人輕笑起來:“那都是唬人的傳話,誰信啊。”
“信不信那是你倆的事,要是真有膽量,我這有個詐屍的真事你倆想聽不。”
聽到王老六有故事可講,兩個年輕來了興趣,原本有些發澀的雙眼此時也有了精神。
“講唄,反正現在沒事可做。”稍大些的年輕人說道。
王老六拿起杯子灌了一口酒,開始了他的故事。
話說在清朝那會,有這麼一個輕功了得小偷,每天到了晚上便穿上一身黑衣,幹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這天夜裡,小偷和往常一樣,一身黑衣蒙着臉出了自己的家門。在一家農戶家的院子裡摸了一隻雞以後,小偷並不滿足,於是小偷便朝着鄰村的方向趕去,想再多撈一些東西。
半路上小偷看到了路旁有間大屋子,屋子裡沒有任何光亮,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模樣。小偷嘿嘿一笑,踮着腳向屋子大門走去。兩扇木質大門上了一把鐵鎖,證明了小偷心中的猜想。小偷順着房子繞到屋後,看了看房頂的高度,一個貓腰,竄了上去。掀開幾片瓦,小偷朝屋子裡看去,心裡一驚!屋裡居中位置竟停放着一口大棺材,棺材旁邊放着一張供桌,上邊擺着一些貢品,除了這兩樣東西,空無一物,這是義莊啊。
小偷心裡暗道晦氣,欲走的時候,在透過窗戶的月光映照下,桌子上的貢品引起了他的注意。除了蘋果香蕉等水果外,還有豬肘子燒雞等肉食,足足九個大碗。小偷心中一動:這倒黴鬼真是有錢,這麼多的貢品,想必身上的陪葬品也少不到哪去。我且下去撈他一翻,就算沒有金銀錢財,撈上這些吃食,也不枉我跑這一遭。
心中想着,小偷動起了手,在屋頂一角掀開可容自己身體大小的洞,向下一跳,便穩穩的落在地面。走到棺材旁,用力的將棺板掀開,藉着月光向裡面望去。棺內躺着一具年過七十左右的男性老者,體型消瘦,穿着一身藍色的壽衣,頭帶一頂黑色的圓帽,滿臉的褶皺,臉色蒼白。看這模樣也就死了兩三天的光景。慢慢向下掃去,在老者乾枯的手指上,戴着一枚碩大的瑪瑙戒指。小偷心中狂喜,單這一枚戒指,足可以保證自己過上十年衣食無憂的生活。迫不及待他想要把屍體手指上的戒指摘下來,卻發現屍體手掌僵硬,五根手指併攏,根本掰不開,更無法取下戒指。心中一發狠:人死如燈滅,老爺子你也別怪我,我也是尋一口飯吃。從懷裡掏出一把刀,直接把帶着戒指的手指切了下來。戒指摘下來裝進口袋,把斷指丟進棺材,又在屍體上摸索一翻,發現沒任何值錢的東西后。小偷撤下背後的小包袱,將貢品打了包,準備回去。
卻在此時,先前小偷掀開瓦片小洞處,一隻黑貓不知是不是被肉食氣味吸引的緣故,向着小偷打包好的貢品包袱跳了下來。這一變故讓小偷氣急:這吃食我都是偷來的,你這畜生還敢來搶我不成?飛起一腳,踢在落下的黑貓身上,被踢飛的黑貓不偏不倚,正好掉落在棺材裡。
將包袱背在身上,小偷向下來時的方向走去。走了兩步,身後一聲慘厲的貓叫嚇了他一跳。轉身向後面看去,剛纔被踢進棺材裡的黑貓像是受到了驚嚇,從棺中跳出,渾身炸毛,順着支撐房頂的木質圓柱一溜煙爬上了屋頂,從屋頂破洞出鑽了出去。
小偷心中暗道一聲不好,就看見棺中的屍體“噌”的一聲跳了出來,雙手平伸,乾枯的手指上,指甲卻比剛纔長了許多。屍體鼻子微動,朝着小偷跳了過來。小偷轉身三步並兩步跑到下來時的地方,貓下腰雙腿一發力,向屋頂破洞處竄去:“要不是我有這一身輕功,今天非栽在這裡不可,等我逃出這間屋子,你這老跳僵還能奈我和。”小偷暗自慶幸道。但他忽略了背上的包袱,頭已露出屋頂,包袱卻卡在了房樑之上,然後直直的又墜回了地面。看着屍體近在咫尺,小偷的雙腿發軟,再也沒能站起身來。屍體雙手一插,跟穿糖葫蘆般將小偷從地上挑了起來,張開大嘴咬斷了他的喉嚨,咕咚咕咚的喝起了血。
“啊!”看着眼前兩個入神的年輕人,王老六突然大叫一聲。
這一下可把他倆嚇的不輕,年歲稍小的青年一個不穩,從板凳上跌在地上。
“老六你個憨貨,讓你守靈也不清淨,大半夜你鬼叫個什麼玩意。”看着屋外走過來的吳家長輩,王老六嘿嘿的乾笑兩聲,沒敢搭話。
“就知道你這傢伙辦事不牢靠,這油燈都快滅了也不知道添油,就知道吃肉喝酒,以後再這樣守靈的事你就別來了,我再安排別人。”吳家長輩邊添燈油邊沒好氣的說道。
“哎呀吳叔啊,是這倆小子非要練練膽,讓我給他們講點傳統故事啥的,長長經驗,我這也是爲他們好啊是不?誰知這一講就把這事給忽略了。就這一回,以後絕對不會了,嘿嘿嘿。”王老六點頭哈腰的說道。
“行了行了,再過兩三個小時天就亮了,你們幾個都別睡着嘍,在靈堂睡覺不吉利知道不?”
“知道知道,我今兒沒喝多少酒,你看這瓶纔下去這麼點,我不會睡着的,你放心啊吳叔。”
兩個年輕人不屑的的切了一聲,他倆可親眼看見王老六把喝完的空酒瓶藏在了廚房裡。
吳家長輩轉身欲出門的時候,眼睛卻盯向門後的方向,站在那裡仔細打量了起來。
“老六你看看門後那是個啥東西?”吳家長輩皺着眉頭向王老六吩咐道。
“哎呀吳叔,門後除了笤帚簸箕還能有啥啊?”王老六嘟囔着走到門後。
“喵~”伴隨着一聲貓叫,一道黑色的影子朝停屍的臨牀竄去,這一下驚的王老六愣住了神。
“快把那隻牲畜趕出去,你們都他孃的傻愣着幹啥!”
一向威嚴的吳家長輩爆了句髒話,當先向白幡後衝去。兩個年輕的侄子此時也反應了過來,隨後跟着王老六一起也衝到後面。看到後面的情況三個人又呆立在當場:蓋在屍體上的蒙臉白布已經被黑貓爪子撓開,黑貓弓着身站在屍體的胸膛上,好似也沒想到這裡躺着一具人屍,貓眼中充滿戒備看着屍體蒼白的臉。
“嗷~”黑貓淒厲的大叫一聲,渾身炸毛的在屍體上一蹦老高,隨即跳下臨牀向門外逃去。
幾人此時已顧不得那黑貓,一起向牀上的屍體看去:原本緊閉雙眼的老吳頭此刻睜開了眼皮,眼珠發白似迷上一層白色粘液,然後直挺挺的做了起來!
“我的娘嘞。”王老六雙腿跟麪條似的一軟,癱坐在地上,一股騷臭的黃色液體從屁股下往外滲了出來。
吳家長輩見狀,慌忙湊到牀前,雙手抓住老吳頭的膀子就往牀上按:“老傢伙,都死了你還鬧個啥子,快躺下,去閻王那裡報道去!”奈何此時的老吳頭跟木雕一樣,任吳家長輩怎樣用力,就是按不下去。
“你倆小子,不想死就快過來幫我一把!”吳家長輩大喊。
兩個年輕人雖也是嚇的不輕,卻也不像王老六那般尿了褲子。慌忙着跑上前,兩人一人抓一隻胳膊,隨着吳家長輩一聲“按!”同時發力。只聽“咔”的一聲,似老吳頭的腰被折斷一般,被重新按倒在牀上,腦袋一歪,閉上了雙眼。三人長出一口氣,已是全身的汗水。
吳家長輩把蒙臉白布蓋好道:“已經沒事了,這麼一折騰,這老傢伙不會再詐屍了,你倆不用這麼害怕了。”看着地上坐着的王老六:“回家換條褲子睡覺去吧,這邊沒事了,你今天不用再過來了。”
王老六眼珠轉了轉;“詐屍了,剛纔這是詐屍了!我的娘嘞!”起身衝出了屋外。
自那天起,王老六再也沒有幫村子裡的人守過靈,一到晚上便早早的插上門閂,連門也不敢出,這也正好改了他白天睡覺,晚上胡混的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