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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先聽我的故事。”福叔說道。
“洗耳恭聽。”許太平說道。
“進我房間吧。”福叔嘆了口氣,隨後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許太平趕緊跟在福叔的身後,一旁的徐美娜此時也放棄了繼續改車,跟着許太平一起走進了福叔的房間。
雖然她此時聽的雲裡霧裡的,但是,她對福叔的故事,還是很感興趣的。
三個人走進了福叔的房間。
福叔的房間很小,擺放着一張牀,一張桌子,一個書架,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福叔一瘸一拐的走到牀邊,然後坐到了牀上,他努力的將自己那瘸了的腿給搬到了牀上,然後用手拍了拍,說道,“知道怎麼瘸的麼?”
“怎麼瘸的?”許太平問道。
“被李寶路打斷的。”福叔說道。
“哦?”許太平挑了挑眉毛,說道,“我記得,你們以前是一起搞走私的?”
“是!”福叔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說道,“二十多年前,我們兩個就認識了,當時我們關係非常好,一起搞貨運公司,後來,有走私犯找到了我們,說讓我們幫忙帶東西,給我們很高的回報,剛開始我不打算乾的,不過後來,在李寶路的慫恿下,我 還是幹了,沒想到的是,幹了沒多久,就出事 了,我們走私的車子被邊檢給查了,我作爲貨運公司的法人代表,直接被抓了進去。當時,李寶路託人找到了我,他讓我把所有罪責都一個人承擔下來,因爲我是法人,如果我不供出他的話,他是不會有事的,當時李寶路答應我,只要我把罪責都承擔下來,貨運公司裡他的股份他全部不要,給我妻子,當時我剛有了孩子,家裡缺錢,我反正是一定要坐牢的,如果我妻子能夠拿到李寶路的股份,再加上我的股份,那還是可以運作整個貨運公司的,到時候賺點錢養孩子沒什麼問題,所以我就答應了下來,並且託人把我在貨運公司的所有股份都交給了我老婆,最終,我被判了刑,在監獄裡服刑,而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在監獄裡服刑,我老婆,卻跟李寶路搞到了一起。”
說到這的時候,福叔的臉上露出了憤怒的表情,他咬牙說道,“我最愛的女人,剛爲我生了兒子,就背叛了我,她明面上是貨運公司的老闆,但是實際上,她全部聽命於李寶路,而李寶路在我進去之後,依舊控制着貨運公司在邊境走私,很奇怪的是,那時候他的走私,一點事都沒有,我到現在都在懷疑,那一次我被人抓,是不是就是李寶路通風報信的。”
“沒想到,這首富,竟然這麼黑,把你送進監獄,吞了你的家產,然後還順便把你老婆給搶走了!”許太平驚歎道。
“這還沒完。”福叔面露殺意,說道,“後來,我終於出獄了,回到了家,當時我並沒有察覺到異常,李寶路那時候拿着貨運公司的第一桶金去省城發展了,當時我尋思着,要好好的做我的貨運公司,結果沒想到,在我出獄沒多久,李寶路來到了我家,他說是來看我,給我帶了好酒好煙,那天晚上我記得很清楚,下着很大的雨,我,他,還有春梅,我們三個人一起喝酒,我喝了很多家,因爲當時我還把他當兄弟,我兄弟給我帶好酒來,我肯定要多喝,結果,我喝醉了,等我一覺驚醒的時候,李寶路正跟春梅一起,將枕頭死死的壓在我的頭上,當時我拼命的掙扎,李寶路不知道用什麼東西朝着我身上打,把我腿給打斷了,後來,我掙扎不過,漸漸失去了意識,等我醒來的時候,我正倒在距離我們家上百公里的一個鎮子的河岸邊。我估計,當時我昏厥了過去,他們以爲我死了,所以把我丟進了河裡,沒想到我福大命大,沒有被悶死,也沒有被淹死,最終被大水給衝到了一百多公里外。”
說到這,福叔深深的嘆了幾口氣,一邊嘆氣還一邊搖頭,似乎是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己最後的兄弟跟自己老婆一起害自己。
“然後呢?你報警了麼?”許太平問道。
“沒有…”福叔搖了搖頭,說道,“那時候,我腦子因爲太長時間缺氧的關係,出現了失憶的情況,我連自己家在哪都不知道,而且還瘸了,從那時候開始,我就開始流浪了,流浪了許多年,一直到後來某一天,我摔了一跤,撞到了腦袋,我纔想起來所有的事情,可那時候,李寶路,已經是華夏首富了。”
“那時候你也可以報警啊!”許太平說道。
“報警又有什麼用呢?已經過了那麼多年,我報警怎麼說?我說華夏首富跟我老婆要殺我?我有證據麼?沒有,我沒有任何的證據,我只是一個流浪的瘸子,我跟華夏首富的距離是十萬八千里,如果我報警,我肯定會被當成一個瘋了的瘸子,甚至於,警察有可能會幫我聯繫到我的老婆,讓她來找我,到了那時候,李寶路必然也會知道我還活着,以他華夏首富的能耐,你覺得我還有活命的可能麼?所以,我選擇了隱忍,我選擇了隱姓埋名,我甚至於選擇忘記了我的兒子…我幾經輾轉,來到了江源市,最終在這裡住了下來,我本以爲,這輩子都沒有復仇的可能了,誰想到,你來了。”福叔說着,看向了許太平,說道,“你要搞李寶路,我支持,但是,還是我剛纔說的,我沒有任何的證據,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我的任何指證,都會被人當成是瘋子亂說話。”
“太可怕了!”徐美娜聽了福叔所說的故事之後,忍不住感嘆道。
“證據,無外乎證言,證物。”許太平笑着說道,“你的話,就是證言,段春梅的話,也是證言,所以,只要能夠讓段春梅承認,她當初跟李寶路一起對你下了死手,那你的話,就可以成爲證言!”
“如果沒有證物支撐,就算段春梅承認了也沒用。“福叔說道。
“證物這種東西,是要去找的。”許太平笑着說道,“你沒有證物,不代表段春梅沒有啊,你想想看,段春梅跟你,都代表着李寶路骯髒的過去,段春梅比你更厲害,她知道的東西肯定比你更多,比如走私,這必然會有賬目的往來,段春梅作爲貨運公司的老闆不可能不知道,再比如殺你這件事,李寶路當了華夏首富,這件事就是一顆雷,按照我的行爲習慣,但凡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得死,李寶路這人行事果斷,且心狠手辣,這麼多年,段春梅作爲唯一知情人,竟然能夠活的好好的,這代表着,段春梅的手上,有可能掌握着李寶路的把柄,所以,我們的突破口,就在段春梅這裡。”
“繼續說,我想聽聽看,你到底打算怎麼做。”福叔說道。
“既然我們的突破口在段春梅這裡,那就很簡單了,找到段春梅,撬開她的嘴就可以了!”許太平說道。
“這很難。”福叔搖頭道,“我認識春梅那麼多年,知道她的性格,要撬開她的嘴,不太可能。”
“這種事情,我們比較專業!讓人把她抓了,有的是辦法撬開她的嘴。”許太平笑着說道。
“既然段春梅有可能掌握着李寶路的把柄,那我如果是李寶路的話,我必然會安排人盯着段春梅,一方面 是保護,一方面也 是預防段春梅這邊不小心泄露點什麼出去,如果貿然抓段春梅的話,很有可能會打草驚蛇,一旦讓李寶路提前警覺,讓他有所準備,那要扳倒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福叔搖頭道。
“這倒也是,那你有沒有什麼法子?”許太平問道。
“我也不知道。”福叔搖了搖頭,說道,“我一個破瘸子,我能有什麼法子?”
“那個什麼段春梅,她有什麼害怕的東西麼?”一旁的徐美娜忽然問道。
“害怕的東西?這個,我想想…”福叔皺眉想了好一會兒,隨後說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個東西來了,她,怕鬼。”
“怕鬼?”許太平愣了一下,說道,“真怕鬼?”
“嗯,她很怕鬼的,我跟她剛在一起的時候,晚上她從來不敢一個人上廁所,她非常怕鬼,怕到不行的那種!”福叔說道。
“既然他怕鬼,那就好辦了!”許太平咧嘴笑道,“福叔,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麼?”
“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福叔搖了搖頭。
“我也這麼覺得的,可是,如果有一個你以爲死了的人忽然出現在你的面前,那你會不會覺得他就是鬼?”許太平問道。
“這個,應該會吧…你的意思是?”福叔驚訝的看向了許太平。
“在她的眼裡,你是一個死人,而你如果出現的話,那你就是鬼,當一個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她會說出很多她以前不會說的話。”許太平說道。
“所以…你是想我裝鬼,去嚇唬她?”福叔問道。
“答對!”許太平打了個響指,說道,“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福叔的眉頭,緊皺了起來,如果答應許太平的要求,那就意味着,他,要去見段春梅了。
對於這個背叛他的女人,他的內心,十分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