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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船帶着許太平一行人離開了這一座無人的小島,船上的漁民並不奇怪許太平他們爲什麼會在那個島上,在海上偶爾還是能夠碰到一些流落孤島的人的,有可能是碰到了海盜,也有可能是翻船了,總之這種人還是不少的。
夏瑾萱的心情明顯的變好了許多,在船上跟宋佳伶聊了一會兒之後,兩個人之間似乎又變得熱絡了起來,畢竟,對於這些未滿二十歲的年輕人來說,所謂的仇怨,其實大多數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當然,夏瑾萱因爲許太平說的那些話,對宋佳伶多少還是心懷愧疚的,所以也有些刻意的討好宋佳伶,宋佳伶也剛好想要跟夏瑾萱緩解關係,自然而然,兩個人的關係就變好了,這讓艾瑪高興的不行,畢竟兩個人都是她的朋友。
漁船在經歷了幾個小時的航行後停靠在了南海島的某個碼頭上。
碼頭上有警車已經等候多時,當然,這些警車不是來抓許太平的,只不過是來調查一下快艇沉沒的事,畢竟阿滿失蹤了。
許太平自然準備好了一番說辭,其實也不用刻意的編瞎話,只需要將南越軍艦的事情給抹去就可以了。
警察這邊在做好筆錄之後,就放許太平等人離開了。
“手機什麼的全部都沒了,先回酒店拿錢,然後去買手機吧。”許太平提議道。
“嗯,我得趕緊跟爸爸報一下平安!”夏瑾萱說道。
“走吧,回去吧。”許太平說着,攔了輛車,前往了酒店。
回到酒店,幾人將身上漁民給的衣服換下,然後各自回房間洗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許太平叫了酒店的餐飲服務,打算在房間裡吃點東西,算是慶祝一下這一次的劫後餘生,至於阿滿的善後工作,自然有阿滿所在的公司進行安排,許太平是通過正軌的僱傭渠道找到的阿滿,中介公司都會給工作人員買保險,所以善後的事情自然用不着許太平他們。
客廳裡,許太平打開了電視。
電視內播放着南海島本地的新聞,其中有一條就是昨天晚上那些奸商被抓的消息,這讓許太平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許多。
沒多久,宋佳伶跟艾瑪也紛紛走到了客廳,艾瑪還專門去拿了一些水果放在客廳中間的桌子上給大家吃。
“瑾萱怎麼還沒下來?”艾瑪疑惑的問道。
“你跟她一樓,你沒喊她麼?”宋佳伶問道。
“她在打電話,我就先下來了,這都多久了,她電話還沒打完嗎?”艾瑪問道。
“夏瑾萱就是一個爸寶,估計正跟她爸撒嬌呢吧?”宋佳伶調侃道。
“我打不通我爸的電話。”夏瑾萱忽然出現在二樓的護欄邊上,面帶愁色說道。
“可能是因爲你用的酒店的電話的關係吧,你爸不是不怎麼會接陌生來電麼?”許太平說道。
“但是他知道我來南海島玩,這電話是南海島這邊的號碼,他應該能知道是我吧?”夏瑾萱說道。
“那給老狼打電話,或者少尉。”許太平說道。
“我也打了,都打不通。”夏瑾萱搖了搖頭。
“這就奇怪了。”許太平起身走上樓,拿過夏瑾萱的電話,撥通了夏江的電話號碼。
電話倒是有響,可是響了到自動掛掉都沒有人接,隨後許太平又給老狼少尉分別打了電話,結果也同樣如此。
“或許在做什麼重要的事吧。我給關荷打個電話!”許太平說着,撥通了關荷的電話號碼。
電話依舊是響了很久,還是沒有人接。
許太平緊皺眉頭,按道理來說一個人兩個人沒接電話很正常,可這麼多人都沒接電話,那就有點不正常了,就算是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那也不至於這幾個都去吧?
許太平沉吟片刻,給周小雨打去了電話。
電話同樣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就在許太平打算掛電話的時候,電話那頭忽然被人接了起來。
“喂。”
周小雨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是我,許太平。”許太平說道。
“太平哥!”周小雨幾乎是用喊的喊出了這三個字。
“別叫那麼大聲,你這是怎麼了?”許太平皺眉問道。
“太平哥,我不能跟你講太多,我的電話可能隨時會被檢測到位置,我知道你最近去南海島玩了,所以看到南海島打來的電話我才冒險接起來的,太平哥,夏老大他們都被抓了,就我一個人跑了出來,我現在還在江源市,整個江源市的江湖徹底亂套了,許哥,趕緊回來!”周小雨激動的說道。
“什麼?!”許太平震驚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夏老大是被蘇警官抓到的,我看新聞看到的,太平哥,我不能再說了,等你回江源市,來老地方找我!”
周小雨說完,直接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許太平面色難看的放下了電話。
“怎麼了?!”夏瑾萱看到許太平的臉色不對,連忙緊張的問道。
“沒什麼,你先呆在這裡別到處走,我去打幾個電話。”許太平說着,拿着電話徑直走到了陽臺。
夏瑾萱雖然有心跟着,但是許太平既然不讓她跟,她也不好強求,只得先下了樓。
陽臺上,許太平撥通了蘇念慈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了起來。
“你好!”蘇念慈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夏江被抓了?”許太平問道。
電話那頭的蘇念慈停頓了一秒鐘後,說道,“是的,還有太亞集團的高層,除了周小雨之外,都被抓了。”
“怎麼可能?誰下的手?”許太平說道。
“省廳的林廳長直接來市局指揮抓捕行動,蔡局長被紀委約談了。”蘇念慈說道。
“是你抓到的夏江?”許太平問道。
“是的。”蘇念慈點頭道。
“你這個煞筆!”許太平惱怒的說道,“你抓誰不好,你抓夏江,你怎麼那麼傻,你這是在找死你知道麼?”
“夏江團伙已經被摧毀,接下去會有爲期一個月的針對夏江手下殘存勢力的行動,到時候夏江手下殘存的力量會被徹底的粉碎,我怎麼就找死了我?”蘇念慈不滿的問道。
“夏江是什麼人?藍旗的執旗人,江源市這一點點東西算什麼?他可是華夏江湖上都能說的上話的人,他現在被你抓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找你麻煩?不說他的手下,那些江湖上的草莽,有多少人現在就指着幹掉你揚名立萬呢,你怎麼就那麼傻啊,你讓別人抓不行麼,非得你抓?!”許太平氣憤的說道。
“要是怕江湖人,我當什麼警察?”蘇念慈平靜的問道。
許太平一時語塞。
“我跟你說過,走上這一條路,我就不怕打擊報復,人民警察,該有所堅持,如果怕壞人打擊報復,我還怎麼當人民警察?有多少奮戰在緝毒一線的幹警,他們只要暴露,別說是他們,就算是他們的家人也會有生命危險,可是他們誰怕過?既然穿上這一身警服,就得有爲祖國獻身的覺悟,我不怕所謂的江湖人,我也不怕別人打擊報復,如果你打電話來只是要告訴我我有多危險的話,那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再多說什麼。”蘇念慈說道。
“你這火氣還不小,行吧,回去了再找你,現在電話上也說不清楚。”許太平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你勸周小雨投案自首吧,他的案子很少,就算全部落實,也就三兩年的時間就能出來了,如果能夠做污點證人,甚至於可以免於刑事處罰,如果他繼續逃竄,有可能公安部會下通緝令,到時候他就只有坐牢一條路了。”蘇念慈說道。
“我知道了,多謝了。對了,關荷,你們抓到了麼?”許太平問道。
“關荷?那人不是夏江手下的幹部,抓她幹什麼?”蘇念慈問道。
“倒也是,那先這樣了!”許太平說着,把電話給掛了。
關荷沒有被抓,讓許太平多少有些鬆了口氣,整個太亞集團裡,他最關心的也就兩個人,一個周小雨一個關荷,這兩個人都沒有被抓,那其他人被抓多少個都跟他沒有多大關係。
不過,眼下要如何跟夏瑾萱解釋這件事情,那還是有些麻煩的。
許太平沉思片刻後,下了樓。
“怎麼了,太平?!”夏瑾萱看到許太平出現,趕緊問道。
“你爸,還有太亞集團的高層,全部被抓了。”許太平如實說道,眼下他們即將結束旅行回去,夏江的事情要瞞是瞞不住的,只能如實告知給夏瑾萱。
“什麼?被抓了?!”夏瑾萱就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一樣,瞪大着眼睛說道,“你說我爸他們都被抓了?誰抓的?”
“省公安廳。”許太平走到夏瑾萱的身邊,說道,“這一次省裡頭下了大力氣,太亞集團的高層除了周小雨之外,全部都落網了。”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的啊。”夏瑾萱失魂落魄的說道。
“市局的蔡春生,被紀委約談了。”許太平說道。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夏瑾萱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腦子裡已經是混沌一片了。