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說:“有道理,這個對我們來說不重要。”她奇怪地問道:“你怎麼突然對陳伯南那麼有興趣?”我簡單地說:“因爲跟你得出一樣的結論,他有極深的城府和野心。” 孟洛對我的約定自然是不可信的,只要是到了時候,有了機會,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把地弄回去。既然城建不肯與我合作,星安又受了重創在恢復之中,所以我只有把合作的目標人物盯在了陳伯南身上。 自從我踏入這個世俗圈子之後,得出了人生的一條定律,人是越活越虛僞的,越往上走越假心的。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就是每當與一個人見面,其實大家都是主奔一個目標而來的,卻往往先要浪費一大段的時間來個沒必要的客套對白,你誇我來,我誇去,誰不知道說的全是無用的屁話。 也許這就是人類制定出來的一套規則,人類已經適應了這種模式,遵循的就是虛僞與假心的定律,否則你就會被對方踢出人類的圈子,什麼也別想再談了。 所以爲了做世人眼中的那樣的人,我一見陳伯南就迎上去,直握手道:“陳總,想不到幾年後再見面你已經身居高位成了東華製藥的CEO了。”他握住我的手,說:“不敢,不敢,你關總可比我紅多了,想不到那次你來製藥產找過我一別之後,就開始了你證券事業的虎狼之勢了。” 我說:“過獎過獎,說起來還真得好好謝謝你,請坐。首先我就得好好敬你一杯纔是。”我給他滿上了一杯酒。她端起酒杯,說:“互敬。”接着還是說了一大堆無關今日主題的廢話。 陳伯南也覺得虛僞得差不多了,於是問:“不知道關總今天急着約我出來有何事?”我歉意地笑道:“說來也不好意思,一找你就是有事相求。”他慷慨地說:“沒事,不管你現在跟誰相愛,你的女朋友始終是我女朋友的好姐妹,只要我能幫得上忙,不敢說赴湯蹈火,但一定盡我所能。” 我認真地說:“我就直說了吧!看到孟洛進入地產,現在的我也有這個想法,可能是我太貪心了,一有了點積蓄也想去搞房地產,可世事難料,出師不利,正面臨着重大危難。” 陳伯南被我套了進去,帶着安慰地說:“哎,我們都是男人嗎,有野心很正常,哪個男人不想奪到地產黃金啊!嗯......我好像聽聞你曾經也想搶購南嶺那邊的土地,結果沒能成功,是指這事嗎?可是已經過了數月了,關總現在纔來與我提起,是不是太晚了。” 我心想,什麼聽聞,根本就是你自己也想參與,只是和我一樣,被踢了出來,看來我們的遭遇近乎相同啊,那就好商量多了。我說:“此事提來就氣,那些個地產老闆合起來搞壟斷,根本不給我們新人一點插足的機會,真是不公平,而更氣的是孟洛那小子明明也初入地產,他怎麼就那麼一一帆風順呢?” 他也表示氣而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孟洛關係
網大,又懂得充分利用人,實在是那個時候我的腳力不穩,要不然我也非要與他一爭不可,等到現在南嶺土地分割已成定局,還想它來讓自己白受氣。” 他舉起被子,示意我喝酒,我迎上。喝完酒,我說:“陳總是可惜爲時過晚嗎?其實我今天來就是要告訴陳總,爲時不一定過晚,如果說我們可以從孟洛手中割出一部分地,那你看......”我不說,讓他自己去想。 陳伯南興趣十足,說:“還有這樣的好事?願聞其詳,怎麼才能挖到牆角?”我也湊近一點,說:“再跟陳總坦白了吧!我已經成功從孟洛手裡弄到了一部分土地,地圖我都帶來了,陳總先看看。” 我拿出地圖,攤開,指着上面,說:“這用紅色筆圈上的三塊地現在在我手裡。”他仔細看着,說:“那這藍色的範圍應該就是孟洛所掌握的的地界吧?這樣看來你的這三塊地使她整個版圖不完整了,那這片土地的價值就大大減低了,關總你真有本事,可以利用這三塊地好好跟他談判了。” 我並不高興地說:“起初我也是這麼認爲的,可是問題就出在我們馬董不肯以公司名義支持我,我一個人的力量再大也遠抵不過孟洛用整個集團的力量來對付我吧,那時他集團陷困爲了護盤纔買了這三塊地,現在他的集團正如日中天,已經在對我手裡的地下手了,你也知道不論什麼籌碼都是相對應的,我可以利用那三塊地向四周不斷擴地,那他也可以利用四周的大片領土不斷內侵,直到完全把我吞沒爲止。” 陳伯南想想,說:“那到也是,畢竟你孤掌難鳴,而且孟洛又詭計多端。” 我虔誠地說:“所以我才極力來找伯南兄你幫忙,我想與你聯手。”陳伯南當然求之不得,可是說什麼也得試探我一下,猶豫道:“這,你爲什麼不找那些大地產家合作,這麼好的機會他們是絕不會拒絕的,而我以往也從來沒有接觸過地產,恐怕會有負衆望啊!” 我堅堅定地說:“一個真正有才能的人是不受行業界限束縛的,是金子在哪裡都會發光,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伯南兄的能力。而那些所謂的地場商,在我看來不過是倚老賣老,以大欺小罷了,他們的能力就是聯合打壓我們年輕人,怕我們超越他們罷了。何況孟洛行,我們爲什麼不行。” 我的一番話真的說的暢快淋漓,連我自己聽了都特爽,都崇拜我自己。陳伯南一敲桌子,說:“耳政兄說得好,我敬你一杯。” 他激昂地站起來,就好像剛宣讀完偉大的宣言似的。他一口悶完杯中的酒,用力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說:“我答應跟你聯手,我們共同奔赴地產,讓那些過了時的老傢伙們好好瞧瞧我們的本事,也好好與孟洛拼一拼,搓搓他的銳氣。” 我又滿上一杯,說:“好,我也敬你一杯,合作愉快。”接下來我們就開始商討具體的合作細節。 寶玲把我交給她的所有手續都
辦妥了。她一雙手伸向我,遞給我文件,說:“檢查檢查,看看你的黃金秘書有沒有偷懶。”我拉過她在我旁邊坐下,說:“你要是敢偷懶,我就罰你在家兼職一個月的保姆。” 她說:“你敢。”她來抓我癢癢,我也撓她癢。兩個人在辦公室開心地大鬧起來。轉回正題,她說:“你真放心不要任何書面簽字合約或者保證就這樣把三塊地轉給了陳伯南。” 我說:“正所謂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嗎,有的時候人一定要對自己的判斷和決定有十足的信心,而且陳伯南想打入地產,憑她個人的勢力也不能,所以他需要一個合夥人。” 女人總是很多慮,她說:“可是萬一......”我打斷道:“沒有萬一,萬一有萬一也只能如此了,地已經轉給他了,所以你別再做多餘的擔心了。”她點點頭,說:“好吧,反正馬董已經讓王坤叔傳來命令,要我們趕快脫掉手裡的三塊地。” 我急問道:“還有這事,我怎麼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我擁有那三塊地的。”寶玲說:“你在去和陳伯南會面的時候王坤叔來找的我,原來那次商業調查局的人去公司調查就是衝着南嶺那三塊地而來的。王坤叔說馬董很生氣。” 問題是商業局的人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孟洛覺得有些可惜地說:“我們提拔的那批新人辦事效率固然不錯,但還是晚了一步,看來那和尚也早做了防備啊,只是難料到他居然聯合上了陳伯南,現在地在陳伯南手裡,我們可有些不好出手了。” 朱世科同意道:“本來對付他跟對付那和尚的方法可以是完全一樣的,只可惜陳伯南跟莫冰蓮那個風韻女人關係實在不淺,而莫冰蓮的老公黃躍田我們可萬萬吃罪不起啊!”孟洛也感到有些棘手,說:“所以我們不能硬碰硬,只能另想它法,從長計議了。” 按原定計劃,陳伯南拿到那三塊土地權之後就立馬以東華製藥公司的名義掛牌上市,而我早已在這邊爲他鋪平了所有道路。我知道這勢必又會惹到馬董,果不其然,馬董得知消息,立馬找我去見他。 我一走進她辦公室,他手裡的批准上市書就直接砸向了我,說:“關耳政,你好大的膽子,是不是想謀權篡位,竟然越過我直接讓東華以那三塊地皮掛牌上市增股。”我撿起文件,走到他桌前,放下,說:“馬董,雖然這次我是有點過分,先斬後奏,但這沒什麼不好的,我認爲這是個好機會,我們......” 他怒道:“你還有本事跟我說什麼好機會,我怎麼看不出來,你知不知道即便是因爲你個人擁有南嶺地皮,就因爲你是我證券公司一員,商業局的人就調查上門了,要是能用錢解決固然好,但是人家不肯收錢,說明了什麼?他們廉潔?公正?高潔?都不是啊,是說明他們已經被人收買了,有人故意針對我們公司啊,讓你趕緊脫手,你倒好,換一種方式來引火自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