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那被許太平抓在手中的鐵棍,忽然發出了刺耳難聽的聲音,隨後,那根鐵棍在衆目睽睽之下,竟然隨着許太平的手,一點點的彎曲。
這可是比手指頭還粗的鐵棍啊,竟然被人單手抓着給直接擰彎了!
“揍他!”周小雨大叫道。
那用鐵鏈勒住許太平脖子的人猛的一用力將鐵鏈搜索,想要把許太平完全勒緊,卻沒想到許太平身體猛的往前一晚,巨大的牽引力讓那人騰空而起,然後朝着許太平身前的方向甩了出去。
轟!
一聲巨響,一張桌子直接就被砸爛了。
許太平擡手一抓,將脖子上的鐵鏈抓在了手上,而後順勢往旁邊一揮!
砰的一聲,這一條好幾斤重的大鐵鏈直接甩在了旁邊周小雨的臉上,巨大的衝擊力不僅將周小雨的鼻樑骨給打斷,更是讓周小雨整個人都給倒飛了出去。
這還沒完,許太平猛的將鐵鏈一縮,這鐵鏈瞬間來到了他的身前,就在這時候,砰的一聲,一根鋼管重重的砸在了許太平的後背上。
許太平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但是也僅僅只是微微顫抖了一下,他猛的一回頭,看向那拿着鋼管砸他的人。
那人在被許太平盯住的霎那間就做出了一個決定,這輩子他再也不當混混了!
砰!
許太平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鐵鏈給包裹住的拳頭重重的轟在了對方的臉上,直接把對方的牙齒給打斷了不知道多少,而後他有事一個回身,將手高高擡起,而這時候,一把鋼刀,剛好朝着他的手砍下來。
哐噹一聲,這鋼刀直接砍在了許太平那用鐵鏈包裹住的手上,擦出了一陣陣的火光。
“我草,背後長眼了!”這是那個拿刀的人的第一個反應,而下一刻,他什麼反應都沒有了,因爲許太平的鐵拳已經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胸口上,把他整個人都給打飛了出去,在空中直接就陷入了昏迷。
“啊!”之前許太平見過一次的狂少舉起桌子狂叫着就要朝許太平砸去,許太平一個回頭冷冷的看着他。
“啊呀,我要回去煮飯了!”狂少怪叫一聲,把桌子往旁邊一丟直接轉身就跑,結果卻迎面碰到了一臉怒意的蘇念慈。
“我,我錯了!”狂少雙腳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蘇念慈理都不理這殺馬特,衝向了許太平。
本來許太平就已經幹趴下了好幾個人,蘇念慈這一衝進來,剩下的那幾個霎時間就被砍瓜切菜一般給虐了,什麼鋼管鋼刀之類的東西掉了一地。
“你怎麼這麼厲害?!”蘇念慈驚訝的看着許太平問道。
許太平卻是沒有說話,而是一把抓在蘇念慈的手臂上,將她往旁邊一撥。
砰的一聲,槍聲響起。
蘇念慈瞪大着雙眼,看着身邊這個在關鍵時刻把他撥開的男人。
鮮血從許太平的左肩上綻放,撒在了蘇念慈的側臉上。
許太平的身體微微一顫,並沒有倒下,他將手中的鐵鏈猛的往前一甩,這條鐵鏈就如同是長了眼睛一樣直接就繞在了周小雨手中的手槍上,而後許太平將鐵鏈往自己這邊一拉,周小雨手中的手槍徑直往許太平這邊飛來,落在了許太平的手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周小雨驚恐的看着許太平,他其實只是想開槍嚇唬一下人,但是沒想到,他第一次用槍,還沒有來得及瞄準就扣下了扳機,本來是會打到蘇念慈的,但是卻因爲許太平反應迅速,把蘇念慈給撥開,結果就打到了許太平的肩膀。
許太平拿着槍,指着周小雨,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哪怕他的左肩剛被搶給打出了一個血孔,他也好似什麼感覺都沒有。
在這一霎那,周小雨覺得自己死定了,他曾經見過自己老大手底下的殺手殺人,那是他這輩子唯一見過的一次,而那些殺手在決定開槍殺人之前就是眼下許太平這樣的表情,他們冷漠無情,心情似乎不會因爲即將帶走一個人的性命而有任何的波動,殺人對於他們來說就如同是吃飯喝水一樣。
“許太平,不要!”蘇念慈叫道。
本來沒有任何表情的許太平,忽然臉色一變,隨後一把將槍扔給了蘇念慈,慘叫道,“哎喲我草,疼死我了,疼死老子了。蘇老師,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這忽然的轉變讓蘇念慈和周小雨都有些措手不及,周小雨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渾身上下都被汗水給溼透了,雖然現在許太平表現的跟個逗逼一樣,可是剛纔的那種感覺他是不會感受錯的,許太平剛纔真的想殺死他,而且可以肯定的是,許太平一定不是第一次殺人!
蘇念慈倒是沒有看到那麼多,因爲她是背對着許太平的,她只看到許太平拿槍指着周小雨,並沒有看到許太平的表情,她擔心許太平一個衝動之下開槍,這才趕緊喊出來,沒想到之前打鬥起來十分瀟灑的許太平,此時卻又變回了之前的模樣,跟個逗逼似的。
“你受傷了,趕緊包紮傷口,我現在馬上報警人讓警察過來。”蘇念慈說道。
“我也沒東西包紮啊。”許太平委屈的說道。
“這桌布那麼多,隨便拿一個包紮。”蘇念慈說道。
“人家電視上演的,男主角受傷了,女主角都得撕破衣服給他包紮傷口,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許太平說道。
“你別貧了,唉,還是我幫你包紮吧。”蘇念慈說着,從一旁抓起一張桌布,然後用旁邊的刀把桌布給切成一條小布塊,對許太平說道,“把上衣脫了。”
“這不太好吧。”許太平羞澀的說道,“我不是隨便的人。”
“你再貧我可就不管你了!”蘇念慈瞪着眼說道。
“好好好。”許太平將自己衣服的左袖給撕開了一個口子,隨後蘇念慈小心翼翼的將小布塊包紮在了許太平的肩膀上。
“一會兒警察和救護車就來了,你這是槍傷,得到醫院做一下傷口清理,我先去警局做一下筆錄,一會兒我就去醫院找你,你別亂跑,知道麼?”蘇念慈認真的說道。
“嗯嗯!”許太平點了點頭,說道,“我不亂跑,我等蘇老師來接我。”
“嗯…剛纔,剛纔謝謝你了。”蘇念慈微微低着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要不是你,估計要去醫院的,就是我了。”
“以後記住,在沒有確定你的敵人是否還有戰鬥力之前,不要隨便把後背暴露在敵人視線下。”許太平說道。
“我…我知道啊,不過剛纔,剛纔忘了…話說,你,你怎麼這麼厲害啊,那天救了我的人,真的是你麼?”蘇念慈說道。
“那可不,我都跟你說了,你得以身相許,你還不信我,真傷心。”許太平委屈的嘆了口氣。
“你,你這人除了嘴貧之外,其實,其實也是挺好的。”蘇念慈說道。
“那是當然,試過我的女人就沒有說不好的!”許太平得意的說道。
蘇念慈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決定不理許太平。
警車和救護車很快就來了,蘇念慈跟周小雨等人被帶往警察局,至於許太平,本來是要被送去醫院的,不過在半路的時候許太平就偷摸着從車上跳了下來。
對於他而言,一個小小的槍傷,沒有打在要害處,那真不值當去醫院,去醫院做這檢查做那檢查的,讓許太平有一種不安全感,因爲不管再強大的身體,在一些藥物之下也會很容易的就崩潰,比如麻藥之類的東西,所以一直以來,許太平做手術從沒有用過麻藥,這樣可以確保他在做手術的時候遇到危險的話可以第一時間脫身。
這說起來似乎很搞笑,誰會在做手術的時候還亂跑,但是事實上就是如此,許太平就曾經遇到過一次,在手術桌上的時候被人襲擊了,當時的他只能抱着自己一大截裸露在外的腸子逃跑,如果那時候打了麻藥,他早就完蛋了。
至於不打麻藥會不會很疼,那根本不用多說。
許太平的宿舍內,二蛋趴在許太平的腳下,不停的用那還不怎麼鋒利的牙齒啃着許太平的拖鞋,一條尾巴不斷都晃動着。
許太平坐在牀邊,上半身光着,之前包紮傷口的那塊布料已經被拆掉了,在他的身邊放着一個醫療箱,箱子裡放着很多醫療器械和藥。
許太平嘴裡叼着根匕首,然後用一條軟管把自己的手臂給緊緊的紮了起來,而後用完好的那隻手從嘴裡拿下匕首。
匕首上閃爍着寒光,許太平面無表情的將匕首一點點的刺入了傷口裡,鮮血吱吱的往外冒,許太平卻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喀喀喀,當匕首刺到骨頭的時候,骨頭上發出了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聲響。
周小雨用的是國產的小手槍,射程跟威力都不算強,不過因爲是近距離的關係,所以子彈還是嵌在了許太平的骨頭上。
撬了許久,許太平才總算把這子彈給撬了出來,而後許太平拿起醫療箱裡的一包白色粉末,灑在了傷口上。
可以清楚的看到,傷口上的血液在一點點的沸騰着,許太平脖子上的肌肉緊緊的繃了起來,這一幕單單是看到就覺得疼,可許太平卻依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就像是一隻受了傷的野狼,獨自一個舔着自己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