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半空中的莫楓,一口鮮血噴出,然後掉在了地上,踉蹌着,纔沒有摔倒。
他強行收回了攻擊,卻反噬自身,受了點輕傷。
那張臉,雖然已經變得醜陋,看起來讓人汗毛倒豎,驚恐不安,可是眉宇間,依舊有着曾經的模樣。
莫楓對潘安太熟悉太瞭解了,兄弟一場,真心相待,用一句俗話說,那就是化成灰,也認得!
在莫楓的這些兄弟之中,潘安可以說是最懂莫楓的一個,連白松都比不了。
事實上,莫楓對潘安,也很瞭解,否則當初也不可能第一次見潘安時,就看出他是一個真正的謙謙君子,而不是僞君子的小人。
小人,莫楓見得太多,可真君子,溫文爾雅,溫潤如玉,真正能夠稱之爲君子的,莫楓所見,只有潘安!
那年的謙謙君子,還在眼前,可容貌氣質,徹底改變。
“莫楓,你,來抓我的嗎?”這是潘安對莫楓說的第一句話。
潘安的聲音倒是沒有太大的改變,可語氣裡的漠然,卻深深刺痛了莫楓剛剛恢復正常的心。
“潘安,你怎麼會……”莫楓動容,潘安怎麼會修煉血神經?
在看到潘安容貌之前,莫楓完全沒有把黑袍人和潘安有過任何的聯想。
一來,潘安武功不過後天二重,哪怕再厲害,這一年多過去,也頂多先天,可是黑袍人,卻斬殺了先天三重巔峰,莫楓自己都奈何不了,讓其逃脫的風刀正雄!
二來,潘安不共戴天的對象,就是修羅鬼王,血神經是修羅鬼王的武功,莫楓怎麼也沒有想到,潘安竟然會學血神經!
當初天風市天榜爭奪戰中,夏傲天的出現,已經讓莫楓等人知道血神經的恐怖和變態,莫楓萬萬沒有想到,潘安會讓自己變成和夏傲天一樣的鬼樣子!
“潘安!你這麼做,對得起誰?”莫楓眼睛有些泛紅,這不是因爲陽珠,而是因爲心痛。
那個謙謙君子,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這
個樣子?現在的黑袍人,還是潘安嗎?他殺了多少人,纔有了現在的武功?
短短一年多時間,從後天二重達到現在能夠滅殺風刀正雄的地步,這其中到底經歷了多少變故?潘安手中又沾染了多少人命?莫楓只要想一想,就覺得心裡發疼,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掐住了心臟,讓他快要無法呼吸。
“我對得起誰?我對不起誰?”潘安那凸出得似乎隨手會掉在地上的眼球,泛起了波瀾。
“莫楓!”
潘安猛然大吼,擡手指着莫楓,嘶吼道:“你莫楓是天才!當初我親眼看到你從後天一重邁入二重再到三重,那時候我跟任小凡,卻纔剛剛後天二重。在你身邊,我跟任小凡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你知道那種眼睜睜看着別人超越自己的滋味麼?你知道那種看着別人成爲焦點,自己沒落在黑暗裡的感覺嗎?你不知道!”
“我們是兄弟!”莫楓同樣嘶吼,狀若瘋魔。
“正因爲是兄弟!”
潘安歇斯底里:“你知道眼看着自己兄弟飛速成長,自己在原地踏步的那種失落嗎?做你的兄弟,壓力很大!大到快要把我逼瘋!我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不爭氣!若是我有你的天賦,若是我有銀色真氣!若是我能快速突破境界,很快成長起來!我就可以殺了修羅鬼王,爲我母親報仇!”
莫楓怔怔的看着潘安,他忽然之間感覺自己沒什麼話可說。
以前的潘安,是真君子,現在的潘安,不是潘安……
“這就是你修煉血神經的理由?”莫楓嘲諷的笑了,目光裡的不屑,讓潘安渾身顫抖。
“我一直不知道武管部爲什麼通緝你,可現在我知道了……潘安,你殺了多少人?”莫楓雙拳漸漸握緊。
潘安沉默不語,眼睛卻看向莫楓緊握的雙拳。
“莫楓,你,要對我出手嗎?”潘安的眼中閃過淒涼,但是瞬間,就狠厲了起來,嗜血光芒閃爍,道:“你不是我的對手,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你走吧,我不殺你。”
“你不殺我?哈哈哈哈!哈哈哈……”莫楓彷彿聽見了最好笑的笑話,仰頭大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鏘!”
斬龍劍發出金鐵之聲,劍尖直指潘安,半紅半銀的真氣催動,斬龍劍身便泛起了陣陣血煞之氣。
“修煉血神經,殘害無辜的人,吸人血煉邪功,潘安,你不再是潘安!”
“刺啦……”
斬龍劍在地上一斬,劃出一長條痕跡。
“這一劍,從今往後,你我劃清界限,我兄弟潘安,已經死了,你,不是我兄弟!”
“刺啦……”
又一件,卻割在莫楓的手臂上,一條傷痕浮現,鮮血染紅了半截長袖。
“這一劍,你我從此無義,以我血,祭我曾經的兄弟!”
莫楓眼中含淚,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潘安的身軀,瑟瑟發抖,那血紅的眼睛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流出。
那是……血。
呼……
莫楓劍尖再指潘安,神色冷厲:“潘安,我知道你邪功高強,可是這一戰,無可避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來吧!”
“咯咯咯……”
潘安陰測測的笑了,笑得很是詭異。
“好,既然你莫楓跟我劃清界限,割袍斷義,血祭兄弟,那我就沒有饒你一命的理由了,莫楓,你不行了啊,還是後天三重巔峰,但是我聽說你越級戰鬥已經家常便飯,想來你的一身武功還是超凡,這樣的話,你的鮮血,應該可以助我一臂之力,說不定可以讓我踏入道境的門欄也說不定。半步道境,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血光滔天,跟風刀正雄大戰之後的潘安,因爲吸收了風刀正雄的鮮血,此刻竟然不但沒有任何疲憊,反而精神越發高漲,如神魔般恐怖。
“殺!”莫楓深深看了眼潘安,眼中殺意涌現,斬龍劍泛起血煞之氣,直斬潘安。
“殺!”
潘安冷喝,乾屍般的雙手血光繚繞,衝向莫楓,曾經的兄弟,此刻,不死不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