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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圈裡幾頭豬正在睡覺的樣子,地上滿是污穢之物。
許太平站在豬圈外頭,看着裡面漆黑的豬圈。
一大羣的村民都圍在許太平的身邊,包括雷土墩和雷永,雷土墩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他知道骨灰盒藏在什麼地方,就在面前的豬圈裡頭 ,不過他可不相信許太平這樣的城裡人敢爬進豬圈,豬圈裡頭都是豬屎豬尿,臭的要死,別說城裡人,就算是他們自己沒事也不想爬進去。
雷永面色戲謔,他跟他爸想的一樣,就算城裡人知道骨灰盒就在裡頭那又有什麼用?知道是一回事兒,敢不敢拍進去又是一回事兒,城裡人都是裡皮嫩肉的,這種骯髒他們怎麼受得了?
“幫我拿一下手機。”許太平把手機遞給了夏瑾萱,然後開始去拆豬圈的門板。
“太平,我讓人來吧。”夏瑾萱說道。
“比這髒多了的地方我都進去過,更別說這個地方了。”許太平笑着將門板一塊塊拆了下來,裡頭的豬都呆呆的看着許太平,不知道許太平要幹什麼。
等門板都拆下來後,許太平彎腰直接走進了豬圈。
豬圈裡的髒水一下子就將許太平的鞋子給完全浸透了,粘乎乎的,看起來十分的噁心。
豬圈裡不逛有豬屎豬尿,還有很多的稻草,稻草也全部被豬屎豬尿給浸泡了許久,十分的噁心。
許太平也沒戴手套,直接就將那些稻草給撥開。
在稻草的掩蓋下,一個用塑料袋裝着的東西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許太平將這塑料袋給從稻草堆裡給出拽了出來,然後雙手抱着這個塑料袋,從豬圈裡走了出來。
髒水從塑料袋上不斷的往下滴淌,帶着噁心人的味道,而許太平的手也已經被那些骯髒的東西給泡溼了,但是他卻是一點都不在意,對於他來說,這些所謂的骯髒東西遠沒有他這麼多年所見過的那麼多腥風血雨骯髒,有時候爲了刺殺一個目標他甚至於得躲在糞池裡好幾個小時,任由那些蛆蟲在他的身上爬,而且許太平始終覺得,這個世界上最骯髒的東西不是其他,是人心。
“把我的東西給我!”雷土墩大叫一聲,要去搶許太平手上的塑料袋。
許太平一個後撤步,躲開雷土墩,說道,“怎麼,心虛了?”
“那是我們家祖上傳下來的寶貝!”雷土墩叫道,“你把我們家的寶貝放下來。”
“你們家祖上的寶貝?你這話說的我真的贊同。”許太平說着,將塑料袋給扯開。
一個骨灰盒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骨灰盒上還有一張柳楊氏的照片。
“瑾萱的外婆,一個被賣出去的女兒,現在成了你們家的寶貝,也算是能夠瞑目了。”許太平說着,看向周圍的村民說道,“事實已經很明顯了,我們是外地來的,目的就是將楊春婆的姐姐柳楊氏下葬在他們楊家的老宅裡,結果沒想到楊春婆他們被豬油蒙了心,偷藏了柳楊氏的骨灰,以此來威脅我們給他們錢。”
“怎麼能這樣,這畢竟是自己的姐姐啊!”
“是啊,還把人家的骨灰盒藏在豬圈裡,這楊春婆怎麼這麼噁心啊!”周圍的人紛紛指責雷土墩一家人,而依舊坐在前院的楊春婆聽到聲音,一個激靈從地上站了起來,趕緊跑到了後院,等他看到許太平手上的骨灰盒的時候,她忽然腳下一軟,直接倒在地上叫道,“哎呀不行了,老婆子我肚子疼,你個混蛋,剛纔踢了我,把我踢壞了,你得負責!”
這時候大家都已經知道楊春婆做了什麼事兒了,所有人都冷眼看着楊春婆在那演,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他說話的。
“報警,趕緊報警,這許太平剛纔打人了!”雷土墩一邊說着一邊對雷永打眼色。
雷永連連點頭,然後拿着手機走到了邊上。
“怎麼,我們找出了骨灰盒,你們還想攔着我們?”許太平問道。
“哎喲,我這肚子好疼啊,我要死了,我的腳斷了啊!”楊春婆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滾着,喊叫着。
“你把我媽打壞了,你要怎麼辦!”雷土墩大聲喊道。
“剛纔不是生龍活虎的還能從前院跑來這裡麼?怎麼現在一下子就壞了?而且你們剛纔不是說了,只要我找出骨灰盒,全家人就給我跪下?”許太平問道。
“你個城裡人欺負我們鄉下人,打我們,鄉親們大家都給說說理啊,這城裡人來咱們鄉下怎麼這麼囂張狂妄,還打人!”雷土墩大聲叫道。
“雷土墩,可以了,你們把人家骨灰盒藏在豬圈裡,換做是我,打死你們都得!”
“就是,要訛人錢也不是這樣的,楊春婆,那好歹也是你姐姐的後人!”
周圍的人看不下去了,紛紛譴責道。
“不管他們了,外婆的骨灰盒沒事吧?”夏瑾萱關切的問道。
“沒事。袋子還算完好,就是有點味道。”許太平說道。
“沒事就好,老宅的事情我讓人幫忙帶咱們去吧,總有人知道楊家的老宅在什麼地方。這裡噁心人,咱們走吧。”夏瑾萱說道。
“嗯!”許太平點了點頭,兩人也不理雷土墩等人,轉身就要走。
就在這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一陣摩托車發動機的聲音,隨後,三個管事的從門外走了進來。
“誰打人了誰打人了?!”爲首的一個男人黑着臉問道。
“就是這個人,他打了我外婆,打了我爸,也打了我!”雷永指着許太平叫道。
“敢來鬧事!都給我帶走!”來者大聲命令道。
“這楊春婆先藏了人家的骨灰盒,這後生纔打的人!”有人說道。
“你知道個屁,那骨灰盒說是他們的就是他們的啊,我還說那是我爺爺的骨灰盒呢!”雷永叫道。
“你爺爺不是還活着麼?”有人問道。
“反正我不管,他們打人了,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啊,他們不能欺負人啊!”雷永委屈的說道。
“這雷永真是不要臉了,不管他們了,大家走吧。”
“對,走吧!”衆人一邊說着,一邊離開了楊春婆的家。
“跟我們走一趟吧。”他冷笑着看着許太平和夏瑾萱,說道。
“我打個電話吧。”夏瑾萱說着,拿起手機走到一旁。
“嘿,你們是不是什麼事都喜歡打電話找關係?你們打人,我就得抓你們!”他傲然的說道,隨後得意看了一眼雷永。
“回頭一塊兒喝酒!”雷永笑嘻嘻的低聲說道。
“事情就是這樣的,爸,這裡有個人現在要強行把我們帶走,但是我們着急去幫外婆下葬。你讓人給他打個電話吧。”夏瑾萱說道。
“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夏瑾萱走回到許太平身邊,對許太平點了點頭說道,“我交代好了。”
“電話也打好了,那就走吧?”他說道。
“等我們五分鐘。”許太平笑了笑,說道,“五分鐘,你不會後悔的!”
“還真的找到人了呢?那好,我就給你五分鐘!”那人戲謔的笑道,他倒不是良心發現,而是他好歹也是混官場的,知道一些事情。
五分鐘的時間很快過去,但是他並沒有接到任何關說的電話,於是他看了一眼許太平,說道,“現在可以走了麼?”
“先走吧。”許太平拍了拍夏瑾萱的肩膀,說道,“這畢竟不是江源,你爸要找到這邊的關係來,可能還得用點時間。”
“嗯!”夏瑾萱點了點頭,緊緊抱着骨灰盒跟着王所長等人一起走出了楊春婆的家。
門外停着幾輛摩托車,不過這幾個人倒是沒有騎車的打算,因爲關人的地方就在距離這裡不到五百米遠的距離,走路也就幾分鐘的事情。
一羣人連同着楊春婆一大家子往那邊走去,路上不時的有人駐足圍觀,有的人知道發生了什麼,紛紛指責楊春婆一家,也有的人不知道發生什麼,單純的就做一個圍觀羣衆。
眼看着要到了,王所長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一看到電話號碼,就趕緊跑到了邊上,然後再把電話給接起來。
不到三分鐘,那人就小跑着回到了許太平的身邊,陪着笑臉說道,“沒想到你們竟然是陳先生的朋友啊,哈哈,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啊,哈哈。”
許太平自然不知道陳先生是誰,不過從眼下那人的樣子不難看出,很可能夏江的招呼已經打到了。
“這,這陳先生是怎麼回事?”雷永緊張的問道。
“雷永,趕緊帶你這一大家子人滾蛋,陳先生親自跟我說了,這兩位可是貴客,你這不開眼的混蛋,貴客怎麼會打你呢!”王所長黑着臉說道。
雷永跟雷土墩還有楊春婆等人傻傻的站在原地,雖然已經知道老夏家足夠有錢,可是他們卻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家人不只有錢,竟然還有如此通天的關係。自己這些從未謀面的親戚,到底是什麼來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